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电视台在演陕西戏曲的节目，让他忧伤的想起成州的黄昏。
　　最近的思绪，也是一直的很乱。大脑里浮现的竟都是些关于青春的字样。新的一年，他又无法抗拒的老了一岁。望着冬天飘零满地枯黄的落叶，他把美丽的遗憾写满回忆。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合群之人。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一些书想一些事，或者抽几口廉价的纸烟。看着烟圈打着结袅袅的上升，脑袋晕乎乎把自己置身于苍袤浩瀚的宇宙历史之中，厚重之感的情愫便洇遍全身。他说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可是，突然之间，他却想念起两个人的青春故事！
　　忘了在夕阳西下，晚霞映红天边的时候，东河桥边，他去过几次。但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尽是那些头扎花绢手抱琴弦的姑娘和满脸褶皱满嘴黄牙唱戏或擦汗的男人。废弃的木头板子钉制的长条坐椅，浑身斑驳坑洼粗细不均的圆柱子，嫩绿水灵的常春藤蔓，缠缠绕绕，婆婆娑娑，在东河潺潺流水的映衬下，好不充满生活的味道。他曾经激动地对一好友说过：成州的人们就是比俺村的人会生活。
　　那是一个落过雨的黄昏，空气湿润而柔软，暖和的微风迎面吹着，女子的长发跟随风的舞姿轻轻摆动。女子迈着调皮的慢八字步，裙摆在微风的吹拂和步调的摆动中忽起忽落，肉色的吊筒袜裹着细嫩丰满的长腿，勾乱不知多少路人的魂魄。忽然女子在他不防备的时候一下扯住他露在裤袋外的手，他惊愕的转头，女子却红着脸笑着拉他迎风奔跑起来。女子气喘吁吁地连跑带说：前面有一卖冰糖葫芦的，我想吃！慢热型的他刷的一下也红了脸没知觉的就这样让女子拉着跑，他被女子毫无防备的牵手，弄的甚是窘迫，但他却在心里欣喜激动的咚咚敲着小鼓想：原来女人的手真的好软好滑啊！手心对着手心，五指交叉的感觉，到后来他还想起，滑滑嫩嫩的，酥软如初吻。其实活了二十二年，他还真没有跟一个女子接过吻！所幸的是，老天是公平的，它给每个人都把一张嘴分成两瓣，在某种意义自慰了这些不敢近女色的男人。
　　男的名叫木子杨，女的名叫苏蕊，他俩是同班同学。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苏蕊匆匆忙忙的给木子杨隔山架岭的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到：下课后有急事，东河桥边见。木子杨迟钝的用左手推推下垂的眼镜，向左边快速的睃了一眼，他看到苏蕊正向自己吐着舌头做鬼脸呢。木子杨脸热辣辣的想：这疯女子又要搞什么名堂？！
　　其实，木子杨如果要用一个最近几年流行的词来形容的话，那么他就是一彻头彻尾的闷骚型男人。他跟苏蕊从高一同班同学到高三，本来已是很熟很熟的老同学了，但每次见面他都首先羞赧的垂下他那奇特的大脑袋，扭扭捏捏如身居闺怨的古代女子。而苏蕊呢又恰好相反，她每次蹦蹦跳跳的见到木子杨后都要戏耍他一番，不是把她粉红色的遮阳帽俏皮的给木子杨戴在头上，就是说些让木子杨脸红心跳的表白话。她围着木子杨转着圈笑着跳着说：木子杨，我喜欢你！可还没等迟钝的木子杨缓过神来，她早已跨着俏皮的登山步走远了。
　　木子杨是那种外表稳重平静内心却疯狂火热的人，当他每次碰到苏蕊被苏蕊嬉戏的时候他都是一本正经面无表情木木的无动于衷，可当苏蕊一句我喜欢你出口走远之后他却又内心热热的有说不出的骚动。在每一个夜幕降临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幻想苏蕊成了他每晚的必修课。
　　一次朋友间无聊的酒会，让木子杨认识了一位比他高一届的小黑学长。小黑学长外号小黑，但人长得吧比烧了几年的锅底还黑，磕碜得不堪入眼，浑身上下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一口整齐的白牙。那一晚他们喝了好多酒，白的红的应有尽有。酒喝到一半很尽兴的时候，忽然小黑学长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抓着酒瓶向木子杨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起初木子杨并没注意到小黑学长在向自己走来，他还是自斟自饮的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着。