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四十一

　　泪痕
　　永定河阎王滩有了摆渡，爱情渡口的大牌子树立在永定河两岸，永定河河南河北互通有无，赶集上店，探亲访友，人来人往，一片繁忙的景象。
　　人们赞扬着菜园村干部，为两岸人民办了一件好事，为经济发展增加了新路。同时河北的柳条运往菜园柳编厂，菜园的柳编产品运往廊坊火车站，发往各地。菜园的柳编厂生意红火，蒸蒸日上。
　　清晨，弯弯的永定河岸，微风拂面，空气新鲜，岸边开满了鲜艳的花，一股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白文水的母亲，在马志芳的搀扶下，来到阎王滩，看到爱情摆渡口，看到来往人群，心里赞扬着菜园的好干部，为人们造福，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永定河两岸的人们传递着友情和爱情。爱情渡口这个名字太好了，吉庆祥和，也代表了两岸人的心。
　　爱情号摆渡大船由对面驶来，有一二十人，在船头站着的正是王秀霞，一条黑黑的长辫子盘在头上，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红色上衣，黑色裤子，鲜艳的梅花开在上边，优雅，精神。白文水的母亲看见了心爱的女儿秀霞，飒爽英姿，止不住高喊：秀霞，妈妈来了！志芳来了！不停挥手眼泪含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志芳也想起了往事，面对阎王滩，看着那条大船，眼泪在眼里转了几圈落了下来。妈妈，文水哥回来时我俩一定做这爱情船？我和文水哥哥在这里结婚典礼！白文水的母亲说：好好，妈妈同意！
　　秀霞早晨乘大船来上班，开大船的人是王秀霞的父亲王庆顺，人们都叫他老王头，是万庄大队护林员，常年守护永定河大堤两岸的树木，他主动一边护树，一边负责在爱情摆渡口开船送往过路人员和物资。
　　秀霞听见白文水的母亲干妈妈在喊她，看见志芳姐向她招手，一边高喊：妈妈我来了！一边叫父亲快开船。船到对岸，秀霞轻巧跳下船来到妈妈面前说：秋天了不要着凉，白文水母亲说：永定河有了摆渡，我们娘俩总想看看这条黄金水路，这爱情渡口，今天天气好，空气也新鲜，志芳陪我来了。小船变大船，女儿更好看。秀霞拉着干妈的手，向大船喊：爸爸，快上来！我白文水哥哥的母亲白妈妈来了，父亲庆顺听见女儿喊他，又听到白文水的母亲来了，高兴的跳下大船，来到白文水母亲面前，一边抹汗，一边拉住白文水母亲的手。秀霞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干妈，文水的母亲，这是我的好友志芳姐姐。秀霞父亲拉住文水的母亲说：老嫂子，我很高兴，见到你了，我很感谢文水你的儿子啊，培养了秀霞，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现在还没有音信，没想到人世间竟有这等事，文水到哪里去了，好孩子，有多少人在等着你，老天啊，你就叫文水回来吧？眼往苍天，泪流满面。秀霞忙拉住父亲：您又说那些事，让干妈妈和志芳姐伤心。秀霞用手绢给父亲擦眼泪，可自己脸上也淌下泪水。庆顺道歉的说：老嫂子，志芳姑娘，见到你们，我是高兴啊，又是想念文水，就在这里，我见到文水，英雄啊，一个人敢闯阎王滩，在我家认识女儿秀霞。见到亲人的面，泪水止不住我的心，原谅吧，我的老嫂子，志芳姑娘。说完，双手合掌道歉。秀霞为干妈志芳擦去眼泪。白文水的母亲说：大家不要流泪不要悲伤，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小船变大船，我们在一起坐大船走新的路。白文水的母亲第一次见到秀霞的父亲。中等人才，圆脸大眼睛，黑黑的眉毛，相貌端重，朴实厚道。穿着工作服，红红的护林模范几个大字显得精神大方。头上有些白发，身体壮实，一位慈祥的父亲。白文水的母亲想起了为秀霞做媒的事，尽早告诉秀霞的父亲王庆顺，文水的母亲说：王叔叔，您今天有空吗？到志芳家里去，我有事和你说。’秀霞看透是为了自己的婚事，有心阻拦，不敢拨干妈的话，看看爸爸，爸爸庆顺连声答应，有空！有空！在船上还有我一起的护林战友，叫他送往过路人。秀霞的父亲向大船高喊：大张师傅，我去菜园朋友家，去去就来。大张师傅高喊：王师傅，放心的去吧！张师傅解开锁链，载着人群开往对岸。
