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柿子甜心头

　　蒋文正
　　古诗云：州人多种柿，只在亩西东。作饼能安业，为醯亦考工。那闻巢有鸟，真见螙无虫。待到秋时节，还来咏叶红。华州柿子有几大特点：一是种植地域广，二是品种齐全，三是品质好，还有就是存放时间长。
　　说到种植地域广，可以说在华州大地上没有一块地不适宜种柿树的。堤岸边、山崖上、荒坡地，都是柿树生长的地方，而且都是成片种植。
　　我家在赤水镇，那里到处是柿树，岳家、常家、麦王及江村南会一带种得最多。柿树枝叶茂密，树冠很大，撑起一大片绿荫。炎炎夏天，柿树下是老幼乘凉的好去处。吃过午饭，我常常独自或约同学到江村南会一带的柿树下，或看书，或休息。一到深秋，凡是有柿树的地方红通通一片。过了霜降，树叶落尽，柿子红得透亮，让人馋涎欲滴。有的直接爬上树，吃上一个透甜清凉的蛋柿子，那滋味叫一个美。对于上人家树吃柿子的人，淳朴善良的华州人从不介意，还会让你多带点呢。
　　华州柿子不仅品种繁多，柿子制品还相当丰富。进入农历八月，华州各地的柿子陆续上市，赤水镇、瓜坡镇、高塘镇、大明镇、柳子镇是主要市场。这时常见的是帽盔烘柿、暖柿及泡醋用的旋柿。九月下旬，火景柿上市。进入十月，品种更多了，柿饼、柿葫芦、柿片、柿皮，还有油炸柿饼、柿面馍、柿面炒等。
　　常见的华州柿子有大火景、小火景、水花、挂杆、旋柿等品种，还有大小、形状及颜色的差异。小的柿子只有枣子的个头，大的用手托着就有分量，三四个就一斤。柿子的颜色有透红、橘红，形状上有圆的、尖的，还有扁的，更有的近似方形。帽盔柿因形状像古代将军的头盔而得名，而火景柿个头很小，多半是在霜降后采摘。那时满树星火，远看如火燃，摘者不禁看之乐之，乐之采之。久而久之，火景柿便得此名。
　　华州柿子因品种不同，口味也不同。火景柿小得可爱，红得透彻，甜得醉人。拿起一个火景柿，拨去外皮，一口吃下，直接甜到心底。帽盔柿红中略带黄色，散发着淡淡的柿香，让人食欲大增，恨不得一次吃个够。水花柿个头略小，摸起来是硬的，吃起来口感脆甜。
　　火景柿和帽盔柿耐存放，被加工成柿饼、柿片、柿葫芦等，可以从采摘的九十月，一直保存到来年开春。这两种柿子是制醋的绝好材料，制出的醋晶莹透亮，酸味适中，尤其那酸中带着淡淡的柿香味，更让人喜爱。
　　过去每遇到灾年，农村人就早早把柿子存放好，从外面回来时先吃两个柿子。人们常说吃柿子能耐饥，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华州有柿子油一说。吃柿子时，尤其是软柿子不小心将其汁掉到衣物上，柿子汁往往是洗不掉的。
　　在华州，吟咏柿子是常事，随手作古诗两首，以助柿兴。谁谙种树近成田，处处繁红灿碧天。我似简斋吟兴好，独输佳句禁中传。昔人称七绝，褒贬我重加。曲上不能直，果繁都胜华。咏奇韩愈坐，书满郑虔家。亟盼空枝发，无劳惜岁华。
　　总之，柿树、柿子及柿子产品，早已深深融入华州人的日常生活中，人们对它的喜爱远远超出了任何一种水果。秋冬正是摘柿时，赏着红叶，摘着红果，品着柿香，此时会是什么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