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我就是个无趣的人

　　第六个故事
　　人会在年轻时做蠢事
　　人还做蠢事就是还年轻
　　人因为年轻而犯错
　　也因为犯错而年轻着
　　跟桃子、X在酒吧喝酒。
　　X是后面才来的，当时我们正聊的很开心。
　　聊了有一会儿了，聊桔子，话梅，农村，城市，社会，过去，未来，爱情，理想，等等等等。
　　如果把时间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像蛋糕那样，我真觉得有那么些小块儿是好吃的。
　　的确有那么几个短暂的片刻，我是舍不得桃子的。
　　就像昨天晚上我们跟小平和松鼠一起去剧院，就像前天下午我们跟D和B一起去爬山。
　　我想象着要是桃子一直在我身边，我们就能一起去剧院，一起爬山，一起探访居民区和菜市场，一起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
　　就我们两个。
　　人是不介意另外一个人闯入他的生活的，但前提是另一个人的加入让他的生活质感不降反升。
　　我当着X的面吻了桃子，就像很多个夜里我在假想中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她的嘴唇比我想象的更要软一些，但不如我灵活，有点跟不上节奏。
　　我曾跟X说，在我吻过的十几个人中，X的舌头是唯一能跟得上我的节奏的。
　　那段时间，X总是忍不住对我又楼又抱又亲又吻，我们的性生活很美满，往往在高潮的时候自然接吻，舌头相互缠绕，旋转，伸缩，花样变换不停。
　　后来他的嘴唇被我亲肿了，直到我那个月来了例假才开始渐渐痊愈。
　　我当着X的面吻桃子的时候，X离开了餐桌。后来X告诉我邻桌几个人看我们的眼光很异样。
　　X离开了餐桌，但我没有注意他是否走出了房间，或者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所以我根本就不清楚他是否真的是我和桃子接吻的目击者。
　　后来他问我，他不在的时候我有没有吻过别人。
　　我说有啊，不就是桃子么。
　　他说他不开心。
　　我说，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在吻桃子之前，我征求过他的意见，但是他不同意。
　　尽管他明确表示他当然不同意，他却依然没有阻止我，没有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没有紧紧抱住我，更没有对我大吼大叫。
　　桃子一开始不愿意，她说X在呢，X在呢，X在我们就不要这样了，这样不好，为什么X不去洗手间呢？
　　但我不管，不管是X在，还是Y在Z在A在B在C在，只要桃子在，我就可以吻桃子了。
　　反正那个时候，我想吻的只是桃子。我只想吻桃子。
　　后来X出去了，桃子就凑上来了。
　　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我的身体要灵敏得多。
　　我们的吻很迅速，甚至可以说很草率。
　　桃子一直在笑，就像她在外人面前有所企图但又无所顾忌时发出的笑声一样，让人嫌弃又怀念。
　　我摸了她的胸，比我的丰满，她说我脸上的肉和身上的肉都不少，所以感到安慰。
　　我说即便我这么多肉，但只要看准一个猎物，还没遇到撩不到的。
　　这一点我跟X一模一样，身上带着盲目自负的天赋。
　　他总以为有朝一日能改变我，改变我的生活，我的天性，我的思想。
　　而我，我已经不需要觉得什么了，他现在已经沦为感情的囚徒，他已经逃不掉了。我的自负是有底气的。
　　那时候，他问我：你是毒药吗？
　　我说，是啊。当然是。
　　他说，明知道是毒药，我也义无反顾。自信满满。
　　其实他说错了，我不是毒药，我是毒品。
　　毒药是苦的，一口致命。毒品不一样。
　　至少在吃的时候，毒品能给你带来极致的快乐。让你甘愿沦落，义无反顾。
　　一上瘾，欲罢不能。
　　他输了。
　　后来我问他，你后悔吗。他说后悔。
　　我说，这时候后悔还来得及。
　　如果这段聊天能够重来一次，我不会再这样回答。我会说，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当着X的面吻了一次桃子，又当着桃子的面吻了很多次X。
　　比较之下，跟X的吻要激烈得多。
　　他开始咬我，我开始用力吸他的舌头，就像他平时撞击我的时候我喘息着叫出的那样：用力，用力。
　　我们相互迷恋，又相互抵触，吻一下又分开，碰一下，喝一杯，对视，下一个吻。
　　后来，他喝的烂醉如泥，我扛着他去洗手间的路上，他吐在了酒吧大门前的入室口，倾盆而出。五色的灯光打在地面上，一闪一烁的，很好看。周围的人都掩住鼻子和嘴儿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
　　这一次不一样了，跟第一次不一样了。
　　我跟桃子说，我和X相识相恋的过程太戏剧化，所以总觉得不会有好结果。
　　那时候我喝醉了，其实女人要醉真的很容易，只要有酒有肉就行，没有肉只有酒也行，实在没有酒，果汁也可以。
　　喝两口说醉就醉了，眼神飘忽，语无伦次，身体不受控制。
　　当时我喝多了，把嘴凑到他面前，腿也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蹭。
　　后来就有了后来。
　　这一次和第一次不一样了。这次醉的是他。
　　回到家后，他没洗漱，没洗澡，倒头就睡着了。
　　我说我不管你了，把音乐声放到最大，吵醒了邻居，说忍我们好久了，三番五次三四点醉得不省人事后回家扰民。
　　我赶紧把音乐关了。
　　这时X翻了个身，我看到他的毛孔因为喝酒过量而张得更大了，像一个30岁的老男人。
　　他明明还有一个月才满30岁啊。hi，我是简衎。
　　我们需要的文字，应该是一把能击破我们内心冰海的利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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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你在这里，无限接近于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