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章

　　第三十六章
　　昔日的荣华富贵，也许将一去不复返了，家庭的衰败让他心碎，让他认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他犹如路边的小草，任人践踏；犹如无线的风筝，任意飘浮；犹如迷失的航船，沉浮难料。他现在找不到解脱自己的办法，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谁也无法拯救他。
　　那天，成名的母亲去了北京打工，他含泪写下了这样一些话：爸爸，今天是你离开我46天的时间了，妈妈，今天去了北京，而你却留在了家，永远地留下来了，我还记得你说过，等收了秋，病好后和我妈一块儿去北京。而如今只有我妈一个人了。你还说过为我在北京买部手机，两三年后为我盖房、娶媳妇，而如今，你却悄然地离去了，剩下我自己，让我一个人孤怜怜地生活在异乡的城市，家里只剩下哥嫂和小妹看家，你也算是在家里，爸爸。我没有爸爸了，我不知今后将如何生活，孤单的你一个人，真是太寂寞，没有妈妈陪在你身边，为你做饭、洗衣，没有儿孙为你端饭。作为你的儿子我是不孝，没有尽到做儿子应尽的义务，没有你，我就没有了一切。有谁还会可怜我呢，管我呢，再也没有人了，我也再没有爸爸了，世上的一切都让我给看透了。
　　为什么我总把你想起，为什么我总为你流泪，因为我没有了爸爸。这是多么的悲哀，我无法与别人相比，在别人面前我低人一等，我没有说话的权利，我处处都得讨好别人赢得别人的一份信任和理解。但我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已没有爸爸，我的爸爸刚去世。爸爸、让儿子再叫你一声吧！我的亲爸爸，好爸爸，昨天晚上来了一位老乡的爸爸，住进了我的宿舍。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每当见到或听到别人的爸爸时，我就想起了你，你说过你要送我上学，要不是你离去，你一定会来看我的。你说是吗？看着别人的父母都在，看着别人幸福的家庭，我心里好痛。
　　你不用再紧跟着我，我已知道你在我的身旁，为什么这样呢？我非常害怕，我真的害怕你在我的身边，即使我流泪，我伤心，你也不要缠绕着我。知道吗？爸爸，儿子明知道你的魂灵紧随着我，但又有什么用呢？我已不能够看见你了，就这样分离了。
　　爸爸，二五年的新年你还没有度过，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我们都很怀念你，哥安排我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妈妈也是如此，可我那能有心思去做呢？如今没有了你，我还靠谁呢？我知道你去的不放心，但我们都没有办法来挽留住你的生命，你的离去，是我的一大悲哀和不幸。我的人生也将从此改变，失去的你，再也不会回来，再见了。我的爸爸，儿子将听从你生前的安排和嘱咐，我会的。
　　成名很想知道，上帝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人类的发展怎么这么不尽人义，但他更想知道，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样才能够生存下去。在绝境中他靠谁来拯救自己？是上帝，还是别人？他已不再相信上帝了。因为它已夺走了父亲的生命。那他相信别人吗？不大可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他要自己争取主动，不能坐以待毙，做自己命运的主人，自己的事必须靠自己主动去完成。越过几百里路来这里上学，在这里他无亲无故，唯有餐厅是他的家，可以在这里干活，一天混三顿饭吃，但老板娘是个严厉的人特别的小气。无论对谁这样，但他不生气，因为她毕竟为他提供了饭食，他不会提出苟刻的条件，尽量做好本职工作。然而，对于月薪只有50元的他来讲，有太多的地方没有去过，太多的事情没有办法去做，又有太多的顾虑让他没有办法走自己想走的道路。
　　第三十七章
　　最近一段时间，成名的心里很不舒服，动不动就想发脾气，看见别人的长处，他心里忌妒，生怕别人会超过自己。为此，他也流过泪伤过心，但都无济无事，为什么呢？他也深思了几个晚上，但究竟得不到正确的答案，为什么他会落到如此这样狠狈的地步？他也想和别人攀比，也想做个快乐的人，但现在他快乐不起了，攀比不上，精神上仍然摆脱不了父亲的魂灵，招父亲的魂灵所缠绕，始终走出生活苦恼的怪圈。难道这就是他吗？为什么上天这样如此对待他呢？现在，他没有任何精神支柱，完全停靠着自己的坚强毅力来支撑下去。他所度过的每一天，每时每分每秒无不都在痛苦之中，工作时流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好痛苦、伤心，为什么他和别人不一样呢！别人能够拥有，我为何不能拥有啊？！！！
　　他不知道现实为什么会如此的残酷无情，它让自己活得狼狈不堪，神魂颠倒，它剥夺了他和别人一样拥有的父爱，和别人一样拥有的欢乐，和别人一样拥有的幸福。
