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双凶案（上）

　　01
　　离奇失踪
　　蓝山镇派出所冷清的大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报警电话铃声，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蓝山镇，死了，死了，她死了。还没等值班警察询问清楚具体地址，电话那头就出现了嘟嘟嘟的忙音。派出所迅速派出警力在蓝山镇附近查探，不久之后传回消息，果然在蓝山镇一户农家发现了一具女尸。
　　离奇失踪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目前初步判断为谋杀案，所以上报到了山贺市刑警队。
　　山贺市刑警队以破获奇案怪案著称，尤其是刑警队五人组合，队长邢兵（邢队），信息技术高手寒雨燕（小寒），法医兼犯罪心理学顾问江媛（媛姐），邢队手下两个小伙儿，张俊和王建鹏（阿鹏）。
　　配合默契的他们破获了很多起案件。这一次，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一次什么样的挑战呢。
　　收到上级下达的命令，五人都带着各自的家伙赶往现场。
　　蓝山镇居民大多依靠养殖水产品和种植荷花以及其副产品赚钱生活。
　　当邢队一行人到达案发现场时，很多镇上的居民都在案发现场附近看热闹，进入案发现场警戒线，邢队随手招过一个当地派出所民警询问：没有人进入过案发现场吧？
　　目前没有。那个民警认识大名鼎鼎的邢队，停下手中的工作边走边说。
　　邢队进入院子，院子池塘里的荷叶耷拉着脑袋，像是无心接待客人的主人，但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待的样子。
　　秋日的黄昏，余晖血色般地洒在天边，映在池塘里的荷花上，灿烂而又鬼魅地笑着，像消亡前的狂欢，又像是死亡后的冷笑。
　　邢队进入屋子，屋子里各种味道混杂，除了尸体的腐烂味，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水果。与破旧的房屋有点不搭，但倔强地站立着的一个圆形的床头灯在茶几上昏暗地亮着。
　　这是什么奇怪的品味，邢队心里暗想。
　　女人趴在地上，两只手张开但又略微蜷缩着，扒着地面，似乎要爬到门外求救。脖颈处有大量的血迹已经凝固，后脑勺也有和头发混在一起的血液，茶几边沿上也有血迹，一把有点生锈的水果刀上两种不一样的红色，那是混杂着旁边西瓜汁和血液的颜色。地上已经有苍蝇在吮吸血液，旁边有一把笨重的斧头，上面还有肉眼可见的血肉丝。
　　门锁没有任何破坏，不像是暴力入室，倒像是熟人作案邢队心里想。旋即他转头问，现场勘查得怎么样了？
　　媛姐说：侦查组的同志已经仔细地进行了勘察，从现场目前的情况和被害人尸体的状况来看，可以初步看出是机械性损伤，具体的案件分析我需要返回警局通过尸体解剖才能给出。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没有财产丢失，基本可以断定不是财杀。
　　张俊，阿鹏，通知队里的人将尸体拉回去。
　　小寒，和我去外面问问被害人的情况。
　　邢队走出去，冲看热闹的人群中喊了一声，你们谁认识这个被害人，和我说说她们家的具体情况。
　　那不就是陈建国家嘛，死了的那个女人是赵小花，她的丈夫就是陈建国。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
　　那陈建国人呢？邢队站在警戒线外边，朝人群问道。
　　前两天还在，这妻子死了都不在，哎，你说这不会是把老婆杀了给逃跑了吧？
　　小寒，给我查查这个陈建国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这个陈建国现在人在哪儿。
　　陈建国，男，48岁，是蓝山镇的本地居民，妻子赵小花，44岁，是附近镇的居民，经人介绍两人认识后结婚，如今已经结婚24年了，有一个儿子，陈再起，23岁，现在是本市S大的一名心理学研究生。小寒将查找到的资料念给邢队听。
　　通知所有人回队里，整理资料，进行相关的案件梳理和分析。
　　回到队里，媛姐皱着眉头问，找到家属了吗？我要开始解剖了，到时候要通知家属。
　　小寒，这个陈建国找到了吗？邢队有点烦躁地说，这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长翅膀飞了？
　　小寒很无奈地回答：还是没有找到，蓝山镇有监控的地方都看了一遍，都没有，要么他还在蓝山镇，要么他走了熟悉的小路，避开了所有有监控的地方。
　　意思就是说，还真的人间蒸发了呗。张俊来了一句。
　　受害人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嘛，能联系上吗？通知他来认尸，再问问他知不知道他父亲的下落。邢队习惯性地眯了下眼睛。
　　阿鹏，张俊，你们两个去S大跑一趟，去把那个陈再起叫回来，让他来认尸。
　　张俊和阿鹏经常干的就是找人这种事，所以听完邢队略显不耐的声音，他俩麻溜儿地离开办事儿去了。
　　跟保卫处说明来意，张俊和阿鹏就进到了S大，又找了几个人问心理学研究生一般在哪上课，最后来到了陈再起上课的地方，他们还在上课，所以张俊和阿鹏只好在门外等着。
