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的对话（十）与爱情无关的咖啡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很多的话想说，只是找不到那个要听的人，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个肯听自己说话的人，那么就说给自己听吧，做自己的倾听者。
　　作者笔记
　　作者：忘川
　　很凶地喝咖啡是从母亲逝去的时候开始的，母亲的逝去以及以后发生的事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面对以后的生活，我每天只是机械地完成我的工作，表面上若无其事，可内心深处却是一潭死水。我害怕夜晚，害怕午夜入眠后梦到母亲，那时母亲会走到我的梦中，她如生时那般的音容笑貌常让我从梦中撕心裂肺哭醒，我怕梦见母亲。
　　从那以后，我开始拼命地喝咖啡，用大大的杯子像喝大碗茶一样的喝咖啡。不加糖的苦咖啡让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到心里，有时咖啡的热气訇到我的脸上，眼泪就放肆地落到杯里。就着眼泪我喝那苦咖啡，浓浓的咖啡苦到极点时，我会放多多的糖进去，苦、甜、咸的滋味就好像我心里打翻了的五味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茫然间，我会突然找不到我自己，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知道我每天呼吸着氧气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知道我明天的路在哪里，这时才真切地体会到一句话，有些东西只有当你失去时你才知道它的珍贵。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爱父亲甚于母亲，可直到母亲离开这个人世，经历了她离开这个人世后发生的事事非非，才知道，在我心里，她有多重要。
　　因为怕梦见母亲，我不敢入睡，我一杯接一杯地喝咖啡，这让我在人们都入睡后，还依然保持清醒，没有任何睡意。这样的日子我不记得过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喝掉了多少咖啡，直到不需要咖啡，我也能每日都在深夜里静静地听音乐、独坐，我习惯了在热闹后的静夜中一个人什么也不想地独坐，看武侠或是穿越小说，只是静静地看，什么也不想。
　　因为晚睡，每天只有很少的睡眠时间，慢慢地，母亲很少再出现在我的梦中，但咖啡却成了我最爱喝的饮料。没事的时候，我会用朋友送我的咖啡杯冲一杯咖啡，慢慢地品，看着那热气上升，看着冲咖啡的泡沫随着勺子慢慢地旋转，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圆常让我不知不觉想到生活中上演的故事，每个人都在这故事中苦苦地挣扎，有时开心有时烦恼。
　　因为条件的不允许，我只能喝速溶的咖啡，只是有时是纯咖啡，有时是加了糖的咖啡。静下心来时，我会慢慢地品咖啡，品那苦中有甜，甜中有苦的滋味。看人生如一场游戏，也如一场梦。我看着别人入戏，而我亦会游戏人生，有时我也会看着别人入梦，而我也会清醒地走入这一场梦。无论是游戏还是梦，无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我都知道无论我表面是怎样的快乐，而我的心却总是在水中汪着。
　　写下上面的文字时，我的桌边正放着一杯咖啡，是一只不锈钢的、能保温的杯子。已是秋季，虽然有时也会有艳阳高照，虽然天空依然是蔚蓝，但无论怎样，寒冷会时时侵袭着我，还没有送上暖气的房间也让人的心冷冷的。喝一口烫烫的咖啡，握一下略有热度的杯子，无论遇到什么，只要我不抛弃它，那么，这咖啡它永不会抛弃我，透过袅袅升起的水雾，我依然会看到这个世上有美丽存在。
　　写于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