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味道(原创散文)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徐再思《水仙子。夜雨》
文钱路红
中午,去接母亲。
看到我,她眼里有欣喜,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然。
临走前,她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吃的东西。我问她:你拿那么多东西干嘛?她说:拿过去吃啊,省得你买了。我愣了一下,拒绝道,不用了,家里面有。她站在门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放下手中的袋子。
我说,我们走吧。
她只是点头嗯了一声,跟在我身后下了楼。
不久,来到我家门口。看着她走进大门,我就回公司了。
在办公室,在窗外树影的晃动中,我想到她就在自己家里,安静的抱着小女,或者正在厨房做饭,心里忽而升起一种莫名的温暖感。
一切都在变动。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下班回去,院子里最晾晒着小女的衣物,水滴随风飘荡,带着淡淡的肥皂气息。我一看就知道是母亲洗的。
一时间,我心生一股感动,也不免想起年少时放学回到家里,院子里晾满了衣服,阳光照在衣服上、果树上和围墙上,说不出的温暖。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然后,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来吃饭了。吃完饭,赶紧去写作业吧
怔了几秒后,我才回过神来,快步来到楼上。
母亲侧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女,看似已经睡熟。她抬头望着我,神情有些许疲累,些许温情,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哦,你回来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放下背包。
她又说:去吃饭吧,还热乎着呢。
我说:过一会儿吧,还感觉不到饿。
她不说话了,转过脸去,目光落在小女脸上。
我环视屋里,见床上的被子拉得平平整整,沙发垫子和靠枕套也重新换过了,小女的口水巾、小袜子晾在靠窗的凳子上,玻璃杯也洗过了,保温瓶和水壶都装满了热水。茶几上,多了一个碗,装着剥了皮的花生米。她知道我喜欢吃花生米。
突然间,我感到某种温馨的触动,心里很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是说不出口。
沉默了一下,我问她:妈,小涵她们去哪了,怎么没见人?
母亲淡淡一笑,说:刚才还在呢,应该是去欣悦家了吧。
我坐在沙发这一端,母亲坐在沙发另一端。东一句,西一句,说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小女一直睡着,好似丝毫不受干扰的样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起身打开灯。屋里一下子亮堂了。橙色的灯光洒在母亲脸上,她的眉眼显得有些模糊,但额上和嘴巴侧面的皱纹却显深了,给人无限落寞感。
母亲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年初二,你们去上坟了吗?
我一时内疚,沉吟才响,才低声说:没有,天气太冷了,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特别是从疫情发布后,我就没出过门。
她看我一眼,并不说话,依旧安静地坐着。
顿了顿,我问她:你们去了没有?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们是初三去的,你爹的坟附近那段路太湿了,返回时你哥的车陷在泥坑里,差点开不走。
我大惭,沉默下来。
她又看我一眼,哑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忧愁,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行,就等清明节再去吧。听你哥说,今年这个疫情还是挺严重的,村里路口全都封了,每天都有人值守。
我点点头,说:是的,确实有些严重,各个村子都封了,有的村还在路口设了体温监测点,凡属进出车辆和人员都要排查登记、测量体温。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接着又说:目前,疫情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厂里也采取了相应的防控措施。在灾难面前,人太渺小了,犹如蝼蚁。有的人,面对病魔,来不及抵抗就死了。所以在个这非常时期,唯有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母亲听后,叹了声气。
略一停顿,我问她:妈,你还记得那年的非典吗?
