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龙生李发模名家工作室 散文诗还是诗散文 高平先生短文引发的讨论 万龙生辑 今天,收到高平先生发来的短文《散文诗改称诗散文如何?》,全文如下: 顾名思义,散文诗是一种散文体的诗,能否作为诗体的一种,一直有着争议,但它毕竟已经存在了多年,在新诗的发展过程中,它的产生是有根据的历史现象。 新诗出现,有四个大不同于旧体诗的地方,一是用白话替代了文言,二是废除了原有的格律,三是采用了西方诗歌的分行,四是使用了西方的标点符号。当时新文学的倡导者,新诗创作的实践者,原都是旧体诗的行家里手,一时难以完全摆脱古典诗歌格律的影响,比如短句式、节奏感、押韵等。最典型的是胡适的《蝴蝶》: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又譬如汪静之的《蕙的风》中的句子: 园外的蝴蝶, 在蕙花风里陶醉。 它怎寻得到被禁锢的蕙? 它迷在蕙风里, 甜蜜而伤心,翩翩地飞。 读来觉得它暗含着词的节奏。 一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格律因素依然存在于的许多诗人的作品之中,而且四行一段比较普遍,如公刘的《山间小路》: 一条小路在山间蜿蜒, 每天我沿着它爬上山颠; 这座山是边防阵地的制高点, 而我的刺刀则是真正的山尖。 这种精炼,押韵,大体整齐的形式,是当时比较流行的。从中可以窥见七言绝句的背影。 然而,中国新诗的车轮并没有依照上面的轨迹向前滚动,在百年的发展历史中,一直存在着形式问题的重大争议,两派诗人观点迥异,各执一词,各走各路。一派认为新诗的不成功、不成熟、不能在群众中扎根,关键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形式,背离传统,太过自由,因而主张建立新的格律。从闻一多、何其芳、田间到鲁迅、毛泽东、赵朴初都发过议论,做过探索。上世纪还进行过一次全国性的大讨论,没有结果,不了了之。不久以前,以吕进教授为首的西南大学新诗研究所还提出了诗体重建的问题,不少专家参与了探讨;诗人万龙生等在倡导格律新诗,也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另一派诗人的看法和做法则截然相反,他们拒绝格律,反对押韵,不受约束,信奉自由,主张一首诗一个形式,追求新诗的散文美,艾青的诗作出了榜样: 风, 像一个太悲哀了的老妇, 紧紧地跟随着 伸出寒冷的指爪 拉扯着行人的衣襟, 用着像土地一样古老的话 一刻也不停地絮聒着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艾青的诗的确是自由的,也是美的。他甚至把格律比作是单调而枯燥的驼铃。 至于我,是什么写法都实践过的,如接近格律的《阿妈,你不要远送》曾经被谱曲歌唱;比较自由的《雪恋》则曾经被排列为不分行只分段的散文诗发表。我只坚持两点:要用诗的语言,要有音乐感。 正如主张建立格律的人曾经走入了产生豆腐块诗歌的死胡同,追求散文美的人则跌入了散文化进而高度散文化的泥沼。我看到,散文美中的散文是作为文学体裁之一的散文,使用的是文学语言;而散文化中的散文则是广义的散文,让评论、书信、新闻、报道、公文、文件、启事、通知的非文学语言甚至吵架、骂仗的脏话都入了诗。 散文诗的产生原是衍生于对于诗的散文美的追求,是对新诗格律的抗拒与挣脱,或者说是具有散文美的诗的不分行只分段的排列。当前的新诗,绝大部分已经散文化了,音韵,节奏,段落,句式都毫不讲究了,也就是除了分行排列之外,已经和散文没有了区别。任何一种事物如果失去了它的不可替代性,就没有了独立的价值,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今天,在任何一首新诗只要不分行就都是散文诗的情况下,散文诗还有独立存在的理由和必要吗?它还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吗?还能作为新诗诗体的一种吗?而且从大量散文诗作品的内涵来考察,它们作为诗的一种也有些勉强,而作为散文的一种倒比较合适。因为它们多半是用散文的笔法记人、写景、叙事,只不过用的多是有诗意的语言罢了。例如重庆的女诗人萧敏是著名的散文诗作家,我们看看她写的散文诗《湖广会馆》中的描写: 遥远的过去从这里发出传真:那些从两湖两广来的老乡,从福建江西来的老俵,来这座城市扎堆、扎根,以种种方式来取生存。 离乡的人来到这里,听一听乡音,叙一叙乡情,喝家乡茶,看故乡戏,就会让游离的乡思重归故里。 