　　上课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一个老师，腰背挺得很直，精气神很足。
　　阿鹏看着讲课的教授说，这让我想起了我当时上学那会的一个老教授，明明快六十岁了，愣是让我们叫他哥，不让叫教授，叫他教授他就急。
　　两人说着说着就听见铃声响起，下课了，那个教授首先走出来，看了一眼他们：你们找谁？
　　哦，我们找陈再起，他是您的学生吗？
　　再起，有人找你。
　　请问你们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一个穿着很干净但有些陈旧白衬衫的男生走出教室看着张俊他们问道。
　　我们找你有点事，咱们换个地方说。阿鹏说道。
　　陈再起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不太情愿的样子。
　　张俊将警官证悄悄地露在陈再起面前，说道：我们找你有点事，这儿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陈再起这才不得不跟着他们走，临走前对着那个教授说：梁教授，那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就去实验室找您。
　　去吧，去吧，不碍事，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梁老师笑吟吟地说。
　　路上，陈再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警察找他能有什么事呢，他在心里嘀咕道。但是张俊和阿鹏就只是说回到局里你就知道了，为了不让陈再起那么紧张，张俊开始和陈再起聊天。
　　那个老教授是你的导师吗？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嗯，他叫梁振青，是我的研究生导师，确实很厉害，他快六十岁了，还在每天做研究，就是想在心理学的某一方面做出一些贡献，真的很令人尊敬。
　　那倒真的是为了事业而奋斗终身了，佩服。
　　S大离警局不远，没一会儿三个人便到了。
　　队长，陈再起带来了。阿鹏把陈再起带进办公室。
　　先把他带到法医鉴定室，媛姐在那边等着呢。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妈会在这儿？
　　当陈再起看到母亲尸体的时候，竟出乎意料地平静，然后说了一句是我妈妈。
　　确认完尸体的陈再起冷静得让人害怕，不知道是过于悲伤还是什么，他只是轻轻地问道：我爸呢？我爸不是也在家吗，我妈出事了那我爸人呢？
　　你爸，他不在家，我们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只有你妈的尸体，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爸在哪？张俊问道。
　　我是前几周才回过一次家里，那时候我爸在家，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陈再起还是很平静地说道。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们会找你爸的，有消息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先回学校吧。
　　夜幕降临，蓝山镇家家户户的荷叶似乎有了在夜晚舞蹈的意向，在秋日的晚风中，和着黑暗飘摇，让这个原本阴森的小镇更显邪魅。
　　而这时候的警局，气氛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大家都在等队长发布任务，现在找到陈建国是任务的关键，也是整个案件的关键。
　　不找到陈建国，案子就无从下手。
　　很多时候，不是你认为的，就是你所想的；而你所想的，不一定是你看到的；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陈建国，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消失？
　　02
　　荷叶的嘲笑
　　媛姐给出了最详细的鉴定报告，鉴定结果显示，死者一共有两处伤痕，其中一处是颈部，但是颈部似乎没有找准位置，因为并不是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亡，真正的致死原因是后脑勺处的机械性损伤，具体类型为钝器伤，作案工具为斧锤类，后脑部有血肿，头皮破损，经过鉴定，作案工具就是在现场发现的那把斧子。
　　斧头上有陈建国，赵小花的指纹，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不明指纹，因此单从指纹还不能断定凶手就是陈建国。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给这个嫌疑人做侧写，那应该是一名50岁左右的男性或者是力量比较大的女性，并且从颈部的刀伤判断，这应该是熟人作案，对受害人有一定的情感，但又有可能是情感中夹杂着某些不可控的情感因素。媛姐补充说道，和往常一样，这只是我的副业，仅供参考。
