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四十一

　　泪痕
　　天已经擦黑，南去北往的人们纷纷赶到爱情渡口，等待着过河，庆顺是一天最忙的时候，王庆顺凭着自己的经验，高兴的把最后的一船人送到对岸。满意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做饭，他抬头远望，看见远处河边还有两个人，天黑也看不清楚，是过河吗？再等一会，也不见到来，庆顺就去看个清楚，来到那俩个人面前，吃了一惊，原来是白文水母亲和志芳，连忙喊道：老嫂子，志芳，天黑了，该回家了，家里人会惦记啊？白文水母亲看见了秀霞父亲王庆顺，心里酸酸的低声告诉庆顺说：我们娘俩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河边的这只小船，这是振德接秀霞的船，这是满载着纯真爱情的船，志芳想起了自己的心事，盼望文水回来，不愿离开这条船。志芳说：王叔，这只小船失踪了这些天，今天又回来了，这是喜讯，我咋能离开呢？我要在这里等文水哥哥的到来！我用小船去接他。眼望河水，止不住的泪花像珠子一样成串的往下流。此情此景，王庆顺也流下心酸的泪水，真诚的爱感动着天和地，王庆顺眼望天空也说不出话来。
　　远处传来了喊声，志芳，志芳！庆顺听到喊声是志芳的母亲，连声答道，我是庆顺，志芳和老嫂子我们都在这里！
　　志芳母亲看天黑了，志芳娘俩还没有回来，心里放心不下来到永定河大堤，边走边喊。
　　王庆顺，志芳搀着白文水的母亲来到大堤，大家见了面，志芳的母亲说：老嫂子，志芳，回家吧！别累坏身子，明天再来，文水会等来的，这爱情渡口会迎来天下有情人，老叔，您和我一起回家吧。庆顺说：秀霞今天回家了，我的回去啊？志芳的母亲说：我不留您了，省的秀霞惦记您。庆顺说声谢谢离开了河岸，走过一段，回过头来，看着白文水母亲的背影，想起志芳消瘦的身材，娘俩这样下去，身体跨下来？这可咋办啊？明天吊些鱼给娘俩补补身子。又想起白文水的母亲，孤儿寡母的好悲伤，再想想自己，也是风风雨雨的一辈子，自己坐在渡船上，望着明月，思绪翩翩，哼起家乡小调，
　　明月照小船，悠悠岁月寒。爱情渡口边，何时遇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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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庆顺今年六十岁，妻子先世，现在单身。十六岁参加八路军，解放东北，到过海南，又参加了朝鲜战争，复员后来到自己的家乡万庄，那时，经人介绍和本村的阮香花结婚。起初，香花的哥哥不同意，说庆顺家穷，在一次和庆顺见面的时候，打断了庆顺的一条腿，香花爱庆顺，庆顺爱香花，庆顺香花他俩是棒打不散的的鸳鸯永不分开，香花把庆顺送进医院，精心照顾庆顺，很快的好起来。乡政府追查香花的哥哥的刑事责任，庆顺和香花把香花的哥哥保出来，免于刑事处分。香花的家庭有些好转，在民政部门的调节下，领了结婚证，热热闹闹的结了婚。从那时起，生活美满，日子红火，生娇女秀霞。那知好景不长，秀霞十岁那年，秀霞的母亲得了重病，医治无效，离庆顺而去，撇下庆顺和秀霞，秀霞是庆顺的希望，是爱情的结晶，庆顺和秀霞相依为命，多少人为庆顺介绍对象，庆顺为了秀霞终身不娶。一晃就是十年，庆顺今天看到白文水母亲的身世，想起了自己心爱的老伴香花，忙收拾东西，锁好渡船，向老伴的墓地走去，告诉老伴，我爱她，你在等几年吧！秋天，满地都是没收获的庄稼，晚上，玉米叶子挂满了露水，庆顺全然不顾，跌倒了爬起来，衣服湿透了，也不知道了冷，来到阮香花的墓地，跪在墓碑前失声痛哭，香花啊，我来看你来了，你太辛苦了，多少年来，你在这里等我，你太孤单了，我会来陪你的，香花啊，秀霞大了，我给秀霞定了亲，是菜园的潘振德，人好心也好，你同意吗？托梦给我好吗？王庆顺抚摸着墓碑说：香花，我回家了，还要照顾秀霞，以后再看你。庆顺起身走出高粱地，不知跌了多少跟头，来到路上，衣服湿透了，沾满了泥土，秋风吹着他的头发，自己感到冷飕飕的，想起秀霞，快步回到家。