　　现在，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了，这使他受到了再一次无情的打击，不过没有什么，先前他已做好了心里准备，既然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全无，他不会对任何人寄有太大的希望，也许就是那句真理的话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不知这样无目的生活将要持续到何时才算结束，更不知怎样生活下去，每天除了学习、工作，其余的无事可做。单调乏味的生活，让他烦透，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时间来做，难道这就是他所要的生活吗？他没有权利去阻止别人快乐，同时，他又很自卑，总认为自己身材矮小，又没有了父亲，总觉得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里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感情的问题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千娄万化，月转星移，总离不开与自己的思想打交道。
　　转眼间开学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冬季已悄悄来临了，北方的天气开始一点点变冷。在这个城市里昨夜下起了第一场小雪，等到第二天早晨，成名一觉醒来已是早上7：00多钟了，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特别暖和，室友们谁也不愿意早起，所以大家索性多睡一会儿。成名拉开窗帘，看到了外面已经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小雪还正慢悠悠地在风中飘舞，大地上银妆觫裹，一片浩白的景象呈现在他的面前。推开阳台门，一阵寒风乘虚而入，吹得他身体直打哆嗦，好一个寒冷的冬季！那天上午小雪停止转为大雪，东北风强劲有力地吹着。雪花儿在空中肆无忌弹地飞舞，看着雪白的大地，成名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家乡，他看到了村东头的田地里也是一片白的世界。已经分不清那块田地是谁家的，但他清楚地看到了父亲的坟地，上面盖满了白雪，这里还没有人行走过，整个田地里寂静，一个并不十分显眼的坟地就在这里。这里面躺着已去世一个多月的父亲，在这里没有人来陪他，没有人为他送棉衣服。
　　他想：爸爸你现在冷吗？有衣服穿吗？冬天已来到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这些话在平时很少说，他这时才真正感觉到失去父爱的滋味，想关怀又关心不上，一种内疚感顿时产生，他欠父亲的真是太多了，想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还上。冷空气吹打着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就这样使他度过了寒冷的一天，即使中午时分太阳出来了，也温暖不了他那颗冰冷的心，在这个北方城市的一个角里，他就是那一只落队的孤雁；那一株已落叶很久的树干，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和呼吸。就连这冬日的每一束阳光都不能他以温暖的拥抱。昨日的伤痛，今日的寒冷，已使他感到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凄凉。又是一个冬季的来临，又是一个寒冷的季节，又是一个伤痛的岁月。
　　第三十八章
　　他平时上课的时候，总喜欢挑选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因为这样他可以看到大地、花草树木和天空，所有这些都是他的感受，他可以任意选取某一种事物来回忆他的父亲，让他去悲痛的世界旅游一番。在城市的一角，过着寄人篱笆下的生活，享受着孤寂、荒凉，内心世界的感伤。自从他的父亲去世后，成名就很少与他以前的同学和朋友继续保持联系，他开始把自己封闭起来了，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在一节自习课上，他收到了朋友凤丽的来信。信中说他怎么不和她们这样朋友联系了，要消失也要打个招呼，总之，把成名说的不是什么东西。看完信后，他长叹一声，没有办法，都是自己的错。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精神和时间来同她们联系，他不愿把伤痛带给别人。尤其是他最为关系好的凤丽，他想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一切等到大学毕业再告诉她，想等到来年春，在与这些同学和朋友保持联系。但他没有想到凤丽会来这一封信，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在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之后，成名在一个夜里为4个同学和朋友都写了信，信中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的父亲刚刚离开人世，而是认真地叙说了近段的生活、学习、工作情况，但里面不免含有悲伤的气氛，可能会有人发现，但绝不会想到成名这面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在给风丽的回信中，成名告诉她，说他的压力太大了，有些事等到三年再告诉她，含含糊糊地算给朋友一个交待。
