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批准，货币政策专家智囊团换届，两下一留传递了啥信号

　　蔡浩（资深金融研究者）
　　3月20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调整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组成人员的通知，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专家智囊团换班。市场上关于此次换届的时间点、结构性（并未全换）以及可能对未来货币政策的走向等给予了极大关注，也出现了不少遐想。我们从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制度的演进和实际出发，认为本次换届完全正常，遐想无益。供投资者参考。事件
　　3月20日，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专家委员换届，经济学专家刘伟和马骏不再担任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职务，新晋蔡昉和王一鸣两位委员，刘世锦继续担任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由于货币政策委员会在国家宏观调控、货币政策制定和调整中发挥重要作用，在当下国内股市调整、债市清淡以及海外经济和金融市场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市场对于此次换届的时间点、结构性（并未全换）以及可能对未来货币政策的走向等给予了高度关注，甚至不乏浮想联翩的观点出现。
　　王一鸣（左）、蔡昉（右）点评
　　我们认为，从货币政策委员会的制度和历史沿革来看，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本次换届属于完全正常的操作，并无特别之处，市场遐想并无意义。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我国的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并不是决策机构，而是咨询机构。美国联邦储备公开市场委员会、欧洲中央银行管理委员会和日本的日本银行政策委员会，都是本国货币政策的决策机构，但我国的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是咨询机构。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网站对货币政策委员会的定义：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是中国人民银行制定货币政策的咨询议事机构。
　　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于1997年7月成立，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条例》，货币政策委员会的职责是，在综合分析宏观经济形势的基础上，依据国家宏观调控目标，讨论货币政策的制定和调整、一定时期内的货币政策控制目标、货币政策工具的运用、有关货币政策的重要措施、货币政策与其它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等涉及货币政策等重大事项，并提出建议。有关年度货币供应量、利率、汇率或者其他货币政策重要事项的决定方案，人民银行须报请国务院，最终由国务院决定批准与否。
　　央行官网显示，货币政策委员会现有14名成员。从人员组成来看，包括人民银行行长、副行长、国务院、发改委、财政部、统计局、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管理局、银协等中央部委领导，以及经济、金融学专家。2010年以前，货币政策委员中金融类的专家名额只有一个（黄达、吴敬琏、李扬、余永定、樊纲等），外加两名国有大行行长；2010年开始，三个名额皆由宏观经济、金融领域的学者担任。
　　其次从换届时间点看，换届年没有固定月份。根据央行官网2010年9月对外公布的《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条例》内容条款显示，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中的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行长以及金融专家，任期2年。但在实际演进过程中也出现了调整。我们梳理后发现，2012年以前，国有行行长和经济学类专家任期是两年；2012年以后都是三年左右，但不是完整年。换届年也没有固定月份，如2010年和2012年是在3月份换届，2015年和2018年都是在6月份换届；再往前看，还有4、8、9月换届的情况，如2002年4月（李扬），2004年9月（余永定），2006年8月（樊纲）。因此，市场对于为何在3月份（提前）换届的各种猜测其实毫无意义。
　　再者从专家换届的结构性来看，连任亦有先例。这次换届有专家连任，有专家离任，因而又引发了市场遐想。2021年3月换届后的三位专家分别来自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刘世锦）、中国社会科学院（蔡昉）和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王一鸣）。其中，刘世锦老师为连任。我们要强调的是，离任本就是正常操作，而连任也有先例。樊纲老师也曾在2006年8月2010年3月连任，而且于2015年6月又再度出任过一次。
　　而对于蔡昉和王一鸣两位经济学家，分别专注于人口和劳动力市场、宏观经济政策等领域研究，这或意味着未来货币政策将更重视充分就业目标，注重与其他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这也与现阶段六稳六保中的稳就业、保就业的政策目标相一致。
　　下次货币政策委员会什么时候召开？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条例》，货币政策委员会实行例会制度，每季度召开一次。最近一次是在2020年12月25日召开，会议指出，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精准、合理适度，保持货币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可持续性，把握好政策时度效，保持对经济恢复的必要支持力度。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也出现了相同的表述。根据往年惯例，今年一季度货币政策委员会应该会在3月底或4月初召开。
　　最后，再重申下我们对3月过后债市走势的观点，货币政策因为高质量发展、防风险和逐步回归正常化的要求，倾向于逐步收敛（最近需要关注的时点是一季度经济数据开门红前后，即4月中旬前后），利率中枢可能会呈现波动上行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