母亲摇摇头,慢声道:唉,印象不深了,只记得那年村里天天熬中药给人喝,我们好像喝了很长时间呢。
我的心情越加凝重了:是的,非典那年虽然也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总感觉离我们很远。但这次不同,就像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一想到那些因感染被隔离的人,以及不幸死去的人,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挺难受的。说完,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垂下头,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表情。
母亲看我一眼,然后又叹了口气。
我希望她说点什么。但我知道,她其实什么也不会说。抑或说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知何故,那一刻,我竟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诉说感,同样是人,同样身为父亲母亲或儿子女儿,同样怀着平凡或不平凡的愿望,同样只想表达简单的活下去的心愿,但这个心愿似乎变得很艰难了。甚至对于有的人来说,已经无法表达了。
母亲默默地听着。
沉吟片刻,我继续说,当然,在灾难面前,我们也看到了无言的爱。很多医务人员,还有警察,他们不畏生死,不讲任何条件,一直坚守在抗疫第一线。除了钦佩,就是祝福了。
母亲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抬头望了望窗外,又望着杯子里袅袅上升的热气,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想了想,我又说:这段时间以来,我对生死有了更深的感悟。生命真的很脆弱,很多时候无能为力,医生也无能为力。其实想想看,人活着,平安健康,才是福气。
母亲依然没说话,只是侧了侧身子,神色一直忧愁。
小女还在睡着,鼻息均匀,脸色红润。年幼的安然,大概也包含着某种梦想的成分。
我愣愣地看了她几秒后,怀着复杂的心情起身,拿来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窗外,暮色沉沉。一丝绛紫、橙黄的影晕映入了山墙,又透过窗户玻璃映在屋里,映在沙发上,映出书柜的模糊影子。
时间无声流逝,如沙漏。
屋里,一片寂静。
半响,天色越发暗了,对面深灰的屋顶,越显朦胧了。月亮渐渐升起来了,仿佛只为窥视世俗的烟火。路灯也亮了,仿佛只为照亮每一个幽暗的角落,还大地一片光明。
母亲一直沉默着,只不过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静静的思考。或者,回忆。
几分钟后,她好似回过神来,低语般对我说:昨晚,我梦见你爹了,他的状态很好,目光也柔和,只是不说话。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我还是清楚地瞧见他肩膀上落了一层灰尘,袖口处已经破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沉默下来,似乎在想着梦里的情景。
我呆呆地听着,像回到一种熟悉而忧伤的氛围中,回到了家里。父亲还活着,只是病了很久了。母亲一直在细心照料他,强忍悲伤,但在人后就会悄悄流泪
接着,我忽然陷入思父的感伤。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拉拉母亲的手,轻唤一声:妈
母亲的眼睛轻轻颤了一下,声音哑哑的,这段时间,老是感觉他就在我面前,又好像很远一样。太奇怪了。
我望着她,安慰道:妈,这是无法解释的事情。或许,是你太想他了。大概是这样子的。
母亲望望我,然后点头,心里似乎宽慰了一些。我想告诉她,我也很想父亲。很想很想。只是,我说不出口。
其实,自父亲离世后,我一直处于一种不可名状的亲情的回忆中。我的手不禁向自己的背包伸了过去,包里有父亲戴过的手表和手链,还有他的老身份证。那是他去世后,我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也是我封闭在内心深处的愿望。但我很少拿出来,因为害怕陷入回忆。不止一次地,我非常后悔没有将他穿过的衣物保留下来。虽然明知,那不过是为自己获得一丁点心里安慰罢了,但我就是后悔至今。他的一个日记本,我放在自己房间里的书架上。他的遗像,我放在三楼一个书柜上方,相框里的他穿着厚厚的棉外套,面容慈祥,笑容温和,和梦里一模一样。
接着,我又想起他离世前几天,已瘦得几乎虚脱了的他仰躺在沙发上,耳语一般对我说:我这个病怕是好不了了。以后,你要多来看看你妈,多陪陪她
我拼命摇头,低泣道:爹,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真的。
他也吃力地摇摇头,目光特别温柔地望着我,然后笑了,良久,他又慢慢张口,声音有些戚戚地:都七十多岁了,我我不怕死,我只是担心你妈也担心你你们如果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内心猛然涌起一种难言的悲哀,除了流泪,还是流泪。除此,似乎再无其它可以排遣的方式。