　　那按照这个思路不就是她丈夫吗？五十岁左右，熟人，有一定的情感，但是其他的矛盾情感就不知道了。小寒笑着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啊，张俊也猴急地说。
　　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有疑点嘛，我们必须查清楚。在查陈建国和赵小花的感情关系的同时，要抓紧时间找到陈建国，不管是不是他，我们都要找到他，刑队阴着脸说，让留在蓝山镇的人给我盯紧了，看陈建国有没有回家，另外，张俊和阿鹏继续到镇上挨家挨户去了解这夫妻俩的感情，越详细越好。
　　小寒，你通过追踪陈建国的手机来定位，看能不能找到他。
　　开始行动！
　　哎，等等，队长，不用对陈再起进行监控吗？你们不觉得他有点过分平静吗？阿鹏在大家还没有行动之前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确实啊，我也觉得他平静得让人害怕，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寒假装战栗地说道。
　　我倒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媛姐说。
　　针对你们所说的，我想说，那是因为我们平时看惯了遇到灾难时哭天喊地的人，所以当我们遇到平静内敛时反而觉得很奇怪。心理学上哀伤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消沉和接受，这五个阶段每个哀伤的人都会有，只是长短会因人而异，而陈再起现在就处于第一个阶段，否认，他看起来很平静，是因为他内心拒绝他母亲已经死亡的现实，没有哭泣是因为没有接受，甚至是没有意识到失去。媛姐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他的哀伤是真实的。
　　那就先派两个人去S大，盯着陈再起以及附近情况。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张俊和阿鹏又开车去了蓝山镇，为了提前了解情况，准备一些要问的问题，就打电话让守在陈建国家里的两个兄弟先去附近的人家问问情况。
　　他们用了两个小时才到蓝山镇，到了之后就和在镇上的两个兄弟兵分两路挨家询问。
　　大叔，我们想了解了解陈建国和赵小花的感情状况，他们两个平时感情好吗？
　　你们不会是怀疑建国杀了小花吧？应该不会吧。他们两个的感情好得很呢，都可以称得上是我们镇子上的模范夫妻呢。他们的儿子又是镇子上学历最高的，是我们镇子上的骄傲呢。
　　哈哈，没有没有，我们就是例行询问而已。那他们最近有没有闹过不愉快呢？或者是最近他们家有没有让夫妻俩有不同的态度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那好，谢谢大叔。
　　大婶，我们想问问最近陈建国家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没有啊，要说有啊，就是他们家比较缺钱，再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不过要说缺钱是烦心事的话，那我们镇子上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烦心事，哈哈。
　　大婶，您真幽默。阿鹏和张俊尴尬地笑着说。
　　那他们家有没有和人结过怨啊啥的，就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仇人？
　　建国和小花都为人和善，没听说过和什么人有仇或者是结过怨的，大家都和他家关系比较好，也没闹过什么不愉快。
　　那行，谢谢大婶，要是你想起来什么记得告诉我们。
　　哦，对了，最近他们夫妻俩和儿子有闹过不愉快，那算吗？那是因为儿子要在什么实验室一直做实验，赚不了什么钱，但是夫妻俩想让他早点出来在心理医院工作赚钱。夫妻俩因为这事糟心了不少时间呢。不过这个可以理解嘛，供儿子上大学再到研究生，夫妻俩已经够辛苦的了，这样提提意见也没什么错吧？
　　那陈再起是什么态度呢？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或者行为呢？
　　那倒是没有，哎呦，你们可别因为我一句话而怀疑再起啊。
　　不会的，大婶，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这就奇了怪了，这样算是很和睦没有仇家的一家人为什么妻子会被杀害呢？
　　迷雾之上又是重峦叠嶂，但是他们不知道，真正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警局里，小寒已经查了好几遍陈建国的通话记录，发现这人几乎没有和什么人打过电话，无非就是陈再起，还有一个IP地址是在S大的，通过寻找，可以得出是陈再起的导师的电话。
　　因为陈再起的导师和陈建国见过一次，所以存了电话也是有可能的。
　　其余的零零散散都是本镇的人。
　　但是自从赵小花死后，陈建国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队长队长，陈建国的电话开机了，定位是在蓝山镇，小寒激动地说。
