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人比喻成一座城市,把器官比喻成各个村落。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出现了。 这个比喻,在现象上相似,但是在数据方面,就没那么精确。 蚂蚁能举起比自己重20倍的东西,人能举起另一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背后,是什么规律在作祟?规模。 对于规模,我认为最好的理解方式是,不要认为事物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你做比喻时,得到了近似性,失去了精确性。 而丢失的精确性,就是规模效应在背后捣鬼。 规模效应是怎样形成的? 因为复杂。 如果说20世纪是物理学的年代,有人说,那么,21世纪是生物学的年代。 还有个预言世界末日的哥们,没错,就是轮椅上那家伙。 他说,21世纪是复杂的年代。 你不能指望一句话,就理解何谓复杂。 虽然这本书里面讲规模,全程说的是事物属性之间呈现呈现非线性表征。 事物的各个属性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 儿童体重的增长,同疫苗剂量之间,呈现什么样的关系? 多年前西方国家的某公司生产的药剂量上面,是简单的线性关系。 比如,体重20KG,对应20毫升,40KG,对应40毫升。 但实际上,体重增加一倍,并不意味着药剂量增加一倍。 就像1000KG的大象,麻醉剂用量,和100KG的山羊。 假如山羊麻醉剂使用2毫升,按照对应关系,大象应该使用20毫升。 但是,过去有这样尝试的科学家,最后发现大象用剂量过猛。 到后面痛苦地倒在地板上面,抽搐而死。 正确的思考方式是,用剂量和体重之间,并非线性增长关系。 拆解其根本,用剂量和新陈代谢率有关。 新陈代谢率和体重之间的关系并非线性。 若一个生物是另一个生物体重的100倍,那么它的代谢率则是10倍。 如此看来,大象的麻醉剂用量,明显是过度了。 这就不难解释实验上的证明。 规模效应,规律着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一方面,我们追求理论上的自洽,一方面,我们追求数据、实验证明及应用案例。 然后就是我们自身。 比如说,一天有24小时,一周有七天。 头5天,是所谓正常的工作日。 每天的8小时睡眠,是所谓正常的睡眠时间。 对于时间的安排,早上的看书、运动。 每天可能花2个小时,一周有10到14小时。 但安排到早上,就能贯穿到整天。 连续做一周,就能贯穿到整周。 为什么要设立早上的时间用来看书和运动? 简单的规模效应既包含了传统的复利思维,也包含了熵增定律。 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 由此产生的复利效益才算最大化。 简而言之,并非简单时间的累加,还包含效率的使用。 在这样的安排下,其他事件也受到影响。 比如,看书强化了思维,掌握了更多知识。 健身让自己有充盈体魄,做事更高效。 综合影响之下,让一天充满活力,更好的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 换句话说,事件彼此之间产生了影响。 有时是正反馈,有时又是负反馈。全看你怎么安排。 最终形成的总的效应,是多个因素累积的结果。 这种非线性的因果关系,就是规模的简单表征。 但这样,还不能理解规模的本质。 《规模》作者本人,是一位理论物理学家。 我大概了解这个职业,因为我曾经致力为成为一名理论物理学家。 理论物理学和其他应用型学科,最大的不同点在于: 前者几乎是纯逻辑同演,并且套上数学模型,和精确的实验数据佐证。 规模,本身作为一种规律,可以和多门学科打交道,产生一门新的学科。 如同物理学和生物学组成生物物理学,系统生物学一样。 所有学科的建立,都离不开最小作用原理。 什么是最小作用原理呢? 就是能够对系统产生最小作用量的,单独拿出来作为参数,构建系统表述。 举个例子,牛顿的世界,力质量加速度。 这个世界里面,质量、加速度都被单独拿出来,作为影响物体力的最小因子。 爱因斯坦出来了,说,其实质量还可以被切分表征,并且同能量有关: Emc 并且基于思维时空,质量进一步放在相对论公式里面,速度、加速度因子被重新以更精细的作用量在一个崭新的时空观里得到阐述。 理解最小作用原理,有助于我们理解规模的本质。 作为一种普适性定律,可以放在任意学科上面,因为规模定律的本质,实际上也是遵循了最小作用原理。 那就是,尺度的放大,可以同某个数字或因子挂钩。 这一点,非常重要。 观察数据你就知道,像特斯拉这种在电影出现的巨兽,根本不可能存在。 生物的体重都是被内在规模规律规定死的。 地球上最小的哺乳动物是一种鸟,重2g。 最大的哺乳动物是蓝鲸,可重达100吨。 为何哺乳动物的体重被限制在这个区间? 因为规律的限定。 动物需要大量的食物和氧气供给。 消化食物又和新陈代谢率有关。 氧气吸入肺里,很快同毛细血管融合,毛细血管给细胞制造养分。 而体重的增加,和血液管道的横截面积并非线性关系。 所以你就知道,不可能无休止地增加体重。 因为内在的生物动力学规定了,你血管横截面积的增长赶不上体重的增长。 这也就意味着,体重越小,越容易满足这种血液供应。 但也不是无休止的。 从自然选择而言,整个哺乳动物的体重规模就被这样一种内在规律性所束缚。 这种规律又受先天性条件影响。 比如,地球引力。 美国科学家费曼曾在他的讲义中描述过,巨兽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为即使存在,很快也被自身骨骼的增长限制被自己体重压垮。 