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hr杨志坚看到子豪和如玉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跟前。如玉死盯着他看,然后泪眼潮湿的问:哥,你怎么黑了?也瘦了?杨的手颤了一下,他把图纸递给了身边的人后问:你们怎么来了? 如玉想你了,来看看。你这进度挺快的啊。子豪笑着说完,故意看看他的手,然后问:项厂长去哪了? 在那边,小李,你去叫项厂长,就说公司来人了。 不用,我去找他。你们聊好了。子豪冲他们点点头,然后朝那边走去。 志坚苦笑着问如玉:今天他怎么这么大方了?你怎么了?状态不好。出什么事了吗?他的声音越说越柔,柔的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上前握住他的手,难过的说:我挺好的,就是想你了。志坚用手拂去她脸上的头发,擦去她的眼泪,他的心快要碎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可是他也知道,除非她愿意说,否则问了也是白问。他拉着她来到临时的办公室里,指着凳子说:坐吧,我给你倒杯水。他刚要转身,就被她抱住,她放开声哭起来。 杨志坚不知所措的拍拍她的后背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低头无意中看到她的脖子上淡红色的唇印,冲动的问:他欺负你了是不是?是不是?我找他去。 不是,不是的。哥。你别去。是我自己的事,不关他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是这样,让我猜,让我急。你只是让我看到结果,但是从来不对我说你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是难以启齿的事,说了只会让你白白痛苦,我不忍心让哥为我难过,可是我每次都会让哥难过。这也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对不起。如果你不认识我,就不会受这种苦了。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些认识你,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有时候看着你这么痛苦,我总是会埋怨老天的安排,既然会让我遇到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我遇到你,在你遭受磨难的时候就遇上你,你就不会有痛苦的往事了。 我很感激老天的安排。它派你来,就是来解救我的。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无路可退,我知道起码你会收留我的。 是的,我会。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会想到绝境。我记得上次你就说过什么不堪的境地,不过你不要怕,就算是火坑,我也陪你一起跳,我不会让你觉得害怕的。 不,火坑我自己跳,我只希望在我重生的时候,你能拉我一把,我就万分感谢了。 玉儿,你既然这么相信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有些事让我去做会不会更好? 不,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哎清风呢?他也帮不了你吗? 对,他也帮不了。 他还是老样子吗? 去上海出差半个月,刚回来。 有时候,我挺羡慕他的。可是有时候,我居然有点讨厌他,猜不透他。 那是你不了解他,其实他挺好的。 是不是太了解了,也是一种障碍? 障碍?对了哥,你当心点,子豪今天来,是来排除你这个障碍的。他和你一样不知情,却比你疯狂。 他有资格疯狂。倒是你,对他是心动还是什么? 他应该能找一个更好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真心去爱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在乎她的过去的。相反,那些只会让他更加爱你。 如玉长长呔口气,然后伤感的说:我没有信心面对他,在他面前,我无法做到坦然。 玉儿,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你刚才哭的理由吗? 不全是。 杨志坚沉默了。一种比刺痛还要尖锐的疼痛划过他的心,一种比失望还要失望的情绪让他浑身变得软弱无力。一种早知会来的失落感终于面对时,才知道那些准备是多么的虚无和空洞。他忽然明白子豪为什么会这么大方的离开,如玉脖子上的唇印就像是对所有的人在宣战,‘她是我的。’他的耳边又响起了他的话:你是君子吗?一种恼怒的情绪让他要爆发般的难受。他站起来对她说:你先坐,我出去一下。 杨走了出来,朝项厂长和子豪走去。他来到他们身边,默然不语。子豪回头看看他,笑着问:她好点了吗?他不快的回答:还行吧。 怎么,她没有跟你说昨天她想辞职的事吗? 杨意外地愣了一下说:没有,她没说。 我想,如果她想辞职,也不过是想来这里。她可能都忘了,项厂长还给了她一些股份呢。能让她想到的人也就是你了。所以我今天带她来看看,就当是圆了她的梦。 那也未必。她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不会是只有这里。 哦,是吗?那,你们聊会,我去看看她。他朝办公房跑去,项伯年笑着对杨说:这小子不错,他刚才对我说,他喜欢如玉,想娶她做老婆。 子豪猛地推开门,吓了如玉一跳。她站起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就是想看你在干什么。哟,你哭了。见到亲人了,所以哭了?我就知道你想他了,所以很识趣的走开了。不过,你们没干什么不规矩的事吧?子豪的打趣让如玉哭笑不得。她说:没那么大方就不要装,装得难受何必呢? 是呀,是挺难受的。不过你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够长的,整整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你老实交代,你跟他说什么了? 就是叙叙旧,说我想他了。 还有呢? 没了。 没了,那他怎么黑着脸出去的,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是吗?我没看出来。 所以说你这人要么就是自私,要么就是反应迟钝。 如玉不高兴的瞅了他一眼。可是子豪却惬意的伸长两条腿,伸个懒腰后靠在沙发上说:我饿了,我没吃早饭,早就饿了,你呢? 那就叫上项厂长和杨厂长一起去吃顿饭吧。如玉站起来说着,冷不防被子豪拽到怀里,他脸贴着她的脸问:他就没有问问,你这里是谁的杰作吗? 如玉看着他平静地说:他不会问的。他又不是没做过。 子豪的眼睛里就像闪着快乐的火苗一样,他强压着兴奋说:正是因为做过,所以才更难受吧。 啪的一下,如玉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她黑着脸说:难道你不知道嘲笑他就是在嘲笑我吗?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人看,又太不把别人当人看了? 我说过我是来扫除障碍的吧? 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很残忍吗? 排斥情敌是爱的本能,算不上残忍。 他根本就没到过位,算不上你的敌人。 是吗?可是你说的和我看到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如玉突然话题一转,挣扎着要起来,可是他不让起。他忽然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般可怜,他难过的问:根本就没有到过位的人,却在你心里留有一席之地,那么我呢?我连一席之地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要这样,你不要这么抬举我,我承受不起的。如玉把手捂在他的脸上说:我说过,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请在我崩溃以前,给我留一点自尊吧。 子豪无奈的放开她,如玉快步走了出去。她四处看看,没有了杨志坚和项伯年的身影,她打杨的手机,问他去不去吃饭,杨说不去了,让她和子豪去吧。如玉朝跟在后面的子豪说:恭喜你,又排除了一个障碍了。 杨志坚挂了如玉的电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是生如玉的气,而是生子豪的气。你说你爱就爱吧,何必要那么强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