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关注老漂一族的无奈之举

　　文丨师利国
　　昨天我写了一篇《深度关注：不可言喻的老漂族》文章发表后，获得很多人点赞，我看了一下大多数是年长者，说明他们有认同感。也有一位年轻人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你的文章我才有所领悟，原以为把老人接到身边是敬孝，看来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才有今天的《老漂一族的无奈之举》姊妹篇。
　　有一位老人，今年80岁，能吃能喝能睡，有时间就到自家菜地里忙碌一会，两个儿子在县城上班，女儿嫁到外地，生活条件都相当好。在他57岁那年，妻子因病去世，这对他打击较大，精神头明显下降，今天打电话给大儿子买药回来，明天给小儿子打电话要去住院，后天又给女儿说活不了几天，总之事情不断。兄妹商量认为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在县城给他租套房子方便照顾。这下儿女们是方便了，可老人不习惯，不是菜地要除草，就是房后哪个地方积水要处理，三天两头往回跑，有时遇到方便的熟人车，也不给儿女打招呼就回老家了，那时通信不是很发达，也没有配备手机，怎能不让人着急？儿女们为了断了他回家的念头，就把老家里房子卖掉，开始他是不同意，可仔细想想，儿女们也是为自己好，人老了就要听儿女的话，现在身体健康可以，总有不能动的一天，勉强同意了。搬走的那一天，大院里很多老人为他送行，也十分羡慕他到城里去住，直夸儿女有用，为此他也感到自豪。
　　在县城住了两年，他感到十分无聊，最关键的是每天没有事干，除了逛街还是逛街。早就有回老家的想法，可又不好意思给儿女们商量。老宅基地已经卖了，如果回去要重新盖房，这无疑给儿女增加麻烦和经济负担。由于心理出现问题，总觉得自己身体有毛病，到医院检查什么病也没有。后来，儿女们知道他的心思，在老家重新盖了房。他回家后，种点小菜园，山上的树桩比较多，没事时还玩起了根雕。因为有事干，生活过得十分充实，左邻右舍相处融洽，心情好，身体就好。由于老人不在儿女身边，儿女们也十分担心，经常回去看看老父亲。有一个儿子说：昨天回去看了老父亲，晚上回来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第二天我早早地又回去了，看到老父亲一切都好，心里才踏实。父亲还问我怎么又回来啦？我说今天出差，顺便回来看看，我没有说做梦的事。其实，老人不在儿女身边，怎能不让儿女担心呢。假如老人生活不能自理又怎么办？
　　有一对农村老夫妻，四个儿女都在城里上班，六十多岁了，本应该享享福，可他们怎么也闲不住，养猪养鸡种地，忙的不亦乐乎。儿女们担心父母的身体，为方便照顾把两老接到县城住，为了让老人有事干，儿女们商量，每天晚上有一家回去陪父母吃饭，星期天没事时都回去。应该说儿女们安排的周到也很仔细，但上班的人各有各的事情，老人有时把饭做好了，孩子们有事不能回来。老人是勤快人，在农村劳动惯了，闲下来后浑身觉得不舒服。加上没有文化，除了干活就是家务，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开始租住的是平房，一切都很方便，后来此地被征用拆迁，老人搬到儿子楼房住。这下可把老人急坏了，尤其是上下楼按号不方便，有几次出不来进不去，儿女们手把手地教他们，可真正到用的时候又忘记了。加上防盗锁的门十分难开，为此事还给儿子发脾气，儿子知道后把门锁换成智能锁，只要按手印就可以开门，可有时因操作方法不当或手出汗智能锁不买账，还叫唤不停。在城里住进门要换拖鞋，出门也要换，觉得住城里尤其是住楼房有太多的不方便，后来干脆不出门，久而久之老太太患上抑郁等心里疾病。
　　事后有人说，儿女们孝顺老人是好事，但年龄大了后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会有很多的不适应，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样，造成社交活动减少，语言功能退化，劳动能力下降，心理疾病增多。
　　老李头今年76岁，在乡镇企业退休，老伴在农村，退休后回农村养老。两个儿子二个女儿，大儿子在河南郑州安家，两儿子在武汉安家，大女儿嫁到本地，二女儿嫁到本县城。两个儿子离家远一点，回来较少，两个女儿经常回家看看父母。老李头退休金不高，但两口子生活绰绰有余，平时儿女给的钱他们都攒下来，过年过节的时候用这些钱，给孩子们发红包。一家人虽然生活在五个地方，姊妹之间相处十分融洽。三年前老伴去世后，老李头像变了一个人，精神不振，一年后中风偏瘫。不仅他自己的生活规律被打乱，儿女们也是焦头烂额。为了照顾老人，他们先后换了五位保姆，都不是很理想。经过商量由大女儿负责照顾，费用由其他三人分担。为了照顾老父亲，大女儿费尽心思，但是家里多了一位老人，不仅是麻烦多多，矛盾也逐渐产生。后来因儿子要结婚，要求重新考虑照顾老人的问题。看来在兄妹多的情况下，如果安排一家照顾不现实，也容易产生矛盾。只能采取轮流照顾，每家三个月。从此，老人开始过老漂一族生活。老人有太多的无奈，他不想这样漂来漂去，像候鸟一样的生活。有人会说怎么不送到养老院呢？我不得而知，也许一言难尽。快八十岁的老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可现实又能怎么办呢？
　　就现在而言，七十多岁以上的老人子女普通较多，这些子女也都是爷爷奶奶的级别，属于上有老下有孙，多数都不是在一个地方。老人要照顾吧！孙子要带吧！如果说子女多存在攀比现象，而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多数都是独生子女，多数又不在身边。一旦生活需要子女照顾时，你不漂泊能行吗？儿女们不仅有工作压力而且经济压力也较大，也不是所有老人都有退休金，也不是所有子女都有钱，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即使你有再多的钱，当你老的不能动了，钱也解决不了一切。
　　有人说：快乐的时候你听的是音乐，难过的时候你开始懂得了歌词。这就把人的一生分成两部分，身体好时怎么都好，你体会不到老了的艰辛，身体不好时怎么都难受，有人形容连死的能力都没有。杭州灵隐寺内有一幅对联：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其实，人生没有十全十美、一帆风顺，有辉煌有遗憾才是生活本色。路再长也是会有终点，夜再长也是会有尽头，不管雨下得有多大，总会有停止的时候。但我们的设想是美好的，变化是多样的，当子女安排你漂泊异乡，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目前在子女少的情况下，另一半走了以后，子女们会考虑健在老人的生活安排。也不要过多考虑落叶归根之事，就目前而言，人口流动性十分频繁，原因意义上的归根相对淡化，到底以太辈、爷辈、父辈出生地为根？还是以自己出生地以及自己长期生活工作之地为根？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忘记了祖宗忘了了根，姓氏是每个人的身份符号，是寻根溯源的依据。所谓漂泊只是离开了你熟悉的地方，而不是故乡。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养老机制将会逐步完善，但养老仍然是以子女和居家为主。
　　2021。6。18武汉
　　作者简介：师利国，1957年出生，1976年入伍，1993年转业回湖北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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