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黄河,绵绵黄土,上下五千年, 灼灼华夏,巍巍神州,纵横寰宇间。 寸草虽小,寸心尤烈。无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市井凡夫;无论你显居都市还是蜗居偏壤,总是有一样东西,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它维系着这个民族、种族的繁衍生息。强大的聚合力,造就了唯一没有中断历史的文明,这就是血脉,我们身上共同流淌的炽热的血,属于华夏民族的特质。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方式的多元化,似乎彻底打破了传统地域界限,忙于奔波的匆匆身影,一定程度上压抑了情的酝酿和宣泄,相比之下,最容易被搁置的是亲情,即使更多时候被孕育的理解和原谅掩盖。 只有当时间定格在某一特定的时段,人们才放下疲惫,带着愧疚,踏上归程。 祭祖 问我家从哪里来,大槐树下老鹳窝,数百年来流传的民谣,延续着历史的变迁和兴衰,也仿佛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无数游子的思乡情结。 昨天,有幸偕同事去洪洞大槐树,没有沉重和过度的虔诚,以平常的心态去审视这全球华人心中的圣地。 辗转乘车,沐浴河东大地初春的惬意,柳丝袅娜,桃花新艳,车动心动。遐思中街的前方人头攒动,车流人流交织。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株夸张的树根造型,大的震撼,只是上面牌匾上的几个金字让人想到是休闲的去处。穿过留影的人群,拿着80元的门票,进入园区。 红底黄字的根的屏风,迎面而立,刹那间就拉近了游子和家的距离。驻足沉思,这根深叶已茂,已然结出硕果累累。绕过根屏,献殿入目,说不上巍峨,传统的宮宇风格不需多赘。一直思考着献殿的献的含义,进入殿内看到里面的陈设,才证实了心里的猜测。献就是贡,祭祀品,殿正中供奉着始祖牌位,两排供桌上放着五谷三牲,详尽的说明,让人们接受了一次历史文化的教育,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几千年前农耕文明的基本生产社会元素。现在生活方式已经多样化,但这些基本的内容依旧作为主打的农业内涵不会消失,因为这是人类步入文明和发展的基石。 献殿的后面又是一座相类似的宫殿祭祖堂,由此想到,这里是繁衍后华人祖先聚居之所。供奉着华人世界主要姓氏的祖先牌位,是大槐树下最庄重的场所,整齐排列的牌位,牵动着每一个到这里的人心,急切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几番来回,一些人只好求助殿内的工作人员,凝视片刻,静静肃立,心中沉澈,用默念来表达敬意,所有的世念俗想,顷刻涤荡,到殿外上了三柱香,了却那种无形的心愿。 殿外草坪树林中,一块柱石前众多人围观留影,趋步而去,只见石上刻着宋楚瑜植树处,旁边一株已有碗口粗的树木挺拔。同宗同源的华人同心是可以跨越任何的鸿沟,不变的是同一祖先的血脉,铸就中华的灿烂,兴盛中华大家园。 牢记祖先是对人生的珍视。 寻根 从祭祖堂出来,远处传来一阵似乎是表演的声音,循声而去,东南方的广场上,聚拢着许多的人,围着硕大的一株槐树,中间一些古远时代服饰的男女,着装上可以看出有民、官、兵,仔细看来,在凄婉的音乐中讲述大槐树移民的故事。由于去的时间较晚,只看到故事的结局,悲沧中的离别故土,看到的情景剧几次让多愁的我盈眶落泪。 低沉的旁白中,一群衣着不同的人,有褴褛,有鲜亮,显示不同层次,不同经济地位,这群人在大槐树下,齐举双手,鞠躬致敬,好像把家乡的大槐,把家永远镌刻在心里,捧一掬黄土带在身上,未来的路上有家相伴,生离死别的撕心场面,绳牵踯躅,蹒跚的行程,官兵利矛的阻挡驱赶,那一个父母官的悲情送别,愈走愈远的队伍,慢慢消失的音乐 沉思在场景中,不得不再次审视史上这几次规模化的移民行动,虽然背井离乡的炙刻衍生了几多的悲剧,但国家的整体规划均衡发展通过近乎残酷的手段得以贯彻。移民的方向,行文布置颁发移民证照,生产方式的安排,这些措施的落实,我们不能否认它的前瞻和科学。先进文化的传播,偏远地区的开发,民族间的融合,人种的优化,彻底打破了传统家族聚居的局面,让各民族间,各地域间交错杂居,交流、沟通、和谐、发展。 回身一视,一砖壁而立,上面书着南无阿弥陀佛不得其解,佛家的禅语,难道是想来淡化悲的氛围,佛的慈悲和理国齐天下的儒家思想,矛盾地交织在一起。 大槐树来之前就听人说,已经在这里衍生了三代,我们寻找历代的沧桑记忆,途中一汉白玉雕像引起注意,苏三卸枷处,跪着的弱女子,终于得到自由解放,历史长河中的一点浪花,放在这浩淼的场景下,无法产生太多的情感共鸣。 老槐树,二代槐,三代槐,已经化石的历史和正在记录历史的化石,偏居一隅。根的所在见证了这个民族的演变,家族的兴衰,人生的惨淡。 根是成林的基本, 根是茂盛的源泉, 根是魂牵梦绕的图腾。 追忆 回家了,不再是单纯的思旧,更多的应该是感恩和回报。漂泊在外的游子们,三春的温暖,蕴育着永远的精神寄托;反哺的行为,彰显民族优秀传承。 带着沉重,走过历史,来到名俗园,踏着小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漫步在古远社会的缩影中,生产、生活场景的陈列,用无声的静物来再现火热的活动。偏执历史的我,几乎阅尽各个展区,农、工、医等全面展示农耕经济的基本,婚事、登科深层次表达人生发展的阶段和追求。 打谷场,碾盘,水磨房,圈养的鸡兔,篱笆围城的小院,自给自足的生产模式,原始的农耕器具,生活物品,在这里不再是冷冰的展品,它们鲜活的述说先人们生活的执着,智慧的创造。 手工作坊是原始工业的雏形,铁、土、木等不同的分类,表现了手工业作为单一的方式,已经脱离家庭的混合,单独构成生活生产的重要组成。原始医院在这里只剩下空壳,也许是游者过分的观赏疲劳,过多的陈列失去意义,没有雌黄杏林的医风,只见到某一工艺品的展览,不免留下点小小的遗憾。 结婚的新屋内,喜气洋洋,红囍字,红蜡烛传统的婚庆背景,给人洞房花烛夜的无限遐想,成家后,更高的追求梦寐着多少人,魁星楼、状元路、七星球,龙头龟身铜像,不再满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先民,求得金榜题名时的荣耀。看上去不太高的两层阁式建筑成为士子心中的盼望,盼望有一天春风得意地走在状元路上,走向得意的未来北斗七星按方位排列,演绎世间的规则有序,而那似乎变异的铜像,我猜是寓意龟的年龄里腾飞龙的骄姿,孤陋寡闻的我只能妄加大话了。 沿着景点的图标指示寻找文革园,60后的生活注定对那段时间有着无法割舍的感觉,按标索园,找到的是毛主席纪念馆,一汉白玉主席