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时之一: 狮山有约 为了摆脱存在的孤独,我才与上帝作伴,这老头子叫我去寻找爱情,我回答:我假如是什么都不想要,最想要的就是爱情那您就错了,我喜欢文学!上帝微笑着,将阳光似的目光洒满我的肩头。 一hr(上接11)眼看她又要败下阵来,她原本翘得老高的嘴巴呼地一下松开了,她发话了: 你吃饭了没? 我很诧异她会问这个话题,但我还是没加思索地回答:喝的稀饭。 你为什么不说没吃,或者说吃多了,给撑住了? 我本来就是喝的稀饭嘛。 她扑哧一下居然笑了,说:还挺老实的嘛。 撒谎?我有这个必要吗?妈妈的! 才看出来啊?我反问。她没回音。 还加了两个大白馍馍呢。我补充道。还是没听到回音。 过了好一会,她忽略了我的表情淡淡地说:吃得蛮多的哈! 吃得不多,你看我的身体我有些夸张地做了一个亮臂肌的动作,不过衣服短了,经这样一扯拉,露了肚脐我得说明一下,我们山村的人就最忌讳露这玩意。我急忙拉过衣服遮掩着,边说: 短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尴尬,我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而她倒像是一个旁听者,她望着我这窘迫的样子,一个劲咯咯的笑,不说话,一张脸红得像一只刚打完架的骄傲母鸡。 于是,她开始上下打量起我来:一件天蓝色的短褂,一条黑色收口裤,脚套一双崭新的塑料凉鞋。 新来的?她盯着这双凉鞋,问我话。 说实话,这双崭新的凉鞋我是一直没舍得穿,我猜想她现在一定是在怎么样的羡慕,它是我的骄傲。 嗯! 从很远的地方来哇? 阿坝!我骄傲的回答。 她一下扭过头去了,望着车窗外,嘴里又叽里咕噜起来:难怪这么土呦!不过声音之小,像蚊子样的叫。 我的自尊与自信一下子跑到瓜哈国去了。 她看我不高兴了,反而满足起来,接二连三地说: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她还笑,这回笑的模样有点像刚刚提到的红苹果了。 我猜想她的发笑神经一定是很发达,要不啷个促使她面部神经高度瘫痪呢? 我叫柯丽,你叫什么名字?她笑呤呤地问我。 陈强我白了她一眼,冷冰冰地甩过去两个字,却不想她笑得更欢了: 什么?逞强?呵呵,看得出来,哈哈,看得出来! 你是咋个看出来的呢?我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是陈强,所以你也就逞强,你刚才不是已经表现出来了吗?她十分认真的说。 嘿,你不也是苛刻的苛,苛捐杂税的苛吗?力不从心的力,你的姓名更有意思呢!我没好气,临时发挥我的想象力。 她收敛起笑容,也开始板起面孔,她不高兴了,问: 你为啥子要先看我? 我被她这一冷一热的态度弄得糊涂极了。人说善变的女人果真一点不假,因为尴尬,我慢吞吞地说:不小心啊,看都看了,没办法了。 偷看别人是不道德的行为,你晓得这个不? 偷看?我的鼻子里窜出一股冷气,是偷看么?公共场所哩! 由于我的声音更大,车内所有的目光齐齐射了过来,早就听说这个城市的人最喜欢看热闹了,出了名的。 她的脸唰的红了个透。 我不会怕的,我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俨然一个男人的派头。我看见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她肯定不敢惹我!我在心里暗暗地下了这个结论。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一阵沉默驱散了所有好事者的目光。 公共汽车正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往前爬;烈日烤着这座城市,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大地处处炽热,处处憋闷,他妈的活像一个燃烧的大砖窖。 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刚才干吗这么凶?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嘛,这样吼人家她打破了僵局,小心翼翼的说。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然后转过头向着车窗外,故作轻松地说:谁叫你是女孩子啊我把她的目光也领到了窗外白白亮亮的大街上去了。 女孩子有什么不好?我不知道她的话是肯定还是否定,这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骂我。 我漠然了。 喂,算了,是我不对,这样行了吧,噢过了许久,她再次打破沉默。 生气啦?果真生气啦,没那么小器吧?她望着我十分诚恳的说。 我口渴!我望着她怀中怪怪的水壶说。这水壶模样滑稽得很,一个穿吊裆裤的牛仔娃,手里还举着一把枪,水便可以从枪口中流出来。 早说嘛她解下捆在腰上的水壶,递给了我。我也毫不客气地接过喝了,一揩嘴,我对她说: 你知道牛们在打架时用什么方法才能驱散它们?我临时找了一个无聊且荒唐的话题。 打得凶不凶?她问,如果打得不凶,就像是在调情,那为啥要分开它们?她说话一点不忌讳,冒冒失失的,倒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 我是问你,它们是把对方往死里打的时候该怎么办? 用木棍嘛不,用枪,用枪打! 妈的,用枪,亏你娃想得出来哦!我心里开始骂骂咧咧。 用枪?不就一火打死了吗?我没好气的说。 是呀,用枪打死它们,还不如让它们斗死了好呢!她恍然大悟,那该怎么办呢?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方法出来。 看她这股认真劲,我真他妈的想喷出饭来。 用火嘛,最简单也最管用了,这些家伙一见到火就怕得要命,你呀,真比猪还笨哦。我看她猜不出来,终于有了一点快意。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说你也没有见识过! 你说啥子哦,谁是猪啊,你啷个骂起人来了呢!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我不是骂你是猪,我说的猪是诸国亮的简称。 有没得这样的简称哦?她用怀疑的眼睛看我,不是我说的话,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聊,要去看什么牛打架,我们这儿只有人打架,刚一开始打,110就拉起警报来了,架就打不成了,真是扫兴她又把嘴唇翘起,足可以挂几斤重的东西来。 外面的新鲜事多着呢!哪有你这般无聊?她还是没有放松唇肌,接着对我说:我又考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嘛,请问一头重两百斤的猪,要过只能承受一百斤重量的独木桥,你说该怎么办? 河面宽不? 很宽! 桥一定不高? 不,万丈深渊! 这我思索了一会,对了,一定是头死猪,由不足一百斤的屠夫一块块地送过去! 她笑了,原来是这样的嗦你错了,我说的是一头两百斤的活猪,它要亲自过去! 我的思维又闪电般地抖动了一下:这猪不过去了!我自以为这就是最佳答案,高兴起来。 它非过去不可,是一定要过去的!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不知道!我说。 告诉你吧,这猪在独木桥的这边思考了很久她用手指了指我这边的位置,料他这头蠢猪也想不出任何办法!你也不想想,连你都不知道怎样过去,猪啷个知道? 那它就不过去了噻,我说过啦!我很是有理由的说。正准备再次高兴,为自己庆贺时,却猛然醒悟过来。 她正咯咯的怪笑。 原来,她在有意挖苦我,说我像像那个一样笨。顿时,一种被嘲弄的酸味涌上来,咽下去,又涌上来。我心里开始骂骂咧咧。 倒霉透了!我对自己说。 到站乘务员似乎口渴,这话似乎从她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下车了?她起身催我,看得出,她开心得很。妈妈的,她的高兴分明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嘛。见我不说话,她有些急。拿不动吗,我可以帮你呀,人都快走光了呢?说罢把我脚下的包袱一手提起一个,两个包袱便跟着她的屁股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