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拉 摆拉是一个黑苗山寨,是月亮山最早迁入的一个部落,在他们之前的月亮山是否有人居住,没有传说没有遗迹。根据史料,在明朝以前,月亮山一带应该还是一片莽莽的的原始森林,明末清初,由于赶苗拓疆,使得大量的苗族纷纷背井离乡,迁徙到偏远的深山里,摆拉的苗族应该是从这个时候自方先(古州,榕江县城)来到月亮山麓安营扎寨的。有一首古歌唱道: 从前那从前,苗寨逃灾祸。 迁来此落脚,砍山种荞稞。 古歌述说了苗族父系氏族时代在他们远祖姜央的带领下,带着对新生活的期望,追赶着太阳的足迹,不畏艰难,不断迁徙,跋山涉水,来到了陌生的西南边鄙开疆荒草的艰苦历程。这些带有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的作品从纵向反映了一个民族的历史,从横向反映了一个民族的社会,它以叙事诗的形式描绘出远古先民们对大自然奥秘的探索精神和与社会和自然作斗争的英雄主义精神。 层层叠叠的梯田,是一个民族古老的智慧,自古以来,居住在这里的苗族就信奉天有多高,水有多长的信条 几百年来,为了生存,摆拉的人在荒无人烟的月亮山区挥动着沉重的锄头,在贫瘠陡峭的山上,甚至在石隙里开垦出土垄,每开垦出一块,便用石块在田地周围砌起,防止坍塌和土地流失,春天一到,他们就从森林的沟涧中引来溪泉,于是一湾湾一岭岭,就这样一层层的积累叠加起来,形成了漫山遍野,形如浪潮和涟漪一样的梯田。岁月的冗长和历史的变迁,见证了苗族人民的智慧和顽强,造就了妙笔的丹青和随意的油画,也生长着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希望。但这样的希望又何其苦也!尽管他们使用双手,挥洒血汗,甚至利用一代又一代的集束力量,继续着梯田的高度,然尽管他们起早摸黑地在腰带一般的田地里种下水稻、包谷和小米,用最大的艰苦支撑着最低的生活水准,但他们常常的还是填不饱肚子。他们也许无法想象除了眼前的日子以外还有没有其它方式过日子,尽管改革开放已30多年,但富庶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依然像天边的星星,若隐若现。 看着孩子们那天真而又红朴朴的脸,我们唯有做到的只是祝福,但愿他们能够挑起月亮山未来的希望和幸福。 就连这里的学校也显得十分的破败,70来平米的一个坝子是孩子们唯一活动的场所。在这里读书的小孩,有些由于家庭偏远,找不到学校就读,小小年纪的他们就要徒步半天,沿着那些陡峭的山路,翻越好几座大山才能到达这里念书。她们平日寄宿在这学校里,只有到周末的时候才翻山越岭回去一趟,以换洗衣服和准备一周的口粮,他们没有城市孩子的零食和好的营养,他们吃的菜就是农村自家腌制的酸菜,油少盐多。然贫穷和简单的生活,使她们没有比较,没有失落感,因此,她们的脸上总是挂着童真的微笑和幸福,没有任何疲倦和忧伤的成分。她们就这样快乐地走在山道上,反复吟唱着她们古老的童谣 也许,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神秘和灵异。比如摆拉,就流传着许多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流传得最广的就是这里的变婆。 当地人传说,个别年轻妇女死后2至7天内成了变婆,变婆还是原来的人身,只是变矮了,变成了人妖。它们的性欲极强且有性虐待,成年男子往往是它捕捉的对象。很多年以来,变婆的传说一直笼罩在摆拉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其实,在浩瀚的中国古代典籍当中,曾经多处记载了变婆这种神秘的人形动物。《山海经》中就有这样的描述:枭阳,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这种既像猿又像人的描述是不是今天老百姓口口相传的野人?楚国诗人屈原《九歌》中的山鬼是不是月亮山传说中的变婆?在潘定智等编的《苗族古歌》焚巾曲,其中也有关于变婆的传说: 妈妈到此坡,莫在此停脚。 老变婆满坡,会把你魂捉。 捉到岩洞里,吹气变妖婆。 住在此山坡,难得走得脱。 在我的印象中,无论是《山海经》,《九歌》还是《苗族古歌》,都是些神话的韵文形式,是人类社会幼稚时期对宇宙、人类起源和社会现象的童稚认识和虚幻的传说。因此,我以为,这些古籍中关于野人或变婆的记录并非真有其事,就像我们,从小就在大人们的巫鬼故事中长大一样,至于巫鬼是否存在,是什么样子,谁人也说不清楚,谁人也没有见过。但是,摆拉人有板有眼的传说让我这个受唯物论影响很深的人也将信将疑了。 我向来相信山地农民语言的真实性,他们平时为生活所奔波,哪有闲心像蒲松龄那样的文人闲客去编一些鬼狐之类的聊斋呢?我想,变婆这样的另类动物能够深入到他们的内心深处,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的。请看下面的资料: 中国野人考察队队员萧蒂岩所著的《人野人宇宙人》一书中指出:在榕江、从江和三江一带山区曾发现过野人,这种野人个体小,当地人称小山老爷;还曾发现人熊,月亮山区的李春荣老人至今还留有他过去打死的人熊头骨,此头骨与人头骨相似。 《黔东南州志奇异动物篇》记录有:野人,俗名人熊,此人熊常成队在章汉坡、月亮山、太平山和雷公山出现 此外,更有一些具体的时间记载:1930年6月,当地猎人们狩获母性野人并分而食之,剩下一幅白骨架至今仍在;1984年秋,中国野人考察研究会执行主席方古教授率领野考专家刘民壮一行10人,在榕江县收集到被打死的野人的毛发及皮,经化验为是介于猿和人之间的高级未知灵长类动物的毛发;1996年1月18日,当地一老汉被雌性野人强奸至死 这些记载,不仅让当地人相信变婆的存在,而且对变婆还产生一种无形的恐惧和敬畏心理。据说月亮山区,有1000余人称看到过变婆,但至于变婆究竟是什么样,却又众说不一,缺乏实证。 所以,长久以来,月亮山变婆这种许多目击者口中的人形动物,与北美洲的大脚怪、中国神农架的野人以及西藏地区的耶提怪一样,成为世界还未破译的密码。因此,在这里,我不想作太多是真是假的猜测和设想。我想,我们的目光应该更多的关注一下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关注他们的生境,才是最为实在最有意义的问题。 当晚,我们住在摆拉村的支书家里,山里人的热情和好客在前面已有交待,在此不必赘述。本想在第二天翻越月亮山顶的,但由于时间很紧,加之我的老家原本住在黔东高原深山老林的云台山巅,从小就爬山,故对爬山亦无多大兴致,所以决定沿原路返回至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