　　很快，成名就一连收到了同学和朋友的回信，信中说了他们的学校、生活、学习等情况，但唯有凤丽发现了情况，她在回信中说朋友，如果真出什么事，我们替你分担忧愁和痛苦，好吗？看到这句话时，成名当时就哭了，为什么？只有上天知道，他应该感谢他们那些同学和朋友。始终心里想念、惦记着他们，但他很难以达到朋友们所对自己的期望。这也许就是人间友谊的一个不幸。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有凤丽和成名联系的多一些，每次他心里难受的时候，就想给他打电话诉说心中的痛苦。但每次想说的时候又被自己给收回，始终没有那么的勇气和力量来向朋友诉苦，就这一个比较关系好的朋友，他都没有向她提起所发生的不幸和痛苦。
　　阳光如金子般洒满大地，空气依常清新，可成名得不到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得到的只是阴冷冷的凄凉。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痛苦的日子，他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打电话告诉哥哥东升。说自己心里十分难受，学不进去，打算最近几天回家一躺，然后再来，东升告诉他还有二个周就放寒假了，等到过春节再回家，可成名却坚持一定要回去。
　　第二天早上，室友们把成名送到了学校的大门口，经过五、六个小时的颠簸，成名终于到了离别两个月的家。家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一样。推开大门迎面扑上来的一条黑狗，依然那么熟悉，在成名的身边打圈转用嘴添他的双手，最后摇摇尾的走开了。从屋子里走出来成名的哥哥东升、妹妹红儿，还有他的嫂子和侄女。东升接过他手中的包，随后去了灶房为他做了一顿饭，吃过饭后成名和侄女玩了一会儿，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次他回家的目的就是上坟为父亲烧纸。在学校他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他太怀念父亲了。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去怀念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从七百多地的城市赶回来，为自己的父亲送上纸钱。
　　夜里，他在梦里又一次见了父亲，就在他的身边，向他招手问候、说话，这一切好像真的发生在身边一样，难道父亲知道他回来了，特意回来看他。父子分别了整整三个月，再熬过10来天就要放假了，但成名想的不是这些，他一定要回去看上父亲，任何的力量都无法去阻挡他。第二天上午，成名要上坟为父亲烧纸，东升、红儿也都要去，但由于下了两三天的雪，地面不好走，天气又冷，就没有让红儿去，让她留在家里陪嫂子和侄女。
　　东升提着篮子，成名走在后面，一路上兄弟俩很少说话，都知道心里面很难过，踏着厚厚的积雪和泥泞。他们兄弟俩很快走出村子，村外到处都是白茫茫一遍，遥望远方也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很少见有行人，沿着熟悉的乡村小道，就来到了位于村东头的一片田野里，这大概就是他父亲的坟地吧，除了有一个半歪的柳枝在坟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完全被白切覆盖着分不清那里是庄稼，那里是空地。来到父亲的坟前，东升在坟前画了个圆圈，点上纸钱，劝说父亲拾钱，成名回来看你来了，边点着边开始哭起来了。兄弟俩此时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哭的都是一把鼻子一把泪，大雪天跪在冰凉的雪地上，谁也不愿起来。
　　他们的哭声，也许父亲能够听见，也许不能，在孤独的坟前两个人抱头痛哭。在寒冷的雪天，两个人含泪悲痛，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个漫无人际的田地里，兄弟俩会在一起痛哭一场，也没有人来拉他们起来。多么悲壮的景象啊！最后东升站起来拉成名起来，但他死活就是不起来，雪水浸透了他的双腿，哭干了泪水，仍然用其嘶哑的声音哭喊，东升急得没有办法，就恨不得打了他几下，但他仍然不动，此时的场景，让人要忍不住流下泪水。
