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让人流泪的散文秋天的那些事儿

　　秋天的那些事儿
　　每当读到唐代诗人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的秋天，想起秋天经常做的那些事儿。故乡的秋，是满山遍野的红，特别是晚秋，经过几次严霜的洗礼以后，一片火红火红的景象，美不胜收。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有一番迷人的滋味，让人心旷神怡。
　　故乡的秋，一到九月，就有了凉意。秋意大多会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悄悄来临，到了中午便无影无踪，傍晚又轻轻地溜来。故乡的秋天像一位羞答答的少女，它经常踮起脚尖掠过树梢，把树叶染成一片一片的红，然后乘着风飞过山谷。
　　老家的房子后面是一片树林，据说是爷爷带着爸爸栽的。一次，我拿着一本书，独自一人走进秋天的树林里。走着走着，树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厚，地上落满了很多秋叶，有绿色的、黄色的、还有红色的五彩缤纷，美丽极了。看到这番景象，就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忽然，一阵风吹来，树上又掉下几片树叶，有的树叶砸在我的头上，似乎是想叫醒我。有的像翻飞的蝴蝶，扭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翩起舞；有的像黄莺，展翅飞翔，去寻找自己的梦想；还有的像舞蹈演员，轻盈地旋转着舞姿而落在地上的树叶，犹如一块色彩斑斓的布，给大地披上一层厚厚的秋衣。脚踩在上面，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响声，像一支乐队奏响了深秋的交响曲。
　　我走到一条小沟边，寻找一块石头坐下。然后翻开书，一头埋进书的心脏，啃食着美味佳肴。
　　突然，一只蚂蚱跳到我的书上，它偌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一动不动，像是在告诉我，我已经犯下滔天大罪。它的触角不停地摇动着，又像是在警告我，要我不要乱动，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双手拿着书，轻轻地站起来，生怕惊动这个可爱的不速之客。我紧紧地盯着它，它也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大概一分钟。我试着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它的翅膀，它没有动。也许它知道我并没有恶意，所以放松了警惕。
　　于是，我放下书，把这只蚂蚱放下我的左手里。仔细地观察着，最后，在它的后退的小腿处发现了一点类似血的东西。原来，这只乖巧的小东西受伤了。
　　我带着它回到家里，找来妈妈放好的青霉素，并用一根小木棒蘸取了一点青霉素，轻轻地放在蚂蚱受伤的位置。我看它动了一下，可能是我弄疼了它，但它没有逃。它的这个举动，让我的心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我给它缠了一小块布，并放进一个塑料瓶子，再给这个瓶子戳上很多小洞。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把蚂蚱放出来，准备看看它的后退好了没有？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打开瓶子的时候，这只可爱的蚂蚱就冲出来了，它跳到我的肩膀上。接着，它又跳到地上，一动不动。我小心翼翼地把蚂蚱捉起来，拆掉它后腿上的布，带着它到房子的后面的树林里。我蹲在地上，把蚂蚱放在一片不知名的植物的叶子上。这时，它扭转头，傻傻地望着我。似乎在说：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要走了。看到这一幕，我有些难过。我小声地对它说：去吧！也许你的亲人早就担心你了，快去和它们团聚。它仿佛听懂了我说的话，于是，纵身一跃，煽动着稚嫩的翅膀，消失在了丛林中。
　　这时，突然吹起了秋风，在瑟瑟的秋风中，树上已经枯黄的叶子随着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它们缓缓地、缓缓地落在地上，落在我的肩膀上，发出了哀怨的沙沙声。
　　我慢慢地走在松软的树林，我对落叶说：落叶啊！你是在哀怨生命的短暂吗？不，一定不是！我相信你不会这样消极，不会这样英雄气短呢。你知道吗？在你苍翠璀璨的时候，很多人都仰慕你的容颜。不知不觉中，我已走到了路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条清澈明净的山泉，这天山泉是从我们家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静静地从我面前流淌而过，落叶随风飘落在山泉里，就像一艘艘金黄色的小船，顺着山泉往前奔跑，打着旋儿随波逐流，开始了它们漫长而又艰辛的旅途
　　我见眼前无路可走，便索性躺在那华贵的叶毯上，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突然，在一棵树的枝头，我看到几片绿叶。我想，这些绿叶再过几日就要飘落下来，投入大地的怀抱。等到时机成熟，就化作春泥，把生命交付给大地。
　　就像我，很多年以后，会聚变成一颗尘埃，然后悄无声息地漂浮在静谧的夜空，看云卷云舒。
　　巫昌虎，贵州赫章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散文选刊》《贵州日报》《诗选刊》《贵州作家》等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