走到木子杨身旁，小黑学长口吹酒末，打着嗝，醉眼迷离的歪着嘴用力的拍着木子杨的肩膀说：兄弟，咋了，看不起哥几个是不是？怎么还一个人喝呢？！木子杨惊了一下满面通红眼巴巴的看着小黑学长不知如何是好。带他来的那个男孩嘿嘿陪笑着说：黑哥，不好意思，他是我兄弟，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酒会，难免拘束，要不我陪你喝吧！小黑学长诡谲的笑脸刷的变得阴沉，他把右手拿的酒瓶咚咚两下用力的蹙在杯盘狼藉的酒桌上，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又尴尬，不料倏地小黑学长又收放自如的把自己的阴沉表情扯回到原来向木子杨走来时的样子，他重又诡谲的笑着说：来，兄弟，哥看到你高兴，陪哥干了这一杯我们就是永远的兄弟！木子杨被吓瘫的表情终于慢慢有了活气，他红着脸腼腆的笑着用颤抖的左手拿起他已自己斟满的酒杯颤微微的小声说：来，我敬黑哥一杯！望黑哥多多包涵。小黑学长挠着头哈哈笑着说：文绉绉的，难怪这样！他夺过木子杨的酒杯，把里面的酒泼掉，大叫着柔儿说把我的‘兄弟一心丸’拿来。不多时一个穿着暴露艳丽妖娆的女子扭着丰满的大臀摇摇摆摆已来到了小黑学长跟木子杨身边，木子杨乜斜着眼偷偷快速的瞄了一眼小黑学长口中的柔儿，他只大概地看到柔儿裸露的乳沟，木子杨脸又红了一层。柔儿不愧是柔儿，长得就跟棉花一般让人一看就要酥软，走路浑身又是一波三折，连声音也柔弱的勾魂。她对着小黑学长挤眉弄眼嗲声嗲气地说：怎么了嘛？！死人，人家正忙着看《青春期》第三部呢！小黑学长又伸手挠了挠头发抛一个同样妖娆的媚眼说：MyLove！乖乖！把我的‘兄弟一心丸’拿来，我要跟我的好兄弟结拜。柔儿站在原地扭动着身子用细嫩的玉手指着自己的胸部说在这儿自己来拿。小黑学长嘿嘿的坏笑着便要伸手，却被柔儿制止。她又嗲声嗲气的指着木子杨说不是叫你是叫他！小黑学长当即就拉下了他那褶皱满面的黑脸，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又恢复原状，他笑嘻嘻的对木子杨说：你嫂子喜欢你，你自己去拿吧！哈哈哈，我的就是兄弟的，兄弟的就是我的，今晚哥不吃醋！为了不发生之前尴尬之局面，这次木子杨没有木讷的无动于衷，他皮笑肉不笑颤巍巍的把他如老鹰般的爪子伸向了柔儿胸部，柔儿眨巴着大眼睛眼冒秋波的看着木子杨，全场的人掬着呼吸、睁大眼睛看着这紧张又刺激的一幕，结果木子杨颤巍巍的鹰爪只在柔儿胸前闪电般的一绕，便很快的缩了回去。他讨好似的苦笑着对小黑学长说：黑哥，还是你自己取吧！我说着木子杨双手抓着自己的小肚子向厕所的方向跑去。大伙就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这小子原来是软蛋呀，别被柔儿给弄阳痿啦！指着带木子杨来的那人问还是个处男吧？！看那怂样！木子杨心咚咚咚打鼓的在厕所蹲了大约有十分钟，低着头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回到了酒桌旁，小黑学长狡黠的笑着说：不为难兄弟了，哈哈，我自己取！正要伸手过去，柔儿却撅着小嘴嘟哝道：不嘛，黑哥，人家就要他（木子杨）取！小黑学长摆摆手无可奈何的说：兄弟呀，你嫂子器重你，呵呵，你就委屈一下了？！木子杨满面愁容无可奈何的再次把他的鹰爪颤巍巍的伸向了柔儿的胸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赶紧别过了头，心突突的跳着感觉快到柔儿的胸部了，结果冷不丁的凭空一个硬巴掌冷冷的扇在了他的鹰爪般的手背上，他一下回过神来，看到对面站着的柔儿已经变成了苏蕊对着他眨着眼睛嘿嘿的笑。大家都对着他哈哈哈大笑。他一下酒醒了很多，他终于明白了，这原来是苏蕊搞得一个戏谑他的骗局，难怪他怎么感觉柔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他们就是抓住了木子杨腼腆害羞的性格还有眼睛弱视的缺陷（木子杨平时宁愿在路上被车撞死，也坚决不戴眼镜）才故意设置了这样一出恶作剧。他大叫着拿起桌上不知是谁倒满的一杯酒狠狠的泼向了苏蕊，并大喊着这有意思吗？这有意思吗？快速的跑着离开。
