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于鹰之鹰之论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草根?贾浅浅还能再红十五分钟吗? 每次诗坛的负面人物崛起,真正冲到前面攥着拳头瞪着眼珠的都是草根诗人、草根批评家们(我很讨厌这个词,仿佛带有善意的贬损性质),仿佛诗坛的无名卫士。而体制内的著名砖家、叫兽们则不温不火地和着稀泥,问题要一分为二看嘛,不能拿人家最差的诗歌比照嘛,人家还是有许多不错作品的,随后继续做着下次采风、下次红包的准备。而600年不读现代诗的大众媒体见砖家叫兽都持宽容支持态度,迅速调转枪口,由虚张声势地棒杀转化为云里雾里的捧杀,于是被骂者先是悄悄躲在树洞中战战兢兢,然后又大踏步地爬上树梢笑得花枝乱颤,诗集继续大卖,名声继续大噪,当真其乐融融优哉游哉。而吃瓜群众呢,伸伸舌头,做个鬼脸,又白白在茶余饭后赚了十块钱的谈资,诗歌这档子事算个啥呀,说你是诗人你愿意啊。算来算去,除了无名草根诗人、草根批评家们输了之外,弄了个群赢的皆大欢喜效果,梨花体、羊羔体、秀华体等等事件莫不如是,估计浅浅体也是大同小异。 那么,这个贾浅浅会像赵丽华、余秀华那样红了十五分钟又十五分钟吗?笔者认为可能性不大,赵丽华和余秀华都经历多年的诗歌写作训练,有一定的基本功累积,最起码是能找出几首没毛病的成熟诗歌的,而且不乏一些精彩的靓丽之句。尽管在诗人队伍中平平常常,但忽悠那些对现代诗一知半解的大众媒体的编辑记者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贾浅浅的功夫却还没达到,除了基本功很差,天分也一般,更重要的是缺少诗人间必要的交流与探讨,这令她的诗歌中有数不清的漏洞和失误。尽管她诗歌中有些句子很好看,但却是用典所致,但引用了人家还不加引号和注释,而且有时还张冠李戴,若吹鼓手们当真用放大镜放大这些所谓好句,弄不好把自己也带到孤陋寡闻的河沟里去,所以,我认为这个贾诗人顶多红一个十五分钟就拉倒了。 那么,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草根呢?有两个原因,其一,儒家外行领导内行的传统的延续,其二,都是诗歌没标准的文无第一惹的祸。第一个难题我们不能解决,即便解决,我们三五十年内也办不到,第二个原因能解决,但很难,跟愚公移山差不多,但好在我们可以努力。 自从孔子编纂《诗经》开始,中国诗外行领导内行的历史便开始了,一个不写诗的人给诗人编诗选,结果自然就跟《诗经》一样,除了民间的肤浅歌谣,就是士大夫公文,在思想上跟差不多同时代的庄子屈原差了一万倍,跟比之时间更早的《易经》差了一千万倍,从而形成中国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间的第一次彻底割裂!更要命的是,随着汉代之后的儒家文化一家独大,诗歌领域的精英文化从此彻底消失了,直到几千年后的鲁迅、毛泽东时代,才算是让诗歌重新找回了格局和体量,但也是昙花一现。 我说过,诗歌既是智商的产物,又是情商的产物,但归根到底却是情商的产物,中国的教授天生没有情商只有智商,所以中国教授的诗天生没有抒情性,论理性的深度也不行,因为理性的深度建立在生命体验的重量上,而感觉加知识等于诡辩,形似神不似。那为什么外国教授诗人便能出大家?因为他们有信仰,当他们意识到上帝之刻,便产生了一个词立场,于是抒情性诞生了。论诗歌他们不行,理论行吗?理论更糟糕,大部分连形象性跟抽象性都分不清楚,还经常把句中的隐喻和诗歌整体的隐喻性混一块,自己跟自己辩论个不休,基本上没有一篇文章举出过合格的例证。所以,中国的教授专家搞出的大奖诗总也靠不住,吹捧出的红诗人基本都是地方性的另类。依托于这个体系建立起来的话语权机构总体都是外行领导内行,不是什么反几个腐败能解决问题的。 关于诗歌标准的问题,更是个笑谈,如果诗歌没有标准,那所有的文学争鸣便都成了扯淡,中国书法艺术有标准吗?如果说没有,你让外国人写写书法试试,中国的京剧有标准吗,没标准,你让外国人唱唱试试,我相信差距将一目了然。诗歌不一样吗?西方自由体有了几千年的承传,从他们沉淀下来的经典中找出共性就是诗歌的标准,同样的,中国古诗词也是他们的标尺或标准,因为,诗歌艺术的普遍性是大于民族性的,事实上,不止诗歌,任何一门艺术都大于民族性。 搞笑的是,砖家叫兽说诗歌没标准,是人家需要一块遮羞布用来和稀泥,那帮民间诗人跟人家辩论的时候,也说诗歌没标准,那等于说,你在辩论之前便已经败了,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既然诗歌没标准,那不就是谁有权谁就正确吗,谁的嘴大谁说了算吗,那你还跟人家辩论干嘛? 说诗歌没标准的人基本都是三流之外的诗人,因为作为一个优秀诗人,心中都一杆秤,仅从第一句便可秤出它的重量,便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写诗,是不是个诗人,这便是奥登所言的,诗人就像穿着制服,一眼就看出他的等级。就拿贾浅浅这首被一个什么大奖诗人推崇的好诗来说吧: 木槿花贾浅浅 六点零三分,地铁以推理演绎的 方式,找到世界的意义 现实是语言的倒影 车厢里,我们用动词 浇灌了一株生长缓慢的 木槿花 当使用日常词汇时,你我已经忘记 木槿花由秋到冬,在它的体内 产生一次次回潮和逆流 到站,下车,转身走进相反的路线 车厢忽明忽暗,语义无法生成 其他任何事实。肢体 在阴影中生锈 那么重新开始,我擦亮自己的咽喉 借助词语聚合形成的短接回路 让车厢明亮起来,有人 开始上车,紧抓手柄 木槿花卷曲的茎干告诉我们 你、我都是它 遥远的旁枝 无论你是个编辑还是个评委,当你把第一行读完的时候,便应该知道这是个还没学会写诗的作者,为什么?因为诸如世界的意义这种大词正是诗歌要呈现和规避的对象,你都直接说出来了还呈现什么?因此,它属于小说语言,放在句首作为起兴,或相当于下面那个故事的缩影。而诸如现实是语言的倒影这种陈词滥调,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诗歌中,而应该出现散文随笔类的鸡汤文字中,而且还应加引号,因为是人家舒尔茨说的话,否则,还让那些不读书的草包编辑误以为你是哲学家呢。 所以啊,在中国谈诗歌的技艺问题是多么的悲哀,每次批评所谓名家诗歌的时候总是那样痛苦,当整个国家的砖家叫兽编辑评委等话语权机构都不懂诗歌技艺的时候,你说给谁听?谁给你当裁判?当一个国的名人都没有思想的时候,你跟人家谈思想创新,你有病啊?! 所以,草根诗人,草根批评家们,受伤的就该是你,你活该,因为你的名字叫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