傅金保10。19出击作战中的师首长和司令部（上篇）

　　作者傅金保
　　责任编辑周天宏、韩水霖
　　傅金保，1942年8月生于山西省长子县，中共党员，大专文化。1962年参军到21军61师183团三炮连，历任班长、排长、参谋、股长、团参谋长，军机关参谋、副处长、处长，62师、61师参谋长，酒泉军分区司令员、天水军分区司令员兼预备役师师长。1985年赴边境作战时任61师参谋长。1997年退休。
　　1986年10月19日，我师以一八二团一个加强步兵连的兵力，在老山战场进行了一次出击拔点作战。云南前指马秉臣副司令在看望出击分队时说：你们打了一个干净利索的歼灭战！云南前指发来了贺电。战评时，一八二团九连被中央军委授予攻坚英雄连荣誉称号，该连副连长赵怡忠、战士栾智平，分别被中央军委和成都军区授予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有18人荣立一等功、40人荣立二等功、63人荣立三等功。
　　在10。19出击作战中，营长狄国平、教导员史建民带领九连以及出境的288名指战员浴血奋战，振奋了国威军威，他们个个都是共和国的功臣。尤其是一八二团九连副连长赵怡忠及5名战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还有3人中度受伤，24人轻伤。一八二团团长彭勇、政委袁建国、参谋长王振国带领机关22人在一线指挥，功不可没。
　　老山战场的出击拔点作战，仗小影响大，所以，一个连规模的行动，除了一线指战员的浴血奋战和团首长机关的全力组织指挥，师首长机关以及集团军和云南前指都做了大量的组织协调工作。
　　在10。19出击作战中，我师首长机关从头到尾参与了战前准备和战斗指挥，而且，师一直把这次出击作战当作整个轮战的大事来抓的。从老山回来三十多年了，回忆介绍10。19出击作战以及其它出击作战的文章很多，但是，涉及师一级组织指挥的内容很少。
　　在长期和平条件下，部队打过仗的人越来越少，对实战缺乏了解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在这种情况下，总结师首长机关在出击拔点作战中的组织指挥工作及经验教训，也越来越珍贵。
　　本文主要说的是，我所知道的师首长机关在10。19出击作战中的组织指挥工作。
　　第一、先东后西，改变战场出击作战常规
　　1986年6月2日，集团军在雨季作战会议上正式下达了组织出击拔点作战的任务。
　　6月6日，师在雨季作战会议上正式给一八一团和一八二团下达了出击作战任务。受领出击作战任务后，师迅速展开对出击作战的总体筹划。一是选择出击的方向和目标；二是成立师出击拔点作战指挥组；三是计划出击作战准备工作。经过一周多时间的研究，师6月15日上报了《出击拔点作战初步方案》。
　　在这个方案中，初步确定了一八一团和一八二团的出击拔点目标，并确定第一次出击拔点作战由步兵第二团担任。后来，根据抵近侦察情况，对一八二团的出击拔点目标作了调整，但是，关于出击顺序的方案没有改变，那就是先由一八二团在东边打第一仗。
　　当时确定一八二团先打第一仗的原因很多，现在从学术上总结，重要的原因是，改变战场原来出击拔点作战先西后东的规律，有利于隐蔽出击拔点作战企图。
　　当时，我们了解到，前边轮战部队的出击作战，一般是先西边的老山方向，后东边八里河东山方向。在我们防守的八里河东山方向，又先靠近战场主要方向的偏马方向，后东边的黄泥坝方向。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先西后东、从西向东的规律。如果我们仍然按照先主要方向后次要方向即先西后东的常规去计划，那么，在老山方向出击拔点以后，越军很可能就在偏马方向等着我们呢。所以，我们当时确定改变这个战场规律，让一八二团先打第一仗。