那时,夕阳从窗外洒进屋里,洒在墙壁上,洒在柜子上,洒了一地。父亲对我微笑了许久,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他才慢慢地闭上眼睛,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清楚,我我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门边,站着我的母亲,呆呆地,一动不动,像定住了一样。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一声不响地走过来,默默地放下杯子,药却一直捏在手心里。
然后,她默默地哭了。
一直到天快要黑透了,我和母亲彼此都没说一句话。我们静静地坐着。我们知道父亲也只是静静地躺着,似睡非睡。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又陷入昏迷。
几天后,他去世了。原本寡言少语的母亲,越发沉默了,也越发变得孤僻了。
短短不过半年时间,她的头发就白了许多,额头和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目光颇显浑浊,她看人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凝聚着某种说不出的忧伤,目光深处另有一种夙愿未遂的残影。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切肤之痛。仿佛突来一股寒风刮在脸上,凛冽刺痛。整个人就像溺水一样,带来窒息的疼和揪心的苦。
世事真相,到底是很残忍的。
这时,院子走廊里的灯亮了稍后,有人打开隔壁屋里的门,接着传来踢踏踢踏上楼的声音,夹杂着隐约的说话声,时断时续。
我依然被回忆缠绕,无法自拔。
茫然无措之中,但闻母亲叹了一口气。许久,她神情略显松驰地笑了,慢慢道:你看我,怎么和你说这些呢。
稍后,她又喃喃道:我跟着你来了,家里反倒显得冷冷清清的。我在家里么,感觉还有点热乎气。
我惭愧地笑笑,垂下了目光
她叹声气,神情忧伤地说:我在家里,我老觉得你爹也在家里。我吃饭时,他也坐在我对面吃饭。我看电视时,他也坐在一边看电视。我下楼时,他也跟在我后面下楼。我去河边,他也跟着我去河边。我睡觉时,他也睡在隔壁屋里,我甚至还能听见他的梦呓声、轻微的打呼声,还有睡不着时发出的叹息声
听了她的话,我呆呆地望着她那张苍老的脸,发愣许久,不知该说点什么。
她锁起眉心,有些发怔地望着我。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唤了她一声,妈
她的目光移开了,落在茶几上,压抑的声音显得有些暗哑,也有点模糊,唉,人啊,怎么活着活着就老了
我依旧望着她的侧脸,心中与她产生了一种共鸣,类似于都渐渐老去的共鸣。
她的样子,不禁让我想起多年以前,那些漫长的午后,我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无风无云,阳光热烈地照射着大地,父亲的说话声、她的笑声掠过耳朵。他们站在窗前遥望天空的剪影,如同被定格的画面,经年不变他们的轮廓、气息、样子,切肤真实的感受,一直游移在我感官深处,成为一种无法消磨的痕迹。
突然,我就怀念起雨落的日子,心情也渐渐为之黯然下来,一种时光远去的感觉像鸟一样在头顶无声徘徊。一切不可挽回。另有一些心事,也一桩桩一件件地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来,如此恍惚,像是发生在昨天,如此清晰,明了
我知道,天空还是那天空,月光还是那月光,河还是那河,人也是还是那人。但是,一股来自心底的风,吹散了曾经的梦。老去的表示,其实就是沉默。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情绪,才能说服自己默对老去的事实。
虽然,老去的路上,有遗憾,也有感动。但寂寞人心,孤独始终无法安慰。
我的心里,倏忽间涌起对她的一种心疼。确切而言,是一种愧疚。
她抹了抹眼睛,一边嘴角瘪了下来,声音更加模糊了:老了也就算了,但走着走着,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默默地听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略一停顿,她又慢慢道:记得以前,无论是吃饭,还是去田里做活。无论是上街买东西,还是去走亲戚,我们都是在一起的。无论天冷天热,还是刮风下雨,他也一直在我身边。几十年了,我们几乎没有分开过。这个,你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仿佛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思念中。
我定定地望着她。她的眼窝微微下陷,眼神有些遥远,侧脸的轮廓充满了孤独感。一眨眼,她也七十多岁了。
时间的尽头,是无法预知的未来。
怅然间,她略微暗哑的声音又缓缓响起,而现在,我一个人在家里,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有时候看到热闹的场景,就会忽然想到他。特别是见到和他差不多岁数的人,心里就很难过。我真希望他还活着,也宁愿天天服侍他说到这里,她哽住了,嘴唇微微颤抖,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妈,说点别的吧,旧事伤心。不要想太多了。
母亲无声地笑了,眼里含着泪光。
忧伤是遮掩不住的。
我的手伸出又缩回,想拍拍她,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放下了。
唉!为什么保留在我们记忆中的,都是与父亲有关的回忆呢?
