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走了,风来了。 冬末的雪已经蒸发了,刺脸的风,挂在树枝上。燕山地区,水汽少,人们呼吸出的热气,都带着干燥。今天风大,冰场上的人也不算太少,放眼望去多姿多彩,一是源于冬天的衣服色彩丰富,二是动作姿态各异。如果你靠近,会发现滑冰的人有新手和熟手。当熟手一到冰场,起步滑行的时候,都是先弯腰,曲腿再脚蹬,双手向两侧一甩,伴随如风的力,一路凯歌的飞过去。新手上冰场,穿着蹩脚的冰鞋,走路的样子都是直直的,踉踉跄跄的直往后仰。稍微步伐一快,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倒在冰上,啊!可真疼。新学滑冰的宝宝,跌跤像篮球着地,蹦蹦跳跳的,故意滚一个球就站起来。成年人摔一跤,可没有那么轻松。我曾经在冰场上一不小心的摔过跤,疼痛的滋味无以言表,两眼冒金星。站起来走几步都是像画画的木偶模具一样,膝关节非常的僵硬我一边看一边想,学滑冰的恐惧程度和年龄有关吗?是不是年龄越大,越害怕摔跤,也许战胜这份恐惧,需要有充足的毅力吧。 颐和园滑冰场一角01 颐和园滑冰场02 我最喜欢下雪,感受雪的润泽。白天看雪有一份清凉,远望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想着雪落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状态吧!因为落在皇家园林的雪,透着皇宫大院的红色、黄色,那雪有一份高贵感,不可侵犯的尊严。当它飘到百姓家的时候,又有一份朴实而浓厚的生活情趣。灰瓦、绿树、篱笆、小路。那雪蜿蜒曲折的通向街道。街道旁的火锅店、麻辣烫店,热气腾腾的,特别是借着路灯,从空中飞飞扬扬的雪花,那香味,都带着火辣。让我想起成都的热辣辣的铜火锅。店堂的人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把美味推向高潮。它不仅仅是口食之欲,还带着人情的浓厚。外面的风越大,里面越热气腾腾的。这时候,如果你站在室外,反倒感觉一种别样的温暖。这种温暖就像传承千年之久的高山之雪,融化后流进成都平原,秦朝李冰父子用智慧之血,围渠溉田,让闽江之水会泽千里。这雪带着文化和历史的厚重,滋养千年的华夏子民。自然中的雪水美,需要人去引导它,人类既要遵循自然规律,又让它为我们所用。都江郾不像长江,沸腾万里河山,但它如昭陵六骏的神勇,浮水驾江、保驾护航。它把雪汇集在青城山脚下,等待上善若水化吉祥。 当雪流转江南,薄薄的雪和运河是一道清新的水墨画,它淡淡的,落地即化。周庄的小桥、沈厅的园林、同里的戏台、西塘的街坊,在润泽的雪中舞成诗坊。亭台楼阁被雪覆盖,而雪落水中入画。雨浓影清,着了谁家的梅花。雪景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美意,人在情中拂过黄梨花,要久才有深意,要深才有醉意、要浓才有诗意。雪中的长廊孕育仇英的花房,青绿山水中带着昆曲的婉转,吴侬软语中看唐寅的香洲书房。小飞虹桥下的鸳鸯,戏水十里荷塘。清风远漾,芭蕉倾听什么?它是红娘在寻雪舞扇话西厢。 雪后暖阳普照大地给春天带来了一丝气息 冬去春来,大地回升喜悦之气。雪天里空气一定含着湿气,没有水分的空气,怎么会下雪呢。而这份气息是流动的存在,它不固定在某地。风来雨去,雨来雪去,自然就在一个大循环圈里,变动不居。它像一辆疾驰的列车,扬长而去。雪乘坐自然的座椅,飞来飞去。在北方的冬季它存在的时间长又长,雪的形状坚强而有力,南方的雪存在的时间短,雪的形体温柔而敦厚,追随时间的飞逝。雪跟随温度的高低而左右摇摆。让我想起电影《雪国列车》中,车厢外面的雪,纯洁透着光,那看似通天塔的高楼,在容纳自然的复杂。高低的雪随着窗外风景变化。列车前端之水原、列车中端之雪原、列车末端之冰源。在列车的温度中变化,雪的觉醒在人如何使用它。它或污或纯、或混或清。随着列车的阶级发生变化。如果列车象征人类,那供给的水源象征人的精神。水中的真理是人类追求的自由精神,水本身不会变,但他在使用者的手中,产生了美恶执念。透过车床,那冰雪美的纯洁,电影中打开那一道道阶级之门的艰难,用生命之血去换。打开思想之门,用灵魂的宽窄去量。而那高速行驶的列车就像生命之气,在不断的流动,在变中,实现人性的光辉所在。支配这种生命的情感不是工具,而是自我实现的愿望。上下流动,四方变迁。支配人的自由正是心性,性是心之体,心是性之用,如果没有宽厚仁义的性,是不会收获和平与自由的。电影中的车厢前后环境的对比,污秽与洁净之分,贫穷与福贵之分、自由和抗争之分。这是、转变人性的对立。当社会为人类竖起一座高墙,必然有勇士之人,迎难而上。他为正义而战。正如霍布斯所言:战争不仅仅存在于战役或战斗行动中,而且也存在于以战斗进行争夺的意图,正如恶劣气候的性质不在于一两阵暴雨,而在于一连许多天中下雨的倾向一样,战争的性质也不在于实际的战斗,而在于整个没有和平保障的时期中人所共知的战斗意图。《雪国列车》一直向前,车厢的人们还焦灼战斗之中,雪依然下,风依然刮,当战斗打响,列车出轨跌落茫茫的雪山中,人与动物相见于没有人烟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