　　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经历过呢？最后，成名哭喊出了这三个月全部的心中压抑，才随东升回家。吃过午饭后，成名就睡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就返回了学校。
　　第三十九章
　　回到学校后，由于快要期末考试了，成名和其它的同学一样暂时辞掉了在餐厅打工的工作，再经过几天的紧张复习后，期末考试很快就进行了，接连考了两三天的时间，一些同学已开始无法适应这种考法。但为了能够回家过个快乐年，也就忍下去了。但成名的心里和大家想的并不一样，他不想回家，因为他没有快乐度过新年的理由，他想把自己留在这个城市里，回家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言。放假前他给母亲通了个电话，告诉了自己的想法，母亲坚决不同意，她理解儿子的痛苦，但他没有儿子陪在身边过年，显得很孤独，说什么也要让他回家过年，哪怕添不上新衣服，吃不上好饭，也要回来，争吵不过母亲，便答应了母亲的要求。他不能再让母亲伤心了，没有了父亲，母亲会很孤单的。她已没有了丈夫，再不能和儿子在一起过年，实在是一种痛苦，生活的重担也落在了她的身上，整个家庭都要靠她来维持，上面还有老人，下面还有孙女，一切的一切重担都交给了她。成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想，父亲刚刚去世，就回去陪陪身边的老母亲吧。毕竟身边没有亲人，她会孤单的。于是，他决定回家过年。
　　回到家里，他看到了分别两三个月的母亲，整个人又瘦了许多，本来就不健康的母亲。这次又变得憔悴了，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强壮，走起路来乱晃晃，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声音比以前变得沙哑了，这一切让成名感到心疼，父亲没了，母亲又变得这么的苍老，难道说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吗？这使他想起了在生命线上的誓言，为了母亲，他可以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最不能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父亲临终前的一些话，还让他永远心中现在我活着，人家对他好，我要是死了，人家对他就不一样了，以后谁来管教他啊，他和东升性格从小就不合，说不定以后我来管教他了，没有办法，我只有使出我最大的本事，至于他成不成才，那全靠他，没有人会跟着他一辈子，除了他娶了媳妇，以后的路靠他自己去走吧！想靠他哥嫂那是不说的事，你也别想的太多。母亲对父亲这样地说着。是的，成名的性格最犟，他谁也不服气，家里面除了其父亲能管住他，别的谁也不行，他最怕的就是父亲。
　　成名的母亲见到成名时，第一句话是成名，你怎么还是没有吃胖呢，还是那么瘦啊，不舍得吃啊！成名说吃的也不少啊，就是吃不胖，我也没有办法，工作有时很重，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太大。母亲听到后低下了头，再也没有说些什么，他知道儿子的苦衷，比其它孩子相比虽然不算缺钱，但是精神上遭受的打击太大了，一时很难以转变过来。看着变得弱小，瘦得不像她的儿子，她没有办法，只有把泪水噙在眼里，心里埋怨，这都是丈夫提前离去的结果。家中的老老小小都撇给了她，她一个没有什么文化，没有什么本事的妇女，那能承受得住？不受到别人的挖苦，讽刺和看笑话，就算不错了。晚上，她为成名做了一顿好吃的，来补补身子，吃完饭后，成名就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了。这是他在家中唯一的一个憩身之地。夜里，他感觉到母亲很久没有入睡，他也是一样。
　　新年快要到了，人们都在各自准备着家的年货，准备迎接一个新年的到来。在这个村庄里已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寂静，平时村里的强壮劳力都是外出打工，留在家里的只是老人和小孩子。而这个时候，在外的人几乎全回到家中过春节，少许的留在了外面，但村里比平时热闹了很多，以往的伤心、痛苦之事，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成名的一家却不是那么的热闹和欢快，很多未发生的事正在慢慢地酝酿中，这足以让成名伤透脑筋，但他完全没有能力控制住不让它发生。也许，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必然要会发生，这是永恒不变的自然规律和法则。
　　第四十章
　　春节将至，过新年的气息已悄然地来到每个人身旁，躲也躲不过，你听那村子里小孩的欢快声、杀猪声，还有那劈柴声，销踪复杂，乱七八槽，虽有点乱，但却井然有序，此起彼伏、和谐优美，整个村子被欢乐所包围。