　　苏蕊，包括在场的每一位同学朋友都僵在了原地。他们知道这次玩笑玩的有点过火了。但对付木子杨这样的闷骚型男孩苏蕊也确实是无计可施呀，从高一到高三，面对苏蕊的死缠烂打，木子杨并没有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到底是喜欢呢还是没感觉。而且有好几次苏蕊厚着脸皮当街要拉他的手，他却扭扭捏捏好像苏蕊身上有什么跳骚虼蚤之类的东西电击般躲开了。
　　这件事发生的具体时间当事人对我说他也记不清了。我也没有兴趣去管历史学家该管的事。把这件事记录出来只是为了证明和顺便向大家晒晒苏蕊在高中三年追木子杨时所付出的努力，费的苦心。
　　我们言归正传，说说那天木子杨气愤的跑了之后的故事吧。木子杨被苏蕊过分的捉弄后愤愤的离开回到宿舍，他的心里是冷一阵热一阵，眼前晃来晃去的是苏蕊的白皙皙乳沟。他啪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恶心的在心里骂着自己：还正人君子呢，怎么能有这么猥琐的想法！可是，确是从这之后木子杨的心是真正的乱了。再加上他那次被恶作剧在酒会上认识的小黑学长隔三差五的找他玩，使他的这种心绪雪上加霜。有一次小黑学长带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说有几部很好看的外国大片要给他推荐看看。插上插头，一切就绪，小黑学长一边娴熟的开电脑一边诡秘的坏笑着指手画脚说保你晚上睡不着觉。听这口吻他大概明白小黑学长口中所谓的大片是什么了。他说谢谢黑哥那还是留着你自己享受吧！但他也并没有坚决的抵抗一定不要在他宿舍放！他在隔壁的厨房拧开煤气灶正准备烧开水，对面卧室传来了男女嗯啊的那种淫叫声。他赶紧跑过去黑着脸对小黑学长说：你能不能顾点脸，这儿是看那种东西的地方吗？！声音开得那么大，不怕被房东听到啊？！说着木子杨小跑过去用手轻轻地把门带上，回头看着小黑学长黑里透红的脸不由扑哧一下哈哈哈笑出声来。这会儿换做小黑学长黑脸了，不过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小黑学长突然双手捂着裤裆夸张的做痛苦状佝着腰对木子杨说：哎呀，啊，啊，啊，射了，射了！木子杨看着小黑学长夸张的淫荡表情终于没憋住喷出一句脏话：人都磕碜的跟进口的似的，原来还是个骚胞男！顺手抓起晾衣线上一条刚洗过的内裤示意要塞小黑学长的嘴。小黑学长这才收掉淫荡的表情呵呵的笑着说：来来来，兄弟，多看这，对以后的夫妻生活有好处！你不是要做我表妹的郎君吗，我建议你多看看这，哈哈哈！木子杨恨恨的瞪小黑学长一眼：你们家就没一个正经的！说着也不知不觉凑近了电脑屏幕看起了毛片里的激情画面。看着看着木子杨面红耳赤的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哎，黑哥，你说怎么厨房也可以干这种事？！日本人怎么这样恶心呢！小黑学长双手捂着自己的裤裆眼不离屏粗声粗气的说这你要去问里面的男女主角！突然，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苏蕊，她嘿嘿的笑定格在了两个男人惊恐的表情里。木子杨在木讷迟钝了零点零一秒之后赶紧拿起之前要塞小黑学长嘴的那条湿内裤遮在了电脑屏幕上。小黑学长也黑红着脸骂骂咧咧的极速关掉电脑之后把那条湿内裤从屏幕上拿下带气的看也不看甩向了背后，结果是不偏不倚的正好套在了木子杨的头上，木子杨气愤的啐着唾沫正要对着小黑开骂，但顾及到苏蕊在也就哑巴吃黄连有口难骂！（其实，从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窥见，木子杨还是多少在乎苏蕊的）被刚才尴尬局面僵住的苏蕊在一旁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无厘头喜剧逗乐了，她红着脸嘿嘿的笑着倏地又听见厨房里有嗞嗞嗞的响声，忙跑去一看，天啦，原来木子杨烧的一锅开水早已被煤气炼干了。
　　也许，在各位看官的印象中苏蕊是跟小黑学长一类的轻浮之人吧？！那你就看错了。其实，苏蕊只是性格上比其他女生开朗活泼了一些，再加上她是从上海转学过来的，难免带着大城市开放的风格，但我用中国孔子的人格发誓：苏蕊确确实实是一个好女孩！如果有的看客还想不明白我的话，那请你倒回去耐心的多看几遍多想几回，也许可能明了。而近几年的心理学也有这样的分析证明结论：其实外表看似奔放火辣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子，在很多的时候她们并不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淫荡轻浮，而恰恰相反，往往是那种越文静可人沉默内向的女子，有时做出的事让你瞠目结舌！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文静内向的女子在生活中太压抑自己，有些情绪得不到正常发泄，日积月累，适得其反！而那些性格如苏蕊般的女子，她们敢说敢想，敢爱敢恨，她们在生活中内心不会积压太多的杂质，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她们内心要干净很多！
