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赏析讲义第讲九怀通路赏

　　教学内容：《九怀。通路》赏析。
　　教学目的和要求：了解《九怀。通路》的基本内容；赏析诗文；领会诗人表述的思想感情；体悟中国古典文学欣赏。
　　教学重点：《九怀。通路》诗文解读和赏析。
　　《九怀。通路》诗文解读和赏析
　　乘跨虬龙巡列宿，载象飞翔神漫游。天地无眼失公道，贤士梦寐寻通路。
　　北饮飞泉览外柔，南采芝英添内秀。凤凰远逝颇惆怅，鲸鲟潜藏堪阴忧。
　　《九怀。通路》是西汉谏议大夫王褒《九怀》的第二首作品。
　　所谓通路即表达作者及其所代言的屈原欲通达仕途，为国为君所用，一展雄心抱负的愿望。通路，出仕之路，晋升之路，报国之路。
　　《九怀通路》通过寻求贤人能走的通路，抒发了报国无门的忧伤苦闷。诗人用比喻手法写君王不能任用贤才，致使凤凰远逝，鷃雀近处；鲸鲟潜藏，鱼虾戏渚。接着写诗人离世远游，他乘虬龙，骑神象，北饮飞泉，南采芝英。天国虽然美好，诗人内心却仍然系念楚国君王，希望有接近君王的通路。
　　【原文】
　　《九怀通路》
　　天门兮墬户，孰由兮贤者？
　　无正兮溷厕，怀德兮何睹？
　　假寐兮愍斯，谁可与兮寤语？
　　痛凤兮远逝，畜鴳兮近处。
　　鲸鱏兮幽潜，从虾兮游陼。
　　乘虬兮登阳，载象兮上行。
　　朝发兮葱岭，夕至兮明光。
　　北饮兮飞泉，南采兮芝英。
　　宣游兮列宿，顺极兮彷徉。
　　红采兮骍衣，翠缥兮为裳。
　　舒佩兮綝纚，竦余剑兮干将。
　　腾蛇兮后从，飞駏兮步旁。
　　微观兮玄圃，览察兮瑶光。
　　启匮兮探筴，悲命兮相当。
　　纫蕙兮永辞，将离兮所思。
　　浮云兮容与，道余兮何之？
　　远望兮仟眠，闻雷兮阗阗。
　　阴忧兮感余，惆怅兮自怜。
　　【注释】
　　天门：天宫之门。这里指天。地户：地的门户。泛指大地。混厕：混乱杂错，是非不分。厕：杂。假寐：和衣打盹，这里指假装睡觉。愍：同悯。寤语：醒时说的话，指明白话。寤：寤寐，醒时和睡时。
　　鴳：鹌鹑。通鷃，小鸟。鱏xn：同鲟，一种大鱼。幽潜：深水潜藏。从虾：小鱼虾。陼zh：通渚，水中小块陆地。
　　虬qi：虬龙，传说中有角的小龙。登阳：上天。载象：乘坐神象。葱岭：帕米尔高原，在新疆西南境，自北而南，绵亘于疏勒诸县以西，昆仑、天山等皆发脉于此。明光：指神话中昼夜常明的丹丘。
　　飞泉：飞谷。芝英：灵芝的精英。宣游：通游也。宣：疏通。列宿：各个星宿。特指天上二十八宿。极：南北极地也。彷徉：来回行走。
　　红采：红色彩色。骍xn：赤红色的马，赤红色的。翠缥pio：翠色淡青色的帛。佩：腰带上的饰物，多以玉石等为之。綝纚chnl：即佩玉下垂的样子。竦sn：耸立。干将：宝剑名。
　　腾蛇：一种似龙的飞蛇。飞駏：会飞的神兽。微观：细微观察。玄圃：同悬圃，县圃，天之花园。览察：总览观察。瑶光：星名，即北斗第七星。
　　启：打开。匮u：盛物的箱子。探：取。筴c：占卜用的蓍草。相当：非常。纫：穿连，连缀。道：动词，道路引导。之：往。
　　仟眠：阡陌，田野。阗阗tin：盛貌，大貌。阴忧：阴雨和忧愁。同隐忧、殷忧，深忧。感：通撼，震动。
　　【译文】
　　天上有天门，地上有地户，不知哪条路贤人能出入？
　　世上无公正好坏相混杂，内怀好品德何人能看出？
　　和衣而卧悲悯世风日下，谁能与我同心日夜对语？
　　悲痛凤凰已经远远逝去，畜养鷃雀君王身边亲附。
　　大鲸鲟只能够深水潜藏，小鱼虾却任意戏游洲渚。
　　乘虬龙飞上高空，骑神象遨游苍穹。
　　早晨出发离开西方葱岭，傍晚到达东方明光山中。
　　来到北方渴饮昆仑飞泉，游至南方采摘灵芝花英。
　　遍游天上二十八座星宿，围绕北极漫步徘徊空中。