这种增长限制,适用于所有行业,适用于所有学科。 比如,公司规模的增长,一定也是受限的。 如果你曾经了解过所谓的第二曲线,结合规模,就会明白为什么会开启。 如果把行业比喻成一个星球,这个星球有其内在的稳定性和不确定性。 但总而言之,是在向饱和状态递进中。 比如,最初的汽车,逐步取代了马车。 而现在特斯拉的市值,已经远超于老牌百年汽车企业。 这就是行业自身增长的限制,被突破性创新碾压后的结果。 说到这里,可能你会以为,规模只会和限制有关。 我们说到它的复杂性,事物之间彼此的影响。 我们接着来看,在某些方面,规模法则将表达的,不是限制。 而是可怕的指数级增长。 提到指数级增长,你可能会想,我知道,就是快速增长的意思。 前面是非常慢的增速,后面忽然爬升上去。 但其实,这背后的意义更为深刻。 这方面的案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人口增长。 从5亿到10亿的增长,经过了255年。 从10亿到20亿的增长,经过了100年。 从20亿到30亿的增长,经过了30年。 从30亿到40亿的增长,经过了15年。 从40亿到50亿的增长,经过了3年。 这个时候是上世纪70年代,各个国家感到能源紧张。 于是开始实行计划生育,导致增速降缓。 从50亿到60亿,经过了22年。 目前统计数字是73亿,时间又过去了22年。 我在列这组数字的时候,心是怦怦跳的。 尤其是上世纪70年代,发生了什么?忽然涌出这么多人口? 我们能想象到,如果不加管控,人口将会没有限制的增长下去。 而目前我们赖以生存的能源,化石燃料,占据整个地球能源消耗的90。 不同于核能,化石燃料是封闭系统,也就是说,总量就这么多。 指数级增长的本质是什么? 在赋予增长性的每一个个体,都有单独繁衍再裂变的势能。 用数字来表示就是,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 并且这个进程会越来越快。 预计到2100年,地球上将会有100亿人口。 我们进一步研究本质,为什么从1800年以后,人口会有爆发性的增长? 1800年,正是工业革命的开端。 对于此前此后,你会发现,地球上多了一个超级物种,而且这种超级物种繁衍能力非常强。 那就是:城市。 像现在的中国,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涌向北上广,能扎根的留下来,被淘汰的离开,又有更多的年轻人涌进来。 这个物种似乎不知疲惫,它不关心个体的存亡,只关心自身的繁荣。 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嘭嘭嘭,不断吸收,吐纳,然后膨胀。 之所以说它是生物,就在于不同城市之间都有几乎一样的特性。 调查发现,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加油站的数量增速反而会降低。 比如,100万人口的城市,有100座加油站。 到200万人口时,按理说加油站的数量应当翻倍,但事实上差不多只需要170座。 这个比率为1:0。85。 也就是说,人口翻倍,加油站这种基础设施的数量要打个八五折。 也就意味着规模更大的城市,会形成规模效应。 这就是居住于大城市的好处,人们可以集中于某一区域,付出自己的才智,将创意想法转化为实际的商业心动,而基础设施、所需能源却同城市规模呈亚线性关系。 另一方面,平均工资、犯罪率等或好或坏的经济效益却同城市规模呈现超线性关系。 这个比例数字不多不好,正是1。15。 也就是说,你在500万城市的工资是5000元,那么到了1000万城市的工资,不是10000元,而是11500元(按平均工资而言大体上有这个对应关系)。 看起来,这15的效益正是由基础设施数量的规模效应带给经济效益的补足。 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说大城市存在的机会多了。 理解规模,有助于我们理解生意的本质。 我在《生意》这篇文章说过,做生意不等于公司。 为啥,因为公司作为个体来说,是给城市提供创新力的产物。 也就意味着,它的存活率来说,几乎是呈递减效果的。 美国1950年到2009年间的28553家上市公司中,有22649家公司已经消亡。 无论何种原因,只有50的公司能够活过10年,另50公司不到10年就死掉。 这是公司创新驱动同城市规模效应之间不可逾越的平衡点。 不断有新生公司冒出,老公司产品受到新市场的挤兑。 如果你了解创新增长的第二曲线,便会明白这种挤兑其实也就是第二曲线得以诞生的原因。 而之所以说,有助于理解做生意的本质。 是因为,做生意,就像投资收益一样,滚雪球带来的规模效应,要比纯粹的机会主义要高明得多。 而选择做生意,你可以在城市规模效应之外,另外找寻一个平衡点,利用不断突破创新的公司,已经时代发展的浪潮,你可以捕捉到很多机会。 如果你是普通人,祝你开始学会做生意。 如果你是老板,祝你基因长青。 有些事物属性的关系,呈现超线性增长,比如城市人口和平均工资。 有些事物属性的关系,呈现亚线性增长,比如细胞数量和代谢率。 我们必须找出生命中,和我们有关系的事物,到底具体是何种关系。 就像你付不完的信用卡,还不完的人情债。 人生在世,风花雪月,我们干嘛不让自己理性一点? 通过数据,通过事实,理解某些本质性规律,更好地生活和工作,活在当下? 像我前面说的,你不能指望一句话,就理解何谓规模。 就像我写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一片雪花。 而里面的花纹,更美丽。 写于2021年3月第4周 (完) 参考资料:〔英〕杰弗里韦斯特《规模:复杂世界的简单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