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岁月中部二十八

　　哦！来了来了。呵呵呵！老哥哥！我给你开开门你快先进屋暖和暖和，茶早就泡好了坐那和那几位老弟一块喝吧，刚才大伙还提起你呢！呵呵呵！
　　听到外面的声音老板娘不用问她就知道是哪位老人回来了，她赶快紧走几步到门口伸手把屋门拉开，整个人站在屋里大声地冲着外面黑洞洞的院子笑呵呵地喊着。
　　今天没能走到了回来了！呵呵！
　　也没等胖老板娘问那老人便把车子靠近门口的地方一放，而后只身一人双手一边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抬腿跨过门槛走进了屋里。
　　老人家！快来这儿坐就等您啦！呵呵！这是刚泡好的茶，赶快喝两口暖暖身子。
　　老人刚进屋阿傻的父亲出于感激，他连忙从自己的凳子上站起来笑呵呵地让着老人。
　　哦！呵呵呵！好！好！好！谢谢！谢谢！呵呵呵！
　　那老人一边笑呵呵地答应着一边朝阿傻的父亲那张桌子走过去。
　　老哥哥！还是一个大饼一碟咸菜？呵呵呵！
　　老人走近桌子还没坐下那胖老板娘便张口有点等不及的问着。
　　好好好！还是照旧！
　　来！老人家！您坐这儿咱爷俩坐一条凳子哈哈哈！大个子，咱也吃点吧！
　　好！老板娘啊！也给我们来点儿垫垫肚子，他娘的挣钱不挣钱混个肚子圆吧！
　　听了阿傻的父亲问自己，那大个子垂头丧气地说了几句话就像不是他说的一样，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精神。
　　好了！顺子！快！给你几位二叔还有你的大爷上饭菜，快点儿！啊！哈哈哈！
　　客人住店本就挣了一笔如果再吃饭哪自己挣的就更多了，老板娘分明是开心极了，她双手放在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攒足了劲地冲着自己屋里大声喊着自个儿的孩子顺子。
　　知道啦！来啦！
　　随着调皮的声音刚落地，那顺子又从那屋里蹦了出来直直地跑去了厨房。
　　大个子！别这样，当初你咋劝我来着，不就是耽误了上船吗？明天再过河不一样吗？啊！
　　我知道！就是他娘的感觉着晦气，出了这么些年的远门像这样，还真是头一遭倒霉呀！
　　行啦！别晦气啦！饭来了快吃！吃完了就去睡觉，明天还得赶路回家呢，不是？
　　唉！千元！自从家里出来你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从头到脚都脱胎换骨了，我看着也开心呢！这才是雷厉风行的你啊！
　　唉！是呀啊！大个子！老伙计！咱生在这个年月没办法，可不管咋样咱得想法活下去呀啊，总不能让这穷日子给愁死吧，说实话，那吃糠咽菜的日子咱不是都熬过来了吗？和那时候相比咱够享福的啦！以前我犯愁整天的不见个笑模样，还不是因为日子没个奔头，现在好了由你带头咱从现在开始就和这活干上了，这能挣钱、能养家糊口哇！慢慢着咱这日子就会一天比一天红火的你说不是？快别想了吃吧！哈哈哈！
　　阿傻的父亲和那老人坐在一条凳子上，他说话本就是声如铜钟再加上现在因为日子有了盼头的那份开心，自然是连说带比划有声有色极为生动。
　　我靠你老是那一套大道理，他家的就跟说书唱戏的似的！
　　一旁忙着吃饭的小结巴不以为然的往自个儿嘴里使劲赛了口大饼，从鼻子眼里哼了口气。继续埋头吃饭。
　　二叔！大爷！你们还要水吗？我给你们泡上茶！
　　好懂事的孩子！那顺子给人们上完了饭菜又拎这个大水壶挨桌的给人们倒水，最后来到阿傻的父亲那个桌前。
　　好孩子啊！叔叔自己来！回屋睡吧忙了这阵子也累了！呵呵！
　　阿傻的父亲压低了声音弯下身子伸右手轻轻抚摸着那顺子的头宛然一个父亲的样子。
　　嗯！
　　那顺子听完小脸蛋给羞得通红，一转身跑去了自己的屋子里。
　　哈哈哈！这孩子害羞的要命，从小就这样自从他爸过世后他就跟着我在这儿一下就是好几年，这还强了好多呢。刚开始的时候连生人不敢见，成天的在那个屋里头我咋叫他就是不肯出来。呵呵呵！
　　看着孩子害羞的样子，胖老板娘站在那里脸上笑得好不开心，真正的开心。
　　哦！
　　听到此阿傻的父亲坐在那里一下沉默了起来，他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孩子吗！都这样儿！呵呵呵！
　　大个子应声附和了一句。
　　老弟呀啊！刚才河岸上的那几个从这门口往前去了，往前一里地左右还有一家店，因为我告诉他们这已经满了，呵呵！
　　一旁的老人吃晚饭把饭筷一放，抬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笑呵呵的开了腔。
　　老哥哥在这住的时间长他知道我这到了傍晚只要房门一关屋里灯一亮，就证明店里已经住满了！呵呵呵！
　　哦是这样啊！呵呵呵！敢问一下老人家您是在那行发财呀？呵呵！