　　鲜红的彩虹做成红上衣，淡青的云朵做成青下裳。
　　徐行漫步玉佩叮咚作响，握紧手中宝剑挺立眺望。
　　神蛇腾飞后面紧紧跟随，駏驉奔驰步步不离身旁。
　　暗暗地细观看天帝园圃，仔细地察看那北斗瑶光。
　　打开那小木箱取出蓍草，悲叹我命苦卦象不吉祥。
　　穿起蕙草发誓永辞浊世，将别时又想起我的君王。
　　乘驾浮云自由自在逍遥，浮云飘忽把我引向何方。
　　遥望楚国到处昏暗不明，耳闻雷声空中轰轰作响。
　　深重的忧愁震撼我心灵，惆怅无所依茕茕自怜伤。
　　《通路》原文与译文对照
　　原文译文
　　天地兮墬户，天门啊地户，
　　孰由兮贤者？贤士啊该走哪条小径？
　　无正兮溷厕，奸佞小人啊错杂居位，
　　怀德兮何睹？有德之士啊谁能看见？
　　假寐兮愍斯，和衣而睡啊内心忧伤，
　　谁可与兮寤语？有谁和我啊相对而语？
　　痛凤兮远逝，痛惜凤鸟啊远远离去，
　　畜鴳兮近处。畜养鴳雀啊日益亲附。
　　鲸鱏兮幽潜，巨鲸鲟鱼啊深潜水底，
　　从虾兮游陼。小小虾儿啊游戏洲渚。
　　乘虬兮登阳，乘着虬龙啊上天，
　　载象兮上行。骑着神象啊向上飞翔。
　　朝发兮葱岭，早上出发啊在葱岭，
　　夕至兮明光。晚上到达啊明光山。
　　北饮兮飞泉，去北方解渴啊飞泉之谷，
　　南采兮芝英。到南边采摘啊瑞草灵芝。
　　宣游兮列宿，处处游遍啊二十八宿，
　　顺极兮彷徉。环绕北辰啊徘徊游荡。
　　红采兮骍衣，七色彩虹啊做我红衣，
　　翠镖兮为裳。浅青云朵啊做我下裳。
　　舒佩兮綝骊，舒展玉佩啊光彩照人，
　　竦余兮干将。手中紧握啊吴国干将宝剑。
　　腾蛇兮后从，神龙腾蛇啊跟随在后，
　　飞駏兮步旁。善跑的駏驉啊伴随两旁。
　　微观兮玄圃，侧目窥视啊帝宫玄圃，
　　览察兮瑶光。暗暗察看啊北斗瑶光星。
　　启匮兮探筴，打开匣子啊拿出蓍草，
　　悲命兮相当。悲叹命运啊遭逢祸患。
　　纫蕙兮永辞，连结蕙草啊永远辞别，
　　将离兮所思。将要离开啊思念的君王。
　　浮云兮容与，云彩飘飘啊徘徊不进，
　　道余兮何之？引导着我啊去向何处？
　　远望兮仟眠，遥望故国啊暗昧不明，
　　闻雷兮阗阗。听见雷声啊隆隆作响。
　　阴忧兮感余，忧伤愁苦啊感怀心事，
　　惆怅兮自怜。惆怅失落啊独自哀怜。
　　【赏析】
　　《九怀。通路》诗旨与上篇《匡机》有些雷同。《通路》抒发了诗人欲效力君王，却报国无门，前途渺茫的愁苦和郁闷。
　　所谓通路即表达作者及其所代言的屈原欲通达仕途，为国为君所用，一展雄心抱负的愿望。通路贯穿全诗是一大特色，表达了作者希望贤人能寻求一条能走的道路直达仕途。然而这一愿望终究难以实现，君王不能任用贤才，致使凤凰远游、诗人远游，不得不惆怅彷徨于天地之间，巡游于天国之上。然而，天国虽好，诗人内心却仍然牵念楚囯君王，希望能有坦途靠近君王。本篇首句云：天门兮墬户，孰由兮贤者？即言天地广大，贤者却无路可走之意。
　　《通路》诗文可以分为三段：
　　第一段是从首句到从虾兮游陼。这第一段就开门见山说明作者命题所在即本诗的主题天地兮墬（d）户，孰由兮贤者？天门啊地户，贤士啊该走哪条小径？抒发了诗人天地虽大，贤士（晋升）无门的失望、痛苦和愤怒，指责小人当道，贤者隐遁的黑暗朝政。
　　第二段从乘虬兮登阳到览察兮瑶光。此段用了大量篇幅描写了作者想象当中驰骋于天的意气风发，实际反衬出人间的黑暗和自身（贤者）在朝廷的失意。在楚辞当中有一个普通现象：从屈原、宋玉、贾谊、东方朔、庄忌再到王褒这些诗人，在写作楚辞时，往往带有飞驰天上的描写或幻想情节。也许，都是怀才不遇失意人生的写照吧。
　　第三段从启匮兮探筴到末句。第二段是虚写反衬，这第三段则是正面抒发自己怀才不遇，晋升无门的失落。
