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窦文君和情人从机场出来,两人一副亲密状态。 他打车将情人送回住处,然后掉头回到自己的家里。一进门,窦文君就听见老婆刘晓玲在卧室里和一个男人说话! 这还了得,我不在家,他居然带人来家里睡?窦文君心想。 卧室门虽是关着的,但是里面的人听到窦文君回来,说话声戛然而止。 窦文君怒了,侧耳细听了一下,然后打开卧室的门。卧室里只有刘晓玲一个人,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而且卧室里明显有烟味,吕晓玲是从不抽烟的。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刘晓玲欠身起来,对窦文君说,眼神有些不安。她没想到窦文君会回来得这么早,估计是她算错了时差。 人呢?窦文君愤怒地问。 什么人? 刚才和你说话的人! 就我一个人,还有什么人? 窦文君掀开被子,没有。他不甘心,打开衣柜,又看了床底下,门背后,也没有。卧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旅行箱,如果蜷缩着,应该可以装下一个人。窦文君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里面有东西,但应该不是人,他拉开拉链,里面全是不要的衣服。这是刘晓玲平时放在里面,准备捐献到山区的旧衣服。 奇怪了,人去哪儿了?窦文君明明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人还和刘晓玲嬉笑着。 对了,阳台上!卧室外面有个阳台,窦文君打开通往阳台的门,阳台上只有一个洗衣机,洗衣机里不可能装得下一个人,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是二十二楼,并且阳台是做了封闭围栏的,那个男人不可能从阳台跳下去。 见鬼了,难道那个人是神仙,化作一道青烟飞走了? 窦文君回到客厅里,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换鞋。于是他换了鞋,坐在沙发上抽烟,脑子里一团迷雾。 刘晓玲已经起床,在卫生间里洗漱,水声稀里哗啦。 由于没有证据,窦文君只能沉默,但是他心里一百个不爽快。男人就是这样,他允许自己在外面有十个八个女人,却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有半点偷腥的行为。 刘晓玲从卫生间里出来,在脸上涂抹着润肤露。她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身材保持得很好,从体型上看不出她的年龄,唯有脸蛋上刻着些许岁月的痕迹。也正是如此,窦文君才在外面勾三搭四。关于窦文君的墙外之事,刘晓玲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抓住他的把柄而已。 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窦文君确实也累了,他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下午,公司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明天,还要去一趟上海,这么多的事要办,他来不及多想刘晓玲的事。 傍晚,刘晓玲吃过晚饭,独自一人走出家门。窦文君经常不在家,儿子又在国外读书,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但是,人都是不甘寂寞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更是如此,时间久了,总会越出墙垣,生出一些事来。 刘晓玲走进她经常去的零点酒吧。酒吧里灯红酒绿,现在还早,客人并不是很多。刘晓玲用眼睛扫了一遍整个酒吧,并没有看见高建的身影。 她坐下来,随便要了一杯酒,独自饮用。像刘晓玲这样的半老徐娘,在酒吧里一般没什么男人上前搭讪,她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喧闹中的寂寞。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一下,是高建。 你跑哪儿去了?刘晓玲问。 老板叫我接一下货,来了几箱洋酒。 今天早上没吓着你吧?刘晓玲问。 早上窦文君睡着了以后,高建悄悄从刘晓玲的家里溜了出来,打个出租车就跑了。 没有。但是还是很惊险的,以后要注意,被抓住了我可打不过他。高建笑着说。 谁叫他在外面乱来。他可以找,我也可以!刘晓玲理直气壮地说。 亲爱的,他是乱来。我们可不是,我可是深爱着你的!高建看着刘晓玲,一双大眼睛眨巴着。 刘晓玲笑起来,摸了摸高建的头。说她喜欢高建,却从不在别人的面前说起他,更不会带着高建去逛街什么的,只有当她需要的时候,她才会把高建带到家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酒吧的老板和几个工作人员知道。 我要去唱歌了,等会儿再来陪你。高建说。 刘晓玲侧了一下脸,高建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便走上舞台,拿起吉他。一串迷人分解和弦在酒吧里荡漾开来,高建唱着《董小姐》,深情款款。 高建是酒吧里的歌手。说是歌手,其实就是个杂工,有时候唱歌,不唱歌的时候帮着打杂,搬东西端酒水扫地拖地什么都干。老板很喜欢高建,因为他聪明又勤快,嗓子也很好。但是高建刚来的时候不会唱歌,他只是酒吧里的一名杂工,是酒吧里的一位女歌手教他唱歌的,还教他学会了弹吉他。高建天生一副好嗓子,乐感也很好,很快就登台演唱了。 和刘晓玲搞在一起,是酒吧老板怂恿的。老板见刘晓玲经常来酒吧,却没人跟她搭讪,常常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喝闷酒。以老板经营酒吧多年的经验,看得出刘晓玲是个寂寞的人,只可惜人老珠黄,比不上那些年轻女孩,被男人勾搭的几率很小。 那天,高建正在台上唱歌,刘晓玲听得入迷,一直盯着台上的高建看。高建唱完后,老板向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跟刘晓玲搭讪。高建端着一杯酒,走到刘晓玲的身边,两人就聊了起来。 从那以后,刘晓玲几乎天天来酒吧。高建不做事不唱歌的时候,就陪着刘晓玲。他们聊得很开心,高建虽然年龄不到二十岁,却天生拥有泡妞的本事,常常哄得刘晓玲喜笑颜开。 后来有一天,刘晓玲把高建带出了酒吧,她没有带他去酒店,而是直接把他带到家里。高建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一进门就惊呆了。刘晓玲说,这算不了什么,她家在国外的房子比这还大。 那一天晚上,刘晓玲把高建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听你唱董小姐都几百遍了。看着高建从台上下来,刘晓玲笑着对他说。 没办法,还是有客人喜欢听。高建说。 今晚去我那吗?刘晓玲问。 窦文君不是明天才去上海吗?我还是明天再去吧。 也好,让你休息一下。 第二天,在黑夜中,刘晓玲带着高建来到家里。两个人在卧室里正在开心,突然听见外面客厅的门开了,应该是窦文君回来了,除了他,没有人还有这个家的钥匙。 刘晓玲赶紧披上睡衣,从卧室里出来。果然是窦文君。 你不是去上海了吗?刘晓玲问。 窦文君盯着她,没有回答。他走进卧室,四处查看,一无所获。 很明显,窦文君是来捉奸的。自从昨天早上听到刘晓玲的卧室里有男人的声音,他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今天,他故意改了出行时间,突然杀个回马枪,结果还是没有看到他预想的结果。 奇怪了!窦文君自言自语。他还是不甘心,各个房间搜寻,然后又倒回主卧室,四处寻找,包括阳台卫生间等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高建。 哦,我找一样东西,不知放哪儿去了。窦文君略显歉意,我马上要去上海。说完,窦文君拿上包,匆匆走了。 这么晚了还去上海,鬼才信你,不是出去会那个狐狸精才怪!刘晓玲心想。 窦文君走后,刘晓玲把客厅的门反锁了,然后走进卧室,来到卧室的阳台上。 出来吧,他走了。刘晓玲说。 高建从阳台上的洗衣机里爬了出来。原来高建是个侏儒,身高不到一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