　　后来，为了诱敌按照常规判断我们的出击顺序，我部也按常规公开地加强西侧偏马方向的构工、侦察、开辟通路等活动，而对东侧八里河东山方向的活动除加强隐蔽措施外，尽量予以减少，以促使越军作出仍然先西后东的判断。9月中旬之后，越军果然加强了对我西侧偏马方向的渗透和侦察性袭扰，我则继续加强以假乱真、声西击东的措施，滋长敌人的错误判断，后来，加之临战前的种种佯动欺骗手段，战斗打响时，越军果真判我从西侧偏马方向出击，直到我出击拔点分队撤出敌阵后，敌才查明我出击的目标。
　　第二、不断完善作战方案
　　历来，虽然没有完全按照方案去打仗的，但没有一次战斗是没有方案的。在老山作战中，出击拔点作战前，都要制定全面的作战方案，并不断地修改完善。
　　这次作战的方案有：基本案、情况处置案、各兵种保障案、后勤保障案、隐蔽企图案、电子干扰案以及训练计划与工作计划等。我们在战后编辑《10。19出击作战资料汇编》的时候，收入的计划、方案就有近40份。
　　制定方案的原则是：必须从最困难处着想，事先设想出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找出解决困难的有效措施。
　　最后一次研究方案是9月上旬。当时，已查明防守55号、56号、57号地域阵地之敌为越军师团8营5连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其中55号、57号阵地各为一个排，57号阵地为一个加强排，连指挥所为56号阵地。对敌人的兵力部署、阵地编成及副防御设施都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
　　9月14日，集团军、师、团领导一起讨论182团9连出击方案。该团汇报后，军里要我谈谈对作战方案的意见。我面对方案的分歧意见，谈了我师常委一起探讨过、认识一致的几个问题：
　　一是如何选择攻击点。攻击点应选在翼侧、结合部、薄弱地方；因为攻击点不仅要便于接敌、突破、发展进攻，还要避免和减少伤亡。究竟是把攻击点选在正面，还是选在翼侧，这是要考虑清楚的重要问题。
　　二是是否需要穿插分队？廖副司令曾告诫我们：必须形成围攻部署，若开始形成有困难，应逐步形成，边打边形成。穿插分队的作用有三：断敌退路，阻敌增援，分散敌人注意力。穿插分队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值得研究。
　　三是关于作战样式。对偷袭不成转强攻的说法虽然一样，但做法却大有差别。一种说法，偷袭不成转为强攻。是说偷袭不成，撤下来，炮火准备，再上。另一种说法是：我军经过事先炮火准备后，再秘密接敌。一旦敌人发现，立即转入强攻。这样，我出击分队偷袭不成，转为强攻的火力突击任务就减轻了。一方面可以压制当面之敌，另方面可以压制敌人可能得到支援的敌炮阵地。至于其它敌炮阵地，经我军前几天的炮火袭击压制，已遭到严重破坏，不再有战斗力了。两种意见的区别，关键在于炮火准备的时机不同。究竟是在偷袭不成时再准备，还是在偷袭的前几天就准备。我认为前一种说法，战斗持续时间长，分队暴露的可能性大；
　　四是要否采取佯攻。对57号、56号，若以少量兵力实施佯攻，可以配合主攻分队的行动。有佯动，就能给敌人增加判断主要与次要的难度。一旦敌人判断失误，对我军就十分有利。
　　接下来，刘师长、张政委都谈了各自的意见，基本统一到师里原来的方案。刘师长强调了作战的六条原则：要精兵强干，秘密接敌，钳形攻击，强大炮兵，搜剿残敌，迅速撤离。张政委重点讲了这次作战的指导思想：夺占目标，全歼守敌，有所收获，力争生俘，并要求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做到五不丢。