　　说到这儿，故事要从刚开始的东河桥边牵手的那一幕上接了。下过雨的黄昏，微风和煦；牵着手的奔跑，内心温热。是的，被苏蕊强行牵着手的木子杨此刻的内心确实是温热的。爱情是什么呢？爱情是一种不知不觉就被彼此偷走心的那种舍不得。今天苏蕊能鼓起这么大的勇气约木子杨出来并强行牵起他的手的原因就是明天她就又要回到上海去了！木子杨木木的被苏蕊如拖着一具死尸般走向了卖冰糖葫芦的地方。苏蕊甜甜的笑着用并不熟练的成州方言说：大叔，给俺取两串冰糖葫芦，要苹果的哦！葫芦大叔递过苏蕊要的冰糖葫芦，苏蕊一只手在裤兜里摸钱，一只手刚要接大叔递过来的葫芦，却感到木子杨还在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苏蕊挤着大眼睛赧然的笑笑：我要取糖葫芦！木子杨这才从木头中惊醒，也赧然的笑着松手说我来我来。苏蕊这次没有固执的AA制。付完钱，那卖糖葫芦的大叔对木头做的木子杨说：小伙子，这姑娘不错，抓紧啊！哈哈！木子杨羞赧的拉着苏蕊就走。
　　迎着风，沿着东河桥来来去去的转了好多圈，最后两人伏在色彩斑驳的桥栏杆上定定的望着桥下的黑河水发呆。河水确实是黑色的，如小黑学长的肤色一般，不过上面却意外的零零碎碎的点着好几朵荷花。刚下过雨的黄昏，一切都被冲刷的干净，荷叶上亮晶晶的睡着几只青蛙好似在做着美梦，偶尔传来一两声呱哇呱哇的叫唤，又好似在打情骂俏。这和谐安乐的情景把这两年轻人给迷住了，不知怎么回事，木子杨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过我想对他说这会先别急着诗意，有你哭的时候！
　　发了一会儿呆，苏蕊终于转头开口了。风吹着她瀑布般柔顺丝滑的秀发，半眯着眼说：杨，我明天就要回上海了！木子杨好似痴迷的看着桥下面的黑河说：哦，跟谁去呢？什么时候回来？蕊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道：木子杨，你这块木头，难道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听到苏蕊的哭腔木子杨才赶紧转脸回神，结果正好碰上苏蕊猛迎上来的香唇，来不及躲闪两张年轻的嘴唇终于吻在了一起。木子杨紧闭双眼，呼吸急促，脸红心跳。苏蕊倒显得自然平和，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吻完后，木子杨双腿发软赶紧往后退了数步，嘴里振振有词的说：苏蕊，对不起，我耍流氓了。真的对比起！苏蕊光艳的脸上扬起幸福的微笑，浅浅的酒窝是那么迷人。忽然她眼角泛滥着泪水带着哭腔说：杨，我明天真的要去上海了，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我走后，你会想我吗？你能再抱抱我吗？看着苏蕊此刻弱不禁风可人的样子，胆小保守的木子杨在被这种气氛感动感染了零点零一秒之后终于红着脸不顾一切的跑着逃离现场！
　　一路他只在心里愧疚的默念着：我对不起苏蕊，我耍流氓了，怎么可以能对蕊有这种举动呢？！
　　也许在木子杨心里，真正的爱一个人应当是纯粹的，而不应掺杂世俗的肉欲肌肤之亲。可真正的社会现实又是怎样呢？！我说不清！
　　苏蕊痴痴的望着木子杨渐渐远去的背影，夕阳把她泪如雨下的脸庞映得通红。突然，耳旁响起宋冬野浑厚深沉沧桑的声音：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
　　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
　　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
　　我已不会再对谁
　　满怀期待
　　我知道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
　　所以你好再见
　　20140125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