　　庆顺到了家门口，门还锁着，秀霞还没回来，自己到屋里，换好衣裳，到门口去接女儿，这个时候，每天秀霞都在家，今天家没有，到哪里去了，是否到同学家。赶紧回家来做饭，让秀霞吃顿热饭，饭做好了，秀霞还没有回来，心里更惦记，自己觉的头疼身体发热浑身发酸，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王庆顺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庆顺睁开眼睛看见秀霞泪流满面，不停地抚摸自己，拉住秀霞的手，为秀霞擦去眼泪说：秀霞你哭什吗？谁欺负了？秀霞摇摇头，庆顺环视周围惊讶的问：秀霞，我在那里！这是医院啊？秀霞擦着眼泪说：今天，我本来想早点回家，到了永定河岸，振德叫住我，又去县里定了合同，天已黑了，供销社用汽车送我回家，进了屋，我看见饭已经做好，您在炕上躺着我很高兴，连喊几声，您都不答应，摸摸头热的烫人，又叫了几声，您还是不答应，可吓死您的女儿，叫来街坊，叫来救护车把您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医生说，您是太劳累，又患了重感冒，打针后，一会就会好，我才放下心。王庆顺就把见到志芳见到你和振德的小船的事，去见你妈妈的事说了一遍。秀霞看着爸爸掉下泪水说：小船找到了，失踪了又回来了，这是失而复得的大喜事。您又去看看妈妈了，您关心妈妈，想我妈妈，您已经老了，大黑的天又去墓地，身体摔坏了，你叫我咋办啊，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离不开您！今后我天天回家照顾您。庆顺笑了，爸爸没事，为了事业，您就安心的工作，天亮咋就回家。一场风寒算得了啥？秀霞说：我的好爸爸，听医生的，等病好了一定回家！庆顺笑了，都怪我啊？把你吓坏了，秀霞爸爸惦记那个渡口，多少有情人在哪里通过，我是造福积德啊？我天天为文水祈祷早日回来，我看这样下去，志芳和白文水母亲娘俩可咋活啊？爸爸惦记啊？秀霞说：是啊，等退了烧咋回家可以吧！您还去爱情渡口。秀霞看看爸爸说：爸爸我求你一件事，您一定答应我好吗？秀霞的父亲笑了说：秀霞你要命我都会给，一万件我都答应。秀霞说：都社会主义了，您就不要钻牛犄角了，有合适的性格好的就找一个老伴吧！互相照顾，我的心愿，秀霞不苑您，不恨您，天经地义的事，您就听秀霞的话吧。庆顺摇着头说：那不可以，你妈妈说过秀霞不要有后妈，叫我要看护秀霞一辈子，我在西方等你，我和你妈有约定，如果找个老伴，你妈妈会同意吗？秀霞你要有个好人家，幸福一辈子，爸爸就高兴，百年之后，我去见你妈妈，陪着她，爸爸就满意了，我坚决不做让你妈伤心的事。庆顺流着眼泪，摇着头，闭上了眼睛。可又吓坏了秀霞，秀霞找医生，医生检查后告诉秀霞，高烧还没退去，再加劳累过度，就让他好好的休息吧！身体一切正常，秀霞放心吧，不要在你父亲面前流眼泪，增加你父亲的心里负担。医生离去，秀霞一夜没睡，照顾着父亲，经过一夜的休息，高烧已经退下，庆顺醒来的时候，一身轻松，睁开眼睛看见秀霞，在守护着自己，眼睛红红的。庆顺看着秀霞说：爸爸好了，你去上班，我去渡船，一夜的折腾秀霞你消瘦了。秀霞说：我今天不去上班，在医院陪你，医生说您今天在忙也不要出院，还要观察一天，我已叫张大叔去渡口，您啥也不要想了。庆顺看着秀霞点点头。