　　阿傻的父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自从在河上看见那老头他就从心里感觉好奇，因为那老人和常人一样也推着个小车子，可是他那车子上除了一个黑包袱外再也什么都没有。他到底是干啥的呢？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自己谋生，肯定有啥路子！他心里这么想着直到现在才满脸堆笑地问出来。他双眼紧盯着老人希望得到答案。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们几人当中你最精，就刚才在河上那一幕我就看出你重情义、是个让人信得过的人，有胆又有识难得呀！呵呵呵！
　　老人家！你过奖了！呵呵！
　　唉！告诉你们吧！我是个艺人，说书唱戏的艺人呵呵！
　　老人抬左手轻轻捋着自己那白白的胡须，坐在那里古代教书先生样的边摇着头便微眯着双眼一本正经地说着。
　　啊？这真的呀啊？
　　阿傻的叔叔把脸从桌面上猛地抬起来，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地问着。
　　那来上段吧！哈哈哈！
　　其他桌上的人也高声叫起来。
　　那年月没有电视机更别说电脑，唯一能给人们带来乐子的也就是说书和唱戏。可是，从老辈上传下来的规矩，这属于下九流的东西只能传男不传女。所以凡能从事这行业的人都是男人并且还少的可怜，一般只能在富有的人家给老人过生日或是干什么的才能听上一回，因为那个时候富人家碍于面子会大大出手的请这样的艺人去唱戏或是说书，大院里或是道边上的穷人们便可以沾光做个免费的听众了。除此之外他们便走街串巷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技艺区四处谋生，很难让人遇到的。如今就在这滚滚黄河的大坝上的小小车马店里让自己给遇到了，你说能不开心高兴吗？
　　来来上段得得拿钱！
　　小结巴比谁叫的都凶。好像他才是那艺人似的。
　　老人家！您真是说书的先生那刚才河边上那事您咋看？那个不懂世道的家伙该不该打？
　　一旁沉闷好久的大个子又开了腔。
　　呵呵呵！
　　老人听后只是手捻胡须笑而不答。
　　大个子！刚才那事就算过去了，别再提了，我也着急回去，你听外面呼呼的好像是又刮风了，孩子他娘又那个样。咱那房子吧就怕下雨，一下雨外面下大的屋里下小的，能不让人愁吗？可光愁没用咱得想办法，你脑子比谁也不差那两个心眼，如今你领着咱爷们出来找口饭吃，这就是活路哇日子就有盼头了呀啊！再说人一辈子那能没有点磕磕碰碰的，相比过去刚才那点算啥？别想了啊！不然人家都说你小气，你可不是那样人，啊！以前我也是整天的愁容满面可又能解决啥问题？死了的不还是死了剩下咱还的活下去，自从你去叫我那一时起我就看准了咱这日子有盼头了，咱得把以前的那个自个儿丢喽重新活，听见没？呵呵呵！
　　阿傻的父亲说的没错，确实自从大个子迈进自己家门的那一刻，他便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勇气，找回了那个真正的自己。
　　是啊！还是你说的对外面真要下雨吗？下雨可糟了。
　　大个子胡答应着转了话题，阿傻的父亲知道他那些小心眼子他微微一笑刚要说话。
　　还糟喽！大兄弟呀！你还怕无非就是家里的房子怕漏雨，你还不知道这黄河上还有更让人可怕的呢？
　　没等阿傻的父亲开口一边忙着打扫卫生的胖老板娘接上了话题。
　　啥？老板娘你这还有更让人可怕的那是啥？
　　不会是黄河泛滥吧！？哈哈哈！
　　其他桌子上的人取笑似的大笑起来。
　　我说几位不怕你们不信，黄河上如果是遇到这样的鬼天气再下雨多半是要出事的，我不知你们刚才发生了啥事，但就现在老天爷的表现来看，很可能河上又要出事啦！我常年在这黄河边上住见得多啦！
　　那胖老板娘没理会那些无趣的人他便慢慢的扫着地慢慢的说着。
　　那那会出啥事呢？
　　呵呵！
　　看着阿傻的父亲那满脸的疑惑不解，那白胡子老人仍旧手捻胡须微闭双眼，先是顿了顿嗓子而后很神秘的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阿傻的父亲他双眼紧盯着那胖老板娘，所以根本没留意那老人的表情。
　　呦！看来你们几位还是真不知道哇？也难怪你们都是外地人
　　那那到底咋咋回事儿？她老老板娘。
　　看你这老弟急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告诉你。
　　他他娘的从生下来说话就不利索，你甭管他。
　　大个子开始有了点活跃，他半路插了一句。
　　哈哈哈！
　　靠靠你家的大大个子！
　　众人的哈哈一笑小结巴给了大个子一句。
　　靠啥靠？本来就是，你能说你说话利索哇？
　　哈哈哈！
　　我我靠！
　　哈哈哈哎呀！老弟！我是真不知道，你可别见怪啊！哈哈哈！
　　没事你你告诉俺们到到底咋咋回事？
　　小结巴比阿傻的父亲还好奇，他脸红脖子粗地继续追问着。
　　是呀！到底咋回事呢？
　　就是啊！他老板娘，你到是说说呀！说书的老人家不说那你就说说吧，也全当听说书了！
　　是啊！闷的心里发慌！
　　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着。
　　唉！众位你们有所不知啊！
　　在人们再三追问下那胖老板娘娓娓道出了她自己所知道的那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