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地栖居

　　充满劳绩，人还要诗意的栖居在这片大地。
　　忆往昔，忆往昔想象着的未来，这未来就是今天吧。
　　那是2002年或许是2003年。那年的夏天，雨下了很多，很多。噢，那应该是03年。那一年的夏天永远是阴沉的。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抹绚丽的阳光和霓虹。
　　那一年，外婆去世。多日的雨使道路泥泞不堪。那些年父亲还总在外地打工，体弱的母亲无法带我们任何一个去给外婆送行。她独自一个人拖着瘦弱的身体，以及早已哭红的眼睛，揣着满腹的怀疑与不安，满心的零乱与焦急，骑上了自行车，消逝在雨中。我当时真的担心，她会摔在雨中，被雨水所埋没，而再也爬起来，或是在满是淤泥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而回不来。母亲去了很多天，但最终还是回来了。我忽然明白，那些担心是充分的，但绝不必要。因为母亲爱外婆，但同样她爱着我们，并绝不亚于对外婆的爱，所以她又怎么会抛下我们呢？
　　母亲走的第二天，大姐被三叔带去大姑家住几日。（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是母亲走之前还是之后）反正母亲回来时，大姐还没回来。
　　家里只剩下我和二姐，我不会害怕，二姐同样不会害怕。每天我们中午吃饭，炒个茶干，或者韭菜炒鸡蛋，还是豆芽菜什么的。晚上喝粥，就着一大台碗的豆子（这是一次性煮的，放得住，可以吃很多天）。晚上就在地上铺张席子，早早地闩了门，或许看会电视，然后匆匆睡去。我似乎就是在那几日长大的。独自承担了许多，做了许多事，家常琐事就不必谈了。最重要的是心灵！突然地明白，自立是多么重要，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同情你，没有人会不知好歹的地来帮助你。除了那个家，别人再亲也终究是别人。就像奶奶家，三叔家，父亲的堂兄家，那几天从未来过一个人。因为我们似乎也没有将这些告诉过谁。即使这样，我并不恨他们，或许还有一种感激。因为本不值得，这就是生活。人们往往只专注于个体所生活的环境。
　　我现在在想，那几日是怎么过来的。那几日，我没有想念母亲，没有想念父亲，没有想念任何人。二姐说，她也如是。我和她每天在缸里放水，割把韭菜回来一起择，锁了门相伴去买茶干，或者到东边的洼塘里下一笼虾，开开荤。日子一天天地过。直到母亲回来，而我和二姐也并没有激动地流下泪水，或一下冲进母亲的怀抱。相反，我们很从容，很淡定，甚至有些冷漠，这就是成长吧。在母亲心里应该是有苦有甜的吧。但甜一定胜过苦，因为这就是上辈人对下辈人要负的责任和应尽的义务。
　　那几天里，我拆过家里的电视，拔正在通电的小电灯，差点触电而亡，幸好家里装了触电保安器。不然我可能真的死了，旁边站着二姐，没有其他任何人，我轰然倒地，浑身抽搐，然后永远站不起来。一旁的二姐会怎样呢？呆呆地望，失声痛哭，还是冲过来抓紧我，然后也僵硬的躺倒这就是悲剧吧。母亲回来后遇到的是两具干瘪的尸体，会不会因此疯癫我已不敢去想象，只是庆幸，庆幸那个触电保安器。可见有备无患，有些投入是值得的。后来这件事成了家里的一个玩笑，玩笑谈及并没有过分渲染后果的严重性。有时这也是我向别人炫耀的资本，被电触过，麻了半个身，甩都甩不开，那电线就黏在手上
　　母亲回来那天，带回来几袋麦片和几只寿碗。也是从那以后，我不喜欢麦片，甚至对它敬而远之，它仿佛笼罩了一层死人的气息。只是那几只寿碗，记忆犹新，因为我们姐妹三人曾经用那碗比赛吃粥，吃着自己煮的粥，就着自己腌的鸭蛋。我不记得比赛的结果了，只记得那个微风习习的夜晚，我往肚子里倒了10碗采子粥
　　那时我家的那条狗叫丫头。它很爱我，可是它是条公狗，所以总出去鬼混，为了抢女朋友难免伤筋动骨，我和二姐总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对它一声声地呼唤，直到有一天再也呼唤不回来。后来又养了一只狗，全身通黑，只有胸前一撮是白的，它跟我的感情那是相当好。那时我一个人睡在客厅的地上，它当然睡在外面。每天早上一开门，它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来，在我身边乱舞，并且吃我的豆腐，给我舔了个遍。这些都是听母亲说的，因为我那时一旦睡着了，只要不地震是不会醒的。母亲总是说狗很脏，身上有虱子，而且总改不了吃屎。我却不以为意。我曾经为狗们盖过房子，房子很宽敞，避风挡雨，而且还很科学。后来在这房子里，我家老猫产了两窝崽。那猫真的够老了，它是在今年的某一天突然消失的，它来我家8，9年了。猫的平均寿命是12年，它是不是有点早逝呢？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家狗被药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发现那只浑身通黑，有一撮白毛的狗，真的没了。世间真的存在这样的巧合么？还是真的心有灵犀？那天晚上，我觉得那只狗要对我说什么。它真的好像要会说人话了。它想告诉我，白天有人来踩过点了，今晚让它呆在屋里。可我当时没有明白后来我在树上写了它的名字（什么名字我也给忘了），每天黄昏都去祭奠它，直到有一天，它的名字渐渐长高，渐渐淡去，我渐渐将它忘了后来陆陆续续地养了许多狗。胖子什么的，都匆匆而去了。现在家里还有一只狗，是初三那年的，在我家有四年了，应该算是一支老狗了。它真的是活出经验和智慧了。晚上它躲在猪圈里，从来都不叫一声，白天如若家里有人自是骁勇异常，如若没人，依然从门下，它自己刨出来的通道拱进去，这就是生存的智慧吧。它已经把人类看透了，而这样它似乎没有太多用处，不符合狗的身份，倒更像一支狐狸。然而只要它活着，怎样都好。我希望它能活着，多活几年家里这只年轻的猫是老猫的血脉，然而我却跟它不熟，它会远远地躲着我，我想靠近它，它就像只大老鼠溜了。然而动物终究是动物，给点吃的给它，它会十分小心地靠近过来，叼着食物，又跑开去
　　2011年6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