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汐 童小汐 就因为一件事,你说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嗯,我承认我不懂事,既然有罪,那就以死抵罪吧!你再一次把我救起,你又说:你有错,但你没有罪!好吧,有错还可以改,既然无罪,那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我活了下来。 这几天在病房里,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虽然与你未有过深的交流,但你脸上的忧愁和疲惫我却一点也不曾忘记。 常常想起你,想着你要在自己的平台发表一篇文章,哪怕是只言片语,然后你都要三思之后,让师姐端着平板电脑,仔细认真地打好字,自己复诵一次,发现哪里不对,你又要求修改一两句话,然后再而复诵一次,直到觉得字里行间以至稳妥,可以按下发布键的时候,她才可以按下发布键,有时候却又在某个刹那间,又将方才仔细斟酌再三的文字一一删除。这就是你,一个一丝不苟的人,而我却不同,我想发什么是随着我的心情,高兴了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想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甚至别人给我的图片,如果我觉得可以发出来玩玩,我也会发。所以,当风雨欲来的时候,我承受不住压力,我才想到你做事的样子。 我真的太不懂事了。 我的当时的想法太过幼稚,我想毕竟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网络平台纯粹是一种娱乐,大家开心一笑,或叽叽喳喳争论一番,从此你是你,我还是我,生活还是原来的生活,我没有想到更多的东西。没有想到有人会上纲上线,更没想到几张图片能给我带来致命的打击,以及也许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其实我所害怕的并不是针对我的难听的评论,它们真的对我没有丝毫的影响,我之所以躺在病床上,是你把我的行李和衣服,以及书本全扔在了院子里,你怒吼让我滚。所以,我只好滚到医院里来了哦!师姐很担心我,问我何必在意那些东西,网上的人,尤其名人之间相互厮杀,你攻我打,俗气漫天,戾气太重。 你不是说俗气不近你的身吗?师姐一边为我服药,一边问我。我告诉师姐,像所有的正常人一样,几只蝼蚁从我脚下路过,我是不会理会的喔! 几天来你很少说话,只是无微不至地守在病房照顾我,就像照顾自己的女儿。我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和泪咽下,因为我反复考量我们之间的情分似乎在你心里似乎还没到那么深远的程度,所以我缄口,以免别扭到说不出口哦。 你来来回回打饭,一次次将温热的汤一勺一勺送进我口中。这般状态,就像是一束鲜丽而暧昧的阳光,穿梭于我的心房,缓缓游弋着,并未向前走,直到慢慢淡去,终归于沉寂。而此刻低头忙碌的你,终究还是不知我曾经日日夜夜的百转千回。 现代网络太过迅捷,吞噬了空间的远近。正所谓如此,我开通了头条,我希望与大家一起共享一切欢乐,哪怕这份欢乐是来自虚世界。头条好友中也有人喜欢恶作剧,我真心诚意,掏心掏肺,不想到他们却抽出了刀子,即使最终被辜负的忧伤刺痛我的心,我仍然相信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不该去仇恨与我每天聊天的网友接下来,所有的私信的聊天,每一次的传送信息总让我踌躇,怕被截图,怕被设计陷害,怕迎接我的又是一场是是非非,每当打好一排字,按下发送键那一刻起,就得深深陷溺于混浊不明的无限焦虑中,想有片刻的安静都不能。 想起北京歌手赵雷。他在某一年连赶了好几场演唱会后,在车上突然对工作人员说:我不想要再这样一场接着一场地唱了,这样的日子让我很不开心,我现在只想要逃离这些人,安静下来写歌。