　　这次会议达成了共识，基本采用师常委原定初步方案。9月20日司令部正式拟制出《出击55号阵地作战方案》。这个方案，最后形成了师的基本决心：以步兵第二团第九连加强师防化连喷火一个班（3具组）、师团工兵连各一个班，对55号阵地之敌出击作战。在52号阵地、847。4高地一线占领冲击出发阵地，集中主要兵力沿55号阵地西南侧向55号阵地突击，以一部兵力沿55号阵地西北侧山腿实施助攻，并以少部兵力对57号阵地佯攻。充分利用我炮火效果，秘密接敌破障，突然勇猛攻击，边打边插边围，夺占目标，全开守敌，有所缴获，力争抓俘，坚决完成出击作战任务。
　　老山作战中的出击拔点作战，要求很高，所以，作战方案也在不断研究修改。从当时师出击作战指挥组10月5日的工作计划看，一直到战斗打响前12天还在研究完善方案。
　　第三、巧用战法，以奇制胜
　　10。19出击作战之所以能取得一个大胜利，很重要的一条原因是巧用战法，以奇制胜。
　　1986年底，我们在战场上总结10。19作战经验的时候，我和作训科长杨家卷一起写了一篇关于战法的文章，当时发表在我们师的《火线报》上。那篇文章，从怎么样研究创新战法的角度写了三个问题：一是紧密围绕作战目标研究运用战法；二是针对敌情、我情研究运用战法；三是充分利用地形和气象条件研究运用战法。
　　现在，我只简要的介绍一下10。19出击作战中运用的具体战法。
　　作者与师政委张海阳
　　一、出敌不意，选择大晴天的中午发起攻击。
　　老山作战中的出击拔点作战，都要求达成奇袭，以实现小代价大战果。
　　选择一个出敌不意的攻击发起时机，是达成奇袭的重要要求。
　　10。19出击作战，改变了以往利用不良天候发起攻击的常规，专门选择在没有雨、雾的大晴天的中午发起攻击，达成了出敌不意，一举奇袭成功。战斗中，我已攻占了阵地，敌还未出洞，晒在外面的被子还没来得及收，就被我全歼了。
　　我们当时那样做的主要考虑是出敌不意，因为，在老山战场，从来没有在大晴天的中午发起袭击的。而且，通过多次抵近侦察和各方位战场观察验证，55号阵地的越军中午都在隐蔽防炮击。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考虑：
　　我们部队几十年没有打过仗，传统的夜战和小分队作战能力，与越军比较起来已不是优势。
　　晴天有利于各级指挥员目视指挥和炮兵的观察指挥。
　　从敌我相对位置看，晴天午后阳光西照，不便敌而便我观察。
　　二、边打边插，灵活机动的全歼守敌。
　　全歼守敌，一直是我们的作战原则。达到全歼的有效方法是合围。合围的一般做法是，派出精干的穿插分队，事先穿插到敌侧后断其退路，阻其增援。对此，我们自己熟悉，越军也熟悉。当时，我们了解到，前边部队在攻打55号时发现，越军为应付我军的侧后攻击与穿插分割，在55号阵地侧后配置有暗火力点和兵力。
　　当时，合围歼敌的问题使我们很头疼。不合围不行，因为那是原则。但按照过去侧后穿插分割的一般打法，正遇敌人强点，而且，又要多开辟通路，容易过早暴露企图，还有保障困难等问题。
　　后来，在反复进行沙盘推演中，大家发现，55号阵地纵深很浅，而且顶部经常遭我炮火打击没有坚固工事，可以采取边打、边插、边围的方法，在我突破敌前沿后，以一小分队，沿敌阵地两侧或顶部直插侧后，断敌退路，达成全歼。实践证明，这一形式弥补了前一种的不足，同样达到全歼的目的。
　　三、隐蔽组织火力打击
　　多用炮，少用兵，是老山作战的成功经验，也是重要原则。每次出击拔点作战之前，都要进行充分的火力准备，以最大限度地摧毁敌人的工事和有生力量。
　　但是，经过几年交战，越军对我战法已较熟悉，传统的攻击前的炮火准备会暴露攻击企图，难以达成奇袭。这个矛盾，对我们炮兵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既要保证达成有效火力打击，又要保证不暴露拔点企图。