　　打电话给阿鹏他们，让他们在蓝山镇搜索陈建国，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张俊和阿鹏接到小寒的电话，首先赶往陈建国家中，进入屋内，没人，到院子里去看，也没发现人，跑回来的两个兄弟气喘吁吁的。
　　张俊见状，赶紧拍拍累得弯腰喘息的兄弟的后背，这一拍，吓到了张俊，指着院子里的池塘说：你们看，笑脸，陈建国在池塘里冲着我们笑呢。
　　其他三个人赶紧看向池塘，那些耷拉着脑袋的荷叶中间可不是一张陈建国笑着的脸吗。
　　四人走近池塘，水里泛着臭气。他们拨开荷叶，陈建国背靠着池塘的一边，站地笔直，笑地灿烂，水里的颜色在慢慢变浑浊，那颜色是来自
　　队长，陈建国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你们过来吧。
　　原本以为找到陈建国事情就会柳暗花明，但是现在，陈建国是找到了，但是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什么，更蹊跷的是他的两个手腕处的大动脉都像是自杀所致，当然，这只是媛姐在现场初步的观察。
　　这笑脸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03
　　迷雾升级
　　媛姐先进入池塘中进行勘察，发现陈建国的两个手腕处有相同的伤口，不过一浅一深，而血早已在这两个大动脉处流干。
　　鉴定部门的同志也已经将池塘中的成分进行了提取，在池塘底部发现了一把菜刀，估计就是导致陈建国死亡的工具。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邢队有点焦虑地问道。
　　具体的要进行解剖得出，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像是自杀，媛姐笑着说，因为她每次在现场和邢队的对话都是这样，没有进行解剖，只能是这个回答，虽然邢队也知道，但每次都还是会忍不住问一下，也是很无奈。
　　尸体拉回队里，张俊和阿鹏又去S大找陈再起，但是陈再起不在上课的教室，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陈再起的室友，原来陈再起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寝室了，他在和梁教授做实验。
　　我还以为这小子跑路了呢！你可别胡说八道了，还没确定嫌疑人身份，那就成跑路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找到了心理学实验室。
　　一般的心理咨询室都是暖色系的，让人看起来就会觉得很亲切，导致心里放松，从而能够更好地进行咨询和发泄。但是这心理实验室怎么阴凉凉的，一股寒风钻进似的。
　　来到了实验室门口，敲门，没有人回应，再敲门，一个老头的头露出来了，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那天上课的那老头嘛，和那天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不仅严肃，而且透露着厌恶，或许是因为这两个人打扰了他们做实验，所以张俊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找陈再起有点事，您可以把他叫出来吗？
　　你们不就是上次的那两个人吗，到底有什么事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罗里吧嗦的。
　　再起，起来吧，上次那两个人又来了，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实验不能再拖了。
　　陈再起站起来，当看到张俊和阿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一眼看不出到底在表达什么情感。
　　我爸找到了？
　　嗯，再和我们回一趟局里吧。
　　回到局里，媛姐说：带他到鉴定室。
　　这一次的陈再起，再也没有上次看到妈妈时的那么平静，这次他看着父亲的尸体，开始嚎啕大哭，哭地撕心裂肺，让人不忍去看。
　　张俊把陈再起扶出法医鉴定室，给他倒了杯水。
　　邢队过来了，安慰了几句话，就直接说道：根据现场发现的证据和动机推理，我们初步怀疑是你的父亲杀害了你的母亲，然后再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可能，我爸是不会杀我妈的，他们两个那么相爱，怎么可能是我爸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再起情绪很激动。
　　正是因为他们两个感情很好，所以我们需要继续查下去，我们必须从你这儿得到有价值的线索，现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吧？邢队很严肃地说道。
　　他们两个在平时的生活中感情很好，那他们有没有过很激烈的吵架或者打架，甚至拿起什么东西打架？
　　没有，虽然他们也吵过架，但是一般都是说几句就过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我爸妈因为什么事情拿东西打架呢！