　　据历史记载，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一改西汉前期的黄老无为政治而为尊儒的多欲政治，对外用兵，对内兴作，好大喜功，风气侈靡，固然成就了一代鼎盛辉煌，也为赋体文学的创作繁荣提供了丰饶的土壤，但是毕竟付出了海内虚耗，户口减半，经济濒于崩溃的沉重代价，故而昭帝即位后，复行无为政治，与民休养生息，于是赋坛相对沉寂了一个时期。到宣帝时，一方面数审诏公卿大夫务行宽大，顺民所疾苦，使国家出现史称中兴的景象；一方面又重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召高材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
　　史载：上令褒与张子侨等并待诏，数从褒等放猎，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但是规模、气象毕竟不如从前，而显出自顶峰下滑的势态。像司马相如《子虚赋》所表现的那种声势气魄，已经不见；而且就在王褒为宣帝大猎、宫馆作赋歌颂的时候，甚至遭到舆论非难，议者多以为淫靡不急。这实际上预示了汉赋的开始衰微。
　　《九怀。通路》作者生平
　　王褒，字子渊，蜀地资中（今四川省资阳县）人。生卒年不可考。宣帝时，因益州刺史王襄奏荐其有逸才，受征有，不久擢为谏大夫。
　　王褒是这一时期艺术上成就最为突出的赋家。他的赋《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十六篇，但是流传至今的只有存于《汉书》本传的《圣主得贤臣颂》，存于《艺文类聚》的《甘泉宫颂》，存于《文选》的《洞箫赋》，以及存于《楚辞》的《九怀》等。
　　王褒特别善于写咏物小赋，他是汉代写咏物小赋的代表作家。其代表作洞萧赋凡甘泉赋人在当时即获得了很高的评价。洞萧本是古代一种排萧，发音清晰而幽静，在宫廷与民间都广泛使用。《洞萧赋》既描述萧管之所生，写出了竹林中的景物；又表现萧声之动人，极尽描绘和夸张。全篇用楚辞的凋子，以大量的文字铺叙洞萧的声音、形状、音质和功能。音调和谐，描写细致，形象鲜明，风格清新。这种赋不同于汉代大赋，而属于骄丽可喜、娱悦耳目的咏物小赋。如其中的一段：朝露清冷而陨其测兮，玉液浸润而承其根。孤雌寡鹤娱优乎其下兮，春禽群嬉戏翱翔乎其颠。秋绸不食抱朴而长吟兮，玄猿悲啸搜索乎其间。处幽隐而奥屏兮，密漠油以獭掺。
　　汉宣帝与汉武帝一样，信神仙，好游猎。王褒在京中任职了一段时期后，汉宣帝听信方士之言，要他回益州去祭祀传闻之中的金马碧鸡之宝。不料竟在途中染病，未得医治即死于旅途之中。
　　王褒写有《僮约》，这是他的作品中最有特色文章，记述他在四川时所亲身经历之事。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王褒到煎上就渝上（今四川彭州市一带）时，遇见寡妇杨舍家发生主奴纠纷，他便为这家奴仆订立一份契券，明确规定奴仆必须从事的若干项劳役，以及若干项奴仆不准得到生活待遇。这是一篇极其珍贵历史资料，其价值远远超过受到汉宣帝赞赏的《圣主得贤臣颂》之类的辞赋。在《僮约》中有这样记载：脍鱼炮鳖、烹茶尽具；牵犬贩鹅、武阳买茶。这是我国，也是全世界最早关于饮茶、买茶和种茶记载。由这一记载可以知道，四川地区是全世界最早种茶与饮茶地区；武阳（今四川彭山）地区是当时茶叶主产区和著名茶叶市场。此外，他所描述当时奴仆们的劳动生活，奴伴关系，是研究汉代四川社会情况的极为重要材料，可以使人从中了解到西汉社会生活一个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