　　对此，师首长和炮兵指挥部的同志反复研究，根据司令部炮指苗浩善主任的建议，我们把炮兵火力打击分三个阶段实施：
　　第一阶段为预先火力准备。在出击前7天至出击时，每日9时至14时在对敌14个阵地全面炮击的基础上，有重点地对23个目标实施破坏性射击。在出击作战前按计划进行了5次重点炮击、20余次反炮击。对520个目标进行近800余次射击。通过预先火力准备，不仅摧毁了55号阵地附近敌阵地的火力点、观察所、指挥所、通信枢纽和主要屯兵工事，重创敌人的炮兵，而且形成炮击规律，给敌人造成错觉。另外，运用炮火在55号阵地西南侧、西北侧各打出一条通路。
　　第二阶段为直接火力准备。在不违背预先火力准备炮击规律的基础上，以122榴弹炮，重点对55号阵地进行破坏射击，破坏23个隐蔽部和45个火力点后，转入单炮监视射击，掩护步兵开辟通路和突击。
　　第三阶段为掩护火力。在我步兵分队攻击、撤离及敌人炮兵威胁我战斗行动时，对55号及其附近敌人阵地、浅纵深敌人炮阵地实行压制射击。并在50号与55号阵地之间计划了一道绵密的拦阻火力，随时听从步兵呼唤射击。为保证出击分队发起冲击时的安全，我用130火箭炮对敌人炮阵地实施大面积覆盖射击，使敌炮兵无法进行还击。
　　第四，全力组织各兵种的保障支援
　　老山战场的出击拔点作战，虽然作战规模多为连规模，但是，作战保障却是全面的，师机关各兵种科都要全力组织。
　　一、组织全面而不间断的侦察
　　全面而不间断的掌握敌情，是制定作战方案的依据，是打胜仗的基础。
　　受领出击作战任务后，师侦察科张学让科长迅速拿出侦察计划，按照战斗准备、战斗实施、防敌报复三个阶段，全面计划了整个出击作战的侦察工作。
　　侦察科在具体组织一八二团的侦察活动的同时，建立了全师观察网络和定期分析制度。
　　抵近侦察，是出击作战最重要的侦察行动。
　　7月14日，师团挑选了27人，组成抵近侦察分队，对敌1014号阵地实施侦察。侦察分队艰难跋涉8小时，于当晚占领1014号阵地。次日上午，侦察分队分两路从1014号前无名高地分别向52号阵地方向摸进。在对1014号阵地搜索后，于15日下午返回。
　　为迅速查明51号、52号、55号、57号等阵地敌情，7月19日继续进行抵近侦察。7月20日下午时许，抵近侦察分队即将返回。消息传来，我与侦察科长张学让冒雨赶到通路口，等待182团侦察兵的归来。一八二团参谋长王振国告诉我：侦察兵从前一天晚12时出发至今，已超过14小时。正说着，侦察兵回来了。只见他们头戴防蚊罩，身着迷彩服、肩背军用包、手提武器，朝我们走来。我看见他们浑身被汗水浸透，个个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鼻子直发酸，从肺腑迸发出一句：你们辛苦了！战士们迅速摘掉防蚊帽，他们用一只手拨开眼皮看我，用另一只手同我握手。看到他们那一张张因蚊虫叮咬得鼻眼不分，满脸疙瘩而红肿的脸，我的心不知是何滋味。我把视线移向他们的脚，发现他们穿的高腰解放鞋已经完全破烂，有的连鞋底、鞋帮都分家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战士啊！别看他们年轻，一旦战争需要，他们个个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英雄好汉。
　　我当时与抵近侦察人员的合影
　　两天来，侦察兵在一八二团特务连连长何明哲、指导员王智全的带领下，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尖石林立的荆棘通道，历尽千辛万苦，抵近57号和55号等前沿阵地侦察。