　　那他们最近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烦心事呢？
　　没有什么烦心事吧，就最近他们让我不要再继续做心理实验了，我和他们吵了几句，但是他们两个没什么不一致的意见，都让我不要再做实验了。
　　说到这儿，陈再起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比较激动，自己狠狠地抽自己的脸，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和他们吵呢。我要是答应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了。我就是一个不孝子。
　　旁边的阿鹏赶紧拉住了陈再起。
　　邢队继续问道：能说说你父母为什么不让你继续做那个你说的什么实验吗？
　　因为那个心理学实验耗时比较长，可能会一直到我毕业，并且那是教授的个人科研实验，学校是不会出经费的，所以大多数实验经费都是我的导师自己垫付的，但是我在其中也垫付过一些钱，所以我爸妈觉得我做这些实验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要砸钱，所以不想让我继续做了。
　　那他们只是因为钱不让你做吗？
　　那倒也不是全部。虽然我爸妈接受教育程度不高，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很明事理的。钱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爸去过我们学校，了解到其他教授对梁教授的评价，就觉得梁教授根本完不成这个实验，拉着学生做，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那你们梁教授知道这件事情吗？对此有什么态度呢？
　　梁教授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我爸是偷偷问了心理学的其他老师。那已经是几周前了，他咨询完其他老师就来找我，劝我不要再做了，但是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谈话，别人都不知道。之后他还见了梁教授，但是态度一直都很好，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还聊了好一会呢。
　　梁教授和你爸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谈话呢？
　　没有，我爸还在梁教授的办公室体验了一下催眠呢，他还说这感觉很有发展前景，当时我还以为我爸会就此会改变主意呢。但是前几天他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不要再做了，理由还是之前的理由，我还在电话里和他吵了几句，至今还没有联系。
　　好的，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对于你爸妈的死，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你放心，希望你可以节哀。邢队说。
　　张俊见陈再起情绪不太稳定，就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陈再起这会又很平静地说。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哈。张俊也不勉强。
　　经过尸检，可以断定，陈建国就是自杀，而且那把菜刀就是割腕工具。
　　经过对镇子上的人的指纹采集，发现那杀死赵小花的那把斧头上的指纹没有陌生指纹，而且除了陈建国的指纹比较清晰以外，其他人的指纹都是零零散散，据调查，他们都在近三个月借陈建国家的斧头用过。
　　邢队回到办公室，召集了媛姐，小寒，张俊和阿鹏。五个人脸上都是又喜又忧的表情。
　　媛姐首先开口：队长，你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和解剖可以推定，陈建国首先杀了赵小花，然后几天后又在自己家中悔恨自杀。邢队说道。
　　但是动机呢？陈建国夫妻俩感情是出了名的好，怎么可能会因为平时的小吵小闹就动手杀人呢，而且据镇子上的人和陈再起的说法可以知道最近夫妻俩也没什么矛盾啊。张俊有点疑惑地说。
　　我也觉得事情太蹊跷了，没有任何原因就杀人，这换谁谁都不信。小寒跟着说。
　　但这都是你们的主观臆断，我们说他杀和自杀都是有证据的。阿鹏反驳道。
　　既然案子还有疑点，那我们再去查查陈建国夫妇的社会关系还有最近他们之间或者和别人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这一次要仔仔细细地给我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邢队发话。
　　刑警队的人又将证据重新整理了一遍，也派人去蓝山镇重新了解了情况，生怕漏掉什么线索，因为这案子实在是疑点太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