　　白文水的母亲回到志芳家，一夜未睡，想那只小船，文水真的会回来，看看志芳今天真的入睡了，看看窗外天还没亮，给志芳盖盖被子，自己合起了眼睛，儿子回来了，满脸伤痕，忙去抱住文水，儿子，你去哪里，你的脸是咋伤的，儿子你快说，文水摸摸脸光滑如初，您再看，我被烧伤了，治好了来看您来了，文水的母亲抱着儿子，亲啊，吻啊，哭啊。秀霞抱住文水的母亲喊：妈妈，妈妈！白文水的母亲睁开眼睛，自己躺在志芳的怀里，忙说：娘在做梦。天已经亮了，娘俩吃过早饭，去爱情渡口，看船，看水，再去等文水回来。
　　路上，志芳说，妈妈我的身体很好了，再过些日子，我去上班，您就在古清县菜园永久住下，我们在阎王滩爱情渡口等一辈子文水，我照顾您一辈子。好闺女，妈妈不支持你这样做，上了班，您就找个幸福港湾，妈妈就幸福。志芳啊，我想蓟州老家看看，我想家乡的人。白文水的母亲说。志芳说：妈妈，我陪您去，您自己去我不放心啊？说话间来到爱情渡口，大个子张，看见了志芳母子俩高喊：伯母，志芳早晨好！白文水的母亲来到船边，没看到王庆顺急忙问：大个子张师傅王庆顺师傅咋没来！大个子张师傅说：秀霞告诉我，她父亲病了，在医院里，前天还挺好，今天就病了我心里惦记啊，我想看他，渡口没有人，我就来了。白文水的母亲，志芳听说庆顺病了，心里惦记起来，娘俩坐在船边，这时潘振德急急忙忙，也来到船边，看见志芳和白文水母亲，急忙打招呼：干妈好，志芳好，我和秀霞约好，去县城签合同，到现在也没见秀霞，我就来到渡口接秀霞。大个子张师傅说，秀霞父亲病了，住进医院，今天不会来的。白文水的母亲说：振德，志芳，我们一起去看秀霞的父亲吧！振德说：好好，我们就去到医院，大个子张师傅用渡船把志芳振德白文水的母亲送过对岸，堤下成片的柳条，像绿色海洋，在微风中荡漾。成片的果树林，挂满了苹果，像无数个红星点缀着大地，三个人无心观看风景，一辆开古清县的公交客车来到面前，志芳振德和白文水的母亲上了客车。
　　振德志芳，白文水的母亲来到县医院，来看秀霞父亲王庆顺，来到医院服务台，医务人员告诉他们，王庆顺老人家说什么也不住院，说他的事情多，非要出院，女儿只得带药让老人回家去了。振德志芳和白文水母亲又坐汽车返回万庄，去看王庆顺。
　　王庆顺是一个勤劳的人，院里的果树，挂满了苹果，黄瓜，豆角，白菜院子里种的满满的，振德志芳和白文水的母亲进了门，秀霞从窗户看见了振德志芳和干妈，心里一惊，他们是咋知道的，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干妈和志芳来看父亲，忧的是怕累坏了干妈和志芳，急忙迎了出去，王庆顺也非高兴，起来迎接，大家来到屋子里，正面挂着毛主席的像，柜子上摆放着书籍，县里发的护林模范奖状挂在毛主席像的两旁，干净整齐。秀霞给大家斟满了水，向大家介绍了的病的前后，告诉了大家现在已好，休息一两天就去渡口。
　　白文水的母亲听完秀霞的讲述，心里很是佩服，庆顺对老伴的爱，对庆顺的嘱托，多少年来一直没忘记。多少年来辛辛苦苦的把秀霞养大。想起自己的一生是和王庆顺同命相连，一个人带孩子可不容易啊？白文水的母亲看着秀霞说：父母的恩情可不要忘啊！泪水流下来。
　　振德见此情况，改了话题说：县里土产公司叫我们去，有外贸柳编合同，让我们去商定，那我们就改天再去吧，我来照顾大叔。白文水的母亲干脆地说：秀霞，你们俩就去吧，办事就是诚信，家里的事我和志芳来办，你们就放心吧。秀霞急忙说：那可不行啊？累坏了您和秀霞，我不忍心啊？白文水的母亲一定叫秀霞去县里，不能影响工作，秀霞推辞不过，只得和振德一起进了县城。
　　在白文水的母亲和志芳的照顾下，王庆顺的感冒很快的好了，住了几天心情很舒畅，王庆顺的言谈话语很和顺，也懂事，白文水的母亲深深的有了感情。白文水的母亲吃过早饭和庆顺说；万庄的风景我们看过了，人好地好，我们就回去了，庆顺看也留不住，一起到爱情渡口，庆顺把志芳和文水的母亲送到对岸，娘俩回到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