　　8月26日，我侦察分队又在敌前沿连续潜伏四个昼夜，进一步摸清了地形、敌情，为制定作战计划提供了重要依据。营长狄国平两次带领出击分队的九连连长黄朝跃、指导员易治华、七连连长吴永奎、指导员补荣国等干部、骨干，抵近敌人前沿80米的位置，熟悉地形，了解敌情，为执行出击作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10月17日，在出击作战打响的前两天，师侦察科进一步对55号阵地敌情变化做了综合分析。
　　二、工兵秘密开辟通路
　　敌我相距直线距离虽只有700余米，但单程去一趟难度很大。这地段草深林密，一般都在2米左右，地面尖石林立，加之多个轮战部队为防偷袭，均在该地段布设地雷。要在这样危险而复杂的地段开辟通路，绝非易事。不仅要避开敌人视线，防止炮火袭击，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沿途侦察探险。为减少部队侦察、出击伤亡，必须迅速开辟通道。
　　根据师司令部炮兵指挥部苗浩善主任和工兵科长李庆臣建议，我们采取了如下措施：
　　一是用炮弹炸。为隐蔽企图，炮兵利用反炮击的时间，刻意打部分近弹开辟通道。
　　二是用火箭开辟器开辟。开辟器一次可炸米宽、100200米长的通路。但必须趁不良天侯，或利用反炮击配合。
　　三是在此前基础上，工兵先用探雷器仔细排雷，步兵再用探针作进一步排查，确保我攻击出发阵地到冲击出发阵地米宽的通道内，没有一枚地雷。
　　四是为便于侦察兵抵近侦察，使步兵出击时便于识别通路，通信科长温习州谋划将被复电话线，架设在通道右侧。这样一来，即使在视度不良情况下，参战人员也能摸着电话线前进。经过个月的不懈努力，先期秘密开辟接敌通路3条，宽5米，共计长2700余米；2条冲击通路宽5米，共计长450米。排除地雷2000余枚，设立了7个接力转运点、5个救治点，并建立了完善的观察指挥配系。工程保障也是一个贯穿出击作战全过程的重要保障，师工兵科在战前详细制定了全面的工程保障计划，并从师工兵营选拔技术过硬的骨干参加战斗。
　　作者检查炮阵地，右为炮团团长刘汉荣。摄于1986年5月
　　三、组织可靠的通信保障，确保通信指挥畅通无阻。
　　出击拔点作战对通信畅通要求很高。由于战斗发展迅速，必须保证从一线突击队到营指挥所、团前指、师前指和师基本指挥所的实时通联。而且，还要保证与各个协同保障单位的横向联系。
　　通信科长温习州为确保作战指挥不间断，使用了新创的复式重叠法、监听插入法、多路网络法、环形组织法。
　　复式重叠法，保证了有线、无线通信的畅通无阻，做到了此坏彼好、彼断此通。
　　监听插入法，既能使指挥员监听各级情况，又能在下级失去联络时直接插入战斗分队网，实行不间断指挥。还能将架设到最基层的线路，直接调到团前指、师前指、师基指，一线串四机。
　　多路网络法，包括多线路、多电路、多方向、多路由、多迂回。采取被复线与电缆线结合、架设线与埋设线相结合、直达线与中继线结合，达到了三个成网，即阵地间成网、电话站间成网、不同建制与不同兵种间成网。
　　环形组织法，是在使用无线电接力通信和迂回备用线路时，采取的这种方法。其作用是在三个接力站间进行分频组网，这种方法最适合炮兵通信和步炮协同通信。
　　在有线电通信中，为防敌炮火将直达线路炸坏而中断通信，我们在主要地段均建立了多路、多方向迂回备用线。这样，即使主要线路遭到破坏，也不会中断联络。
　　从战斗进行开始，至战斗结束，所有无线线路畅通无阻，有线通信也保持在稳定畅通状态。尤其是一线串四机的监听插入法，使师基本指挥所实时了解、指挥到连指挥员，极大地提高了指挥的及时性。
　　四、高度重视对敌化学武器袭击的防护
　　防化科长袁树英，为避免敌化学武器对出击分队的伤害，他对敌军化学武器的进攻情况，及友军防化保障的经验，都进行了认真地研究。并结合敌军在侵柬、侵老战争中毒剂的使用情况，分析出本次战斗中敌军有可能使用的毒剂，提前采取了各种应对措施。既狠抓了出击人员对化学武器的危害及防护方法的学习与训练，又加强了部队全体官兵的群防训练，增强了广大指战员的防护意识。同时，为确保战斗行动万无一失，还提前将新式防毒面具发到每个官兵手中，并将总参防化院新研制出的毒剂液滴侦毒试纸，发给出击分队，人手一份，让他们在出发前贴在身上。为及时发现化学毒剂，提供了非常有效的防护保障。
