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

　　本文首发于青杏网http：greenxxoo。org？p1163
　　现在很多人都不相信神的存在，因为从未见过，但是我相信，至少在十五岁的那几个月，我相信我见到了神。
　　中学时的我，和其同龄的男孩相比，可能是个异类，不太爱说话，脸上长满痘痘，上课回答问题还会脸红。但我和其他男生相比，也是同类，因为我也会对漂亮女生偷偷多看两眼，每天早起支起小帐篷，每天夜里喘着粗气手淫。
　　没错手淫，就是手淫。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十四岁的夏天吧。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知了叫个不停，我窝在床上看着小说。里面有段色情的描写不禁让我血脉喷张，下体立刻就胀胀的、痒痒的，我忍不住把右手伸进内裤拨弄开来，本希望藉能缓解一下下面紧张的感觉，但却事与愿违，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下体也是越来越炽热。然后，突如其来地抽搐，大脑一片空白，待意识渐渐复苏过来，我却在大口喘着气，惊恐地盯着内裤中脏乱的场景发呆。下体的温度已骤然退去，丝丝的凉意让我不禁打了一个机灵，这才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残局。
　　事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听到其他男生偷偷议论的手淫，就是这样的。虽然最后搞得很狼狈，但当时的感觉却说不出的舒服。那种舒服很不一般，它不像吃到美味蛋糕的惬意，也不像大口喝下碳酸饮料的酣畅，更不像打一场电子游戏的沉醉，但却比这些感觉都美妙，且令人着迷。总之，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满足。
　　后来的日子里，我一次次在床榻或浴室中，追逐指尖带来的满足。每一次都是兴致勃勃地追逐，追逐后的失落，在失落中悔恨与自警，却又在下一次的追逐中抛下之前的自警。
　　可直到第二年的5月，我终于下定了决心结束自慰的行为。那一夜，我如之前的百十次手淫一样，蜷缩在被窝中，反复套弄着。那时单纯的物理刺激，已经不易让我兴奋，我开始用一些色色的幻想来让自己获得更大的满足。
　　可今天，想什么好呢？一个人的影子，自然而然地钻进了我的脑海。她是今天刚刚转学来我班的女孩儿，瘦瘦的很苗条，，一束马尾黑黑的，更映的皮肤格外白皙，眸子一闪闪的泛着光，脸上总挂着苹果味儿的微笑，却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儿。
　　我闭上眼，幻想着自己一件件脱去她的衣服，紧紧抱着她的躯体，用双手缓缓摩挲她白净的肌肤，轻轻的吻她粉色的浅唇，慢慢进入她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充斥全身，身子猛地颤栗了几下，我竟一泄如注。这样的兴奋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而随之而然的失落也从未有过。
　　我这是，怎么了？
　　后来上学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无论是上课的时候，还是课间。她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衬衫或者长裙，都是白色的，她就像一个美丽的神祗，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在我的眼中，在我的心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儿啊？
　　夜晚睡前，我又试过几次，一边幻想着和她发生关系一边手淫。快感虽然还是有，但恐惧和懊悔却让我透不过气来。每一次手淫的时候，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那双眼睛我认得，是她那明亮的双眸。为什么她会看着我，一定是因为她感觉到什么了对于那么完美的她，我脑子里却幻想这亵渎她的情景。
　　我开始深深地厌恶自己，唾弃自己，有一次，我甚至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做了。如果她知道我手淫，还是幻想着她手淫，她一定会很生气的，会讨厌我的。我在心中为她立下了一个誓愿，不再手淫。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我想以后娶她。
　　那以后的日子里，我观察她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她举手之前喜欢先握两下拳，她做题的时候喜欢轻轻揉自己的耳朵，她有一个大水杯但却不常喝水，她每次从座位起来都是先迈左脚。她喜欢吃橘子，课桌里总是放着橘子，有时候会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吃一牙。我对她，真的到了着迷的地步，我关注她的整个作息时间。每天早起几点几分会到教室，第几个课间喜欢出去活动活动，第几个课间习惯坐在位置上看书，放学她会沿着哪条路回家，等等等等。
　　自打立下誓言，我便真的不再手淫。即使有的夜晚心痒难耐，但一想到她，我就能克制住。在燥热的夏天，这着实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但为了她，我能。
　　我开始计划怎么向他表白，是找机会直接说还是用情书，是在课间的楼道里制造不期而遇，还是在放学的路上开门见山那段时间，我想过成百上千个方案，但总是担心方案中这样或那样的不足，或是语言内容不合适，或是机会不妥当，或是自己勇气不足。就这样，从5月份直挨到暑假，我都没能向她告白。
　　随之而来漫长的暑假，不外乎是对我天大的折磨，每一天都见不到她，可我每天都在想她。那个夏天，我常常在兜里装一个橘子，像游魂一样一个人在她家可能的位置游荡，希望能遇到她，用她的影子来浇灌我心中干涸的爱的土壤。我曾看见许多个相似的熟悉身影，但走进一看却都不是她。一次次惊喜，又一次次希望破灭。
　　那一个八月底的傍晚，在又一次无果的搜寻过后，我垂头丧气地踏上了回家的路。我心想，一定是命运注定她不属于我，不然怎么会一次也遇不到呢？一想及此，我感觉自己如坠冬日河面的冰窟，冰寒彻骨。
　　嗨！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像救命绳一样，把我从冰水中拽上了岸，那是我在梦中到过无数次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竟然真的是她！
　　嗨。与其说我在回应她的问候，不如说我在重复她的话，但我的声音却干涩的像生锈的机器。
　　我和你是一班的，我知道你数学很好。
　　没有没有。我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我有事儿先走了，开学见。
　　哦，好。
　　拜拜。
　　拜拜。
　　她向我招了招手，便从我身边走过去了。等我从紧张中反应过来，想看她究竟走向哪边的时候，她早已消失在街上了，这时我才发现我衣服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而兜里的橘子，也裹满了手心的汗水。
　　后来的几天，我又在那个街区寻觅，却再也没碰到她，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失望，因为她认得我，夸了我，而且对我说开学见。
　　暑假的最后几天，我认真完成了数学作业，之后我满怀着憧憬的等待开学。
　　可是在那个九月，我虽然迎来了开学，却没迎来相见。她并没有来学校，听班主任的意思，是转学走了。
　　那一夜，我把自己陷在床里面，回想着她印在我脑海的每一个音容笑貌，以及她对我说的28个字。憧憬也罢，誓言也罢，就像鼓鼓的气球，被不留情面地扎了一针，四散破碎。我粗暴地将手伸向下体，狠命地套弄，在伤心与绝望中，我拼命地手淫，却不敢在脑海中有一点对她亵渎的幻想。
　　她一定是知道了我对她的亵渎，她一定是讨厌我，所以她才离开这个学校的！我在心中对自己发出无力地怒斥，对我的肮脏，对我的龌龊。
　　到最后，下体勉强流出冰凉的体液，月光也静静洒在我面前，两道泪水划过了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