　　王庆顺和白文水的母亲，志芳，秀霞一起来到志芳家，志芳的母亲正在打扫院子，看到来了客人，高兴的让进志芳和白文水母亲居住的屋里，房间没有什么好摆饰，但很干净，毛主席的像挂在墙的中央，毛主席的像下边，有一个写字台，上面摆放着毛主席著作，各种农技的书，还有几把椅子，一个长条柜子。大家做好后，志芳母亲让了茶，志芳介绍了秀霞的父亲王庆顺。白文水的母亲先开口说：王叔，秀霞去过我家，我慢待了秀霞，现在我很后悔，今天我向你道歉。几个月来，多亏几个闺女在，疼我，照顾我，我才活了下来，拉过秀霞坐在自己的身旁：王叔，我有一件事和你说振德很有才华，是一个好小伙，秀霞也和振德相处的很好，在阎王滩二人的合作，捉住了大鱼，大家都很赞成，我想当媒人穿红线，成全他俩，你意下如何，你又当爹又当妈的把秀霞养大，可不容易啊？老弟弟，你可要拿定主意啊？王庆顺看着女儿秀霞，泪水刷得流下来，拉住白文水的母亲说：老嫂子，秀霞是您的闺女您就做主，您同意，秀霞同意，我就满意。秀霞拉住干妈妈的手说，我爱振德，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文水哥哥回来的时候再说吧！白文水的母亲看着秀霞说：孩子，不要说了，你哥哥文水没有那种缘分，到坑害了好姑娘，我恨他，听妈妈的话，就定下来。秀霞没有吱声，默默的看着干妈妈扑在白文水母亲的怀里说：文水哥哥会回来的我等哥哥一起办婚礼！白文水的母亲摇头说：你哥哥文水不回来呢？傻闺女，说傻话，不要等，都大了，找个日子就结婚，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秀霞给妈妈擦眼脸上的泪花说：妈妈我要等，等一辈子，白文水的母亲说：就让我一个人等吧！苦命的文水啊，你的灵魂就散了吧，不要在缠绕别人，志芳，秀霞不要等了，活人等死人的事天下人都会耻笑。志芳，秀霞，听妈妈的话。志芳，秀霞一口同声的说：我们一定要等，文水哥一定会回来的。屋子里静静的，是喜还是悲，哪能看得出。过了好一阵子，白文水的母亲说：王叔，秀霞的婚事，我俩做主了。王庆顺干脆的说：好，孩子同意，我同意，老嫂子谢谢你！
　　潘振德进了秀霞家的大门就喊：马大婶，秀霞在这里吗？马永才的老伴一边出门迎接，一边答应：在这里，快进屋里，正想你你就来。振德笑着在前面，志芳的母亲在后，进了房间门就都看到了屋里那么多人，秀霞的父亲来了，自己的脸刷得就红了准是为我的和秀霞事而来：白伯母你好？王大叔你好？志芳好？秀霞嘣起脸说：振德，你还没问我呢？振德说：秀霞你好？满屋子的人都笑了，气氛缓和了，人们有了笑容，白文水的母亲说：振德，伯母把秀霞的父亲请来，商量你的婚事，你来了，就在在你伯父面前表个态吧！振德马上理解了干妈的心意跪在王伯父面前说：伯父，爸爸，我爱秀霞，我愿做一只小羊，不怕秀霞鞭儿打在身上，我要做一匹快马驮起秀霞奔驰在幸福的大路上，我要做一只家犬，看好家孝敬您一辈子！秀霞的父亲赶紧拉起振德说：振德我同意，还看你干妈的意见，秀霞的意见，秀霞的终身大事靠他们娘俩做主啊？振德转过头急忙跪在干妈文水的母亲面前，文水母亲眼色转给了振德，振德爬了几步，在秀霞面前跪下说：我爱你永远像河水东流不回头，我爱你像小船载你水上走，我爱你像鸳鸯永不分开到白头。秀霞我爱你。秀霞拉起振德的手说：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文水哥回来一起进结婚殿堂，不回来永远是朋友。振德着斩荆结铁的说：秀霞，我同意！秀霞拉着振德的手谢过大家。白文水的母亲叹了口气说：你们太固执，新社会的人咋转不过弯来，一条道跑到黑啊，妈妈很伤心，秀霞振德，既然如此，那就在老天了，成全我们一家人，你们要珍惜自己，珍惜时间，珍惜爱情。大家的心情，平静下来。振德站起来说：干妈，大叔，志芳我俩还有事，去县里土产公司签柳筐合同。白文水的母亲挥招手说：去吧！路上小心？秀霞振德离开了志芳家，王庆顺看着秀霞，振德的背影笑了，儿子有了好对象，多亏白文水的母亲啊！站起身来举手在胸前，面对白文水的母亲说：谢过老嫂子，天上的菩萨，成全天下人，志芳侄女，文水一定会来的，和我女儿一起拜天地，幸福一生。我要回去了，看好林木，摆渡好大船，希望我们都有一个好家庭。老嫂子，有时间去爱情渡口啊？奇迹就在那里发生，文水就在那里回来！志芳的母亲也留不住秀霞的父亲，人们都走了。白文水的母亲看着消瘦的志芳，心酸的事涌上心头，心疼志芳，又想儿子，面对孩子的爱情，她拉住志芳说：志芳，我们到阎王滩，看河水，看绿树，看喜鹊，看那河两岸的鲜花。
　　娘俩来到阎王滩，来到等文水的窝棚里，四面透风的窝棚发出嘶嘶的响声，传来喜鹊渣渣的欢笑声，河水冲打着河边的杨柳，白白的浪花飞溅在娘俩的身上，带来了清凉，像雨露滋润着娘俩的心，远望着湍急的河水，有一股儿子归来的味道。白文水的母亲看见远处有一只小船，白文水的母亲急说：志芳，你看，那里有一条小船！志芳惊讶的说：是小船，是振德的那条船，振德说眼看见小船被浪涛卷入河里，今天又回来了，妈妈，文水会来的，小船报信来了，文水会来的！志芳高兴的拉着文水的母亲来到小船停放的地方，站在河边，静静的等文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