　　但是，遗憾的是分队指挥员对防化工作不够重视，在越军真的进行化学袭击的时候处置不好。
　　一是反应迟钝，报告不及时。敌人15时30分对我实施第一次化学袭击，待师防化科得知已是2小时后的17时31分。而且还是师后勤卫生部门通知的。
　　二是思想麻痹，少数人防毒意识不强。战斗中，发起冲击时，少数人为了轻装上阵，将防毒面具卸下扔掉。整个战斗中丢失面具43具。两个中毒严重的战士就是因为防护不及时造成的。三是化学兵未完成化学侦察任务，就过早撤离。在敌人对我实施化学袭击时，由于一名化学兵带两部侦毒器提前撤离，致敌实施化学袭击时，留下的那名侦查员因无侦毒器材，故无法进行毒剂的侦察与取样。虽然该化学兵勇敢脱掉面具以身试毒，但失去了一次截获敌人用毒罪证的机会。给以后对毒种类的判断及中毒人员的救治，造成很大的困难。
　　10。19出击作战前师领导与182团3营及九连部分干战合影。
　　五、协调好友邻支援行动
　　老山战场的出击拔点作战，虽然出阵地直接攻击敌人只有一个小点，但是，在指挥上却是全战场的整体作战。一是我们的出击行动需要集团军和云南前指的技术侦察、电子对抗、气象分队协同保障；二是为了隐蔽出击企图，并增大对越军的压力，需要整个战场各个方向的佯动。
　　协调军地气象部门掌握天气预报。老山地区气候多变，对作战影响很大。由于我们想选择大晴天出击，就必须提前了解天气以及雾的规律。在出击前一个月，我们就利用地方、部队的气象台站提供的业余气象员，每天观察、记录、综合分析，找出规律。选择10月19日出击，也因为当时正值雨季末期，虽然雾多，但雾不浓，持续时间一般不长，多为凌晨起，上午11时散去。且为低层雾，山腰以下有雾，山顶雾少，且移动较快。
　　协调技侦部门持续掌握敌情变化。在出击作战准备和实施的全过程，都从技侦部门得到大量情报。
　　协调电子对抗部门对敌实施全面的电子压制，有效的瘫痪了敌无线电通信。协同战场全正面炮兵和一线阵地按计划进行佯动，使敌人一时难以判断我出击拔点的方向和目标。
　　傅金保参谋长与司令部部分科长、参谋在一起研究勘察地形。
　　第五、组织充分的模拟演练
　　由于对出击拔点作战有力争全胜和小代价大战果的要求，每次出击拔点作战前，除了进行长时间的基础强化训练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还要要按作战方案进行充分的模拟演练。
　　首先，要在沙盘上反复进行多级同台推演。最高层次的沙盘推演是从班长到云南前指首长参加的八级同台沙盘推演，一般是在最后确定方案的时候进行。平时，最多的是从班长到师首长参加的六级推演。
　　通过反复的多级同台沙盘推演，使各级、各兵种以及每个指战员都把作战方案尤其是意外情况的处置方案融化在头脑里。这样，战斗中大家可以积极主动地协同战斗，可以减少行动临机指挥。
　　其次，在相似地形上进行高度实战化的模拟演练。一八二团选择了一个与55号阵地大小、形状很相似的地形，战斗打响前，在反复训练的基础上，进行了三次实弹、实案演练。
　　我与作训科长杨家卷、参谋李春红、该团参谋长王振国经常去演练现场观察、研究。在演练的过程中，对每个环节都要求精确到位，不得有丝毫马虎，发现问题，及时纠正。让每个战士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仗该如何打，如何协调，才能将伤亡降到最少。并明确规定营、连、排各级指挥员，在战斗各时段，必须坚守的指挥位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