也许保留的,还有我们一直企望中的世界。带着某种理想的成分。即使,只是一种幻觉。
若非借着共同的回忆,我想,我们很难面对时下的忧愁。
然而现在,只有寂静依旧。回忆的画面,好像也静止不动了因为,在那一刻,灯光恍惚中,愁绪像潮水一般蔓延。
窗外,是微微的风声。朦胧中,有一种弥漫天迹的感觉。
在这分秒停顿的一瞬间,隐约听到一声呼喊,细微清晰。我知道,母亲就在我身旁,与我默默感受这苍茫世间的伤怀之美。又一瞬间,我内心忽而升起一股柔情和暖意,这种感觉很真实,简单而纯粹。
在原生的孤独里,亲人,是一座岛屿,给人一种恬静感。
即便无语无声,都让人感觉安慰。
母亲微笑,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隔不久,母亲看我一眼,目光又落在小女身上,然后微微欠身,轻轻将小女朝上伸展的手肘放平。她怀着一腔温柔的怜爱望着小女,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也太乖了
我微笑,是啊!
小女竟一直没醒。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又无意识地伸展开来,嘴角流出一丝口水,憨态可拘的样子,惹人怜爱。于是,我忍不住伸出手,小心地摸摸她红润的脸颊。她慢慢睁开眼,懵懂似的望着我,然后又合起眼来,继续睡觉。
母亲假装生气的斜睨我一眼,小声说:她睡得好好的,你弄她做什么?
那个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很遥远,也很熟悉的亲切感,那时,她也是这么抱着大女儿,那时的她不是太老,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后来,她们之间慢慢建立了一种远甚于我的亲密感情。
我又想起,有一次她生病,母亲给她喂完中药后,一直抱着她。她在母亲怀里哭了好一阵,才慢慢睡着了。但很快又醒了,又哭又闹的。如此反复。母亲陪了她整整一天,什么事都没无法干。夜深了,还一直陪着她。这不禁使我有一种身为人母的愧疚感。
她跟着父母生活多年,所以心里跟我也一直有距离感。自父亲去世后,她一改往日的任性和幼稚,变得极为懂事了,对母亲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知道,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亲情关系中俯首皆拾的一种。但她对母亲的依赖和珍视,母亲对她的牵挂与怜惜,绝非语言可以描绘。
想到这些,我鼻子一酸,眼眶不禁有些湿了。
母亲转而望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掩饰地将头扭向一边,慢声道:没没怎么
母亲看看我,用手指捻出一张纸,默默地递给了我。然后,她叹了口气,反问我:近半年来,我晚上老是睡不着,总想以前的事。该怎么办呢?
我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
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我顿时从中感到了一种真真实实的忧愁,仿佛她的心理感受与我似乎联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自言自语:都这么晚了,她们姐妹俩怎么还不回来呢?玩心真是大啊!
我嗯了一声。
她侧过身子,轻轻将小女递给我,说:来,抱抱她,你回来还没抱过她呢。说着,她唇角微弯,无声地笑笑。
我也笑笑,有些惭愧低下头,然后抱紧孩子。
她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微微侧身,斜靠在沙发上,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又落在小女身上,一动不动了。
我默默地望着她,发愣许久。她额头、眼角、嘴巴那些深深的皱纹告诉我,她不止承受着自己的命运,还承受着我和我女儿的命运。她已是古稀之年,但我对她的亲情责任却未尽周全。
窗外,天色已经黑透了。在朦胧的月辉下,对面房屋的轮廓还算清晰。这时,小女的眼睛轻微张开了一点,随即又闭上了,似醒非醒,鼻息依旧均匀和缓。母亲的气息也是温存的,如同温暖的大地。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
忽然,母亲以低低的声音问我:这个疫情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解除呢?
我沉吟有顷,答说:我想,应该快了吧。目前疑似病例人数已经大幅下降了。
母亲微笑,说:那就太好了。说完,她的目光朝窗外望去,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我也不禁凝神朝窗外望去。彼时,月亮已经升高了,似乎以它一贯沉默的温柔,俯瞰大地万物。朦胧中,我眼前展开一幕无声的美景,皎洁如山茶。
这一刻的光华,昭示着阴霾即将散去。也就是这一刻,春彻底醒了,转瞬即暖。也仿佛使我看见,那一串一串挂在树枝上的桃花、杏花和梨花。
因为,在这一刻,晚风如纱,吹散了忧愁,又渐渐汇聚成一种情感,一场祷告,借以过渡生命的低谷。
之后不久,一切沉寂下来。窗户玻璃上,浮动着一层轻微的光影。四下,散发着我所熟悉的微凉气息。如同混沌之初。
但在时光深处,慢慢浮现出一抹岁月的轮廊。这轮廊的样子,依然叫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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