　　成名的家里正锯着新年蒸馒头用的木柴，锯声显得有点悲凉，让人听了心里非常沉重，自己锯了又劈开，没人帮他，其它人都各自忙着手中的活儿，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干活的场景，更没有人知道他把心中的气愤全都撒的这上面，来发泄心中的不愉快，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凉透了他的后背，这是他回到家后第一次来排遣心中的苦闷。就从这一天起，成名的情绪开始低落下去，谁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好像是一种无以明状的东西在控制着他的思想，动不动就发脾气，生闷气，开始抽起了香烟，喝起了酒。母亲、哥嫂一进到屋内就会闻到一股烟味、酒味，但他们只是心里明白。但有一次，成名正半躺在床上抽烟，母亲拉开布帘看见了他，说了声你又抽烟吗？然后扭过头远远地走了，他看到了母亲的无奈和伤心，依旧吸着手中的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同样，东升也碰到过好几次，没有说什么，他明白他不会无顾地抽烟，更不会明白大胆地吸烟、喝酒。就这样家中的气氛开始有点变化，而且一天不如一天了，好像一场激烈的斗争正要上演，谁也不会注意到将要发生一幕幕让人伤心的事。
　　那天，家人都起床后，母亲也做好了饭，等着成名起床，一家人叫他好几次他都一直不起来，东升实在生气，跑到成名的房间就拉他起床，正生闷气的成名，那里忍得下他这般的动作，依旧躺着，东升没有办法，就动起了手。就这样兄弟两人在床上开始了第一轮的撕斗，但成名始终没有还。因为他还没有穿上衣服，等到他穿好衣服后，紧接着第二轮的拼打和舌战也就应运而生了。东升说：你不是你了，谁也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别以为你狂。成名并不势弱，坚决给予反击。谁让你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管我，没门。就这样舌战开始了，那边东升被成名的嫂子拉着，这边母亲拉着成名，两人谁也不服气谁，母亲在中间说劝着，没有一个人能够听下云，最后的一次拼打也算结束了。一顿饭全家人都没有吃成，母亲气得躲在房屋里开始哭起来，红儿跑云玩了，成名的嫂子抱着小孩去了她的小姑家。一整天家里人都很少说话。
　　成名的母亲并不没有闲着，找到弟媳和她商量问题。去了邻村的一个看香的家里，看到底成名怎么了，整天死气沉沉，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住，回来后带了几包药，说是吃了就好了，成名那里相信这些啊，说什么也不吃，母亲急恼了说：吃了吧，我叫你什么中不中，随即自己先喝了一口，成名用手推开母亲，坚决不肯喝，最后，他看到母亲那痛心伤神的样子，心里痛苦难忍，自己又没有病。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吃药呢？为什么呢？实在是被母亲逼得没有办法，成名就喝了一小口，紧接着母亲又让喝第二口、第三口，他就是坚决不喝说：我不喝，我就是不喝，谁想喝谁喝，本来就不多的药水，还剩下许多，没有办法的母亲看着儿子的倔强，无能为力，最后和他商量明天和她一起去邻村再看看。成名没有同意母亲，因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谁还去串门啊！
　　大年三十这天，母亲一大早就叫醒了成名，非要和她一起去不可，成名争执不过母亲，极不情愿地同意了。本来就不大会骑自行车的母亲，再加上路上的积雪和厚冰，让她这位年老的母亲很是艰难，她一路小心翼翼地骑着车子，有好几次都差点儿从车上摔下来，路上的行人谁也不知道这母子俩大清早忙着去干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来到了邻村，那家还都没有起床，等了好一会儿大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位老婆，大概是成名心中想的巫婆吧，她把母子俩让进了屋里，开始烧香念经，在成名的身上用针扎来扎去，总之，是农村封建迷信的代表吧。等香燃烧完了也算结束了。简直是天大的荒唐可笑。
　　回去走到集市上，因为母亲还买东西，成名就先回家了，等到了家里哥嫂正在院子里撕打，成名顾不上扎自行车往地上一放，就去拉架，总算把二人弄开了，但还是没有结束，成名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打电话叫二叔回来，那边母亲还没回来，恰在此时，成名的朋友风丽打来了电话，他没有几句匆忙地挂断了。二叔和母亲很快地就回来了，母亲回来后看到家里发生的事，很是伤心万分，忙劝慰其嫂子，东升已被堂哥拉走了一会儿，屋子里站满了人，成名嫂子的娘家人来了好几个人，商量了两三个小时才算结束。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成名的嫂子一连闹了好几天的矛盾。新年总会来临的，然而这场矛盾给整个家庭带来了乌云密布和不快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