我觉得说它是有诗意的散文比说它是用散文写的诗更为准确。为什么一定要继续称为散文诗而不能称为诗散文呢?我觉得应当从诗中取消散文诗这个品种,而在散文中增加诗散文这个新款。散文诗到了应当羽化为诗散文的时候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认同。 2021。05。27 读罢此文,如饮醍醐。当即不假思索,回了一句:不谋而合!我在许多场合表达过这样的观点。高兄做了很好的阐述,太好了!此后,意犹未尽,又把高文和我的回答一并转发给好些诗友、诗群,反响热烈。不少诗友表示赞同高平先生的意见。如: 纽约唐风:真棒! 巴国布衣:赞同! 平平:很好! 橡树:见解独到,高! 学勤:散文诗作为介于散文和诗之间的一种文体,确实有点尴尬。 阿列克的回复则不是简单的表态,比较有趣: 1,想起成语,朝三暮四,掉过来就是:暮四朝三。 2,诗就是诗,为什么还要和散文有一腿?用散文来证明诗,还是用诗证明散文呢? 3,毛主席说,分清敌友是革命的首要问题。诗和散文不清不白,何必谈诗? 而身在贵州遵义的知名诗人李发模回话是:我的平台发一发行不?加上高平老师的照片和简介。我很快发去了高先生的照片和简介。我想高先生一定乐意,就自作主张照办了。 成都的诗友淼之龙动作真快,竟自顾自制作了微刊,以中华诗艺社名义把高文发到了《都市头条》。 看来简直是一边倒。高平先生也把此文发给了吕进先生和文中提到的肖敏,他在给我的留言中预料,萧是不会同意的。我想可能因为这样的意见会敲了她的饭碗吧(一笑)。 唯一表示了不同意见的是上海的诗人铁舞,他发表了下述看法: 散文诗以散文形式写诗,实质是把文本最终作为诗看。 诗散文以诗的形式写散文,形式上是诗,实际上是散文。 两种情况都有。前者如鲁迅的《野草》,后者如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 之所以都会被看成是诗,因为它们以不同的方式和路径抵达诗意,人们读了以后,得意而忘形,根本无须分辨其形式如何了。 至于那些不合格的散文诗也好,诗散文也好,倘若没有诗意,再改什么名称都不是好作品,无须去考察。 然后,他又问我:诗酒,我这个分析有毛病吗?我没有还接回答,而是告知:我将整理一下,有几种意见呢。上面就是我整理的一些意见。原汁原味,毫不添油加醋。 最后,我还是想对自己的意见简单地解释一下: 从语法角度来看,两种名称,是两个偏正结构的词组。那么中心词就该是本体或主体:散文诗应该是诗,而诗散文则应该是散文,富有诗意的散文吧。那么,不具备诗之形态的散文诗是不是上错了户口呢?还是让她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吧:她只是一种短小的富有诗意的散文。那就将其正名为诗散文不是实至名归吗? 苏轼的名言: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这是说两种艺术可以互有相似、相同之处,互相借鉴,而不是说在本体上二者可以混同。我们不能说富有诗意的画是诗,也不能说富有画意是诗是画。闻一多先生提倡诗的绘画美,是认为诗应该汲取画的长处,绝不是让诗变成画。 人物档案 高平:男,1932年4月出生,汉族。17岁前在山东济南一中、济南师范上学。1949年8月参军,曾参加解放四川、西藏。历任第一野战军政治部战斗剧社、西藏军区文工团及文化部创作员,甘肃省歌剧团编剧,甘肃省文联专业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主席。曾作为中国作家协会代表团的成员或团长访问匈牙利、马其顿。已经出版的诗集、小说、散文集多达数十种。如今仍然坚持创作,所开博客读者甚众。 END 编辑杨秀波审核李发模、谢树林 工作室简介: 根据《汇川区四名工作室创建实施方案》,为切实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发挥各行业人才基地的示范引领作用,充分发掘和培养更多优秀人才,经过申报、推荐、审核、评选等环节,决定命名为:李发模名家工作室。 领衔人简介: 李发模(世界华文诗人协会理事、中国新诗学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诗人协会名誉主席、遵义市原文联主席、汇川区作家协会顾问) 主办单位: 遵义市汇川区委组织部 遵义市汇川区文体旅游局 遵义市汇川区作家协会 法律顾问: 王兴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