那次巡回演唱会之后,他沉寂了一阵子,并有感而发地写了一首《静下来》,其中有句歌词:我想应该静下来睡一个觉,我想应该静下来想一个人。 静下来,也是教人慢下来,以自己的本心作为哪怕一个短暂的依归,不再被外在事物把持和操控,乃至于主导,那将是一种多么的单纯、天真而细腻的快乐啊。当一个人,面对外部世界的喧嚣而产生的捍格和不适应时,其实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警醒,警醒自己某件事或某种做法已经偏离轨道,警醒自己能够及时纠正,回归到正轨。能够静下来,已实属难得,而静下来想一个人,又是一分慎重又慎重的事,一分不为人知的心念。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思索着,想念究竟是什么?大概是不是一个偶然的感触,而是触机吧,将对某人的残片似的记忆一点一滴地聚合起来。这般温柔的心绪似乎捉摸不得,但却真实存在。它就这样牵系着双方,一头是真实的我,一头是朦朦胧胧的你,而横在两头之间的最大的隔阂,也许是距离,也可能是沧海和远山,又可能是长天和大地吧。 很多很多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静下来想心情,这种感觉就如同我,想念你。如果说距离是必然的,那么就让时间去呈现它的必然。 三年来,每逢岁末新年的这一段期间,我总会照旧写或画一张卡片,仔细地黏上封口,然后让它笃定岑寂,将它悄悄放在你的案头,缓缓地走向你。我不需要特别说明,但你会明白,这张卡片走过尽管是门对门,却宛若荒烟十里的草地,就像走过绚烂流丽的银河。 我不需要你的回应啊!因为在偷偷放在你案头的那一刻,我的这份心意已经圆满。尽管我还是会想像一幅朦胧的图景,当你收到时,也许它会在你的掌纹中突然裂出一线光,将空气击碎成一地的琉璃。 这一线的亮光,这一地的晶莹剔透的琉璃,是经由时间和空间的转化,以及升华,将心灵那一段长长久久的颠沛,蕴为短暂且极易消失的一丝安和,将心底笼罩的那一层凉薄,酿成幸福一秒或一分、一个时辰的温厚。它们随时说话,也可能随时消失,亲近或者疏离,全部都在于你的一念。 我的字迹实在是钝拙,一点儿都不纯美哦!内容也无非是希望你好好的这类,既然没有绮彩飞花,也没有翩跹烂漫,是那种惊动不起一丝一毫涟漪的平实无华。但是,我希望它宁可是寻常,也不愿它像绚丽烟火那样的短暂;我不希望它如锣鼓喧天般的媚俗,我希望它是真心实意能为你的所有点一盏明灯,倘若你有一天陷困于迷茫时,它的光能够分分秒秒地守护你喔! 如果这是昙花一现,如果这是等待一个白昼,那么给你的这一张卡片,是蛰伏了将近六百多个日日夜夜。 记得去年,青海落下第一场雪时,你说:原来初雪没有声音。 我觉得奇怪,哈哈,难道下雪会有声音么? 你对我说,你这个年龄不太懂得雪的宁静,雪的宁静是一种孤独的清澈,雪的洁净,又如最和善的人,与世无争。 你不知道哦!那是我偷偷给你案头放下卡片的那天,茫茫大地的雪无比朦胧,但我知道,有你在青海,这里的雪却一尘不染。 放下吧,有些事只有放下了,你才能够重新获得。你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看到你的双肩落下一层薄薄的,毛绒绒的雪花,我看到远山,看到草原,白茫茫的一片。 你说,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听话地站在你身旁,歪着脑袋等你开口哦。 过去,我曾多少次以愚呆而落世人嗤笑的姿态来赌人性,但,我不后悔。当我后来发现人性这东西是个天然的东西,当本质无法改变的时候,我就放弃了,放下,其实也是一种爱。 我去。哼。我大概受你的教育太深,每一次都让我心软,而后慢慢地退缩,直到一棵大树退缩成一棵小草,甚至冷不防连蝼蚁都踩踏过来了!对不起喔!目前的我,只懂得放下该放下的,抓住要抓住的,我骨子里确实有一种不肯放下的韧劲。 实话说吧,我能放下整个世界,却不放不下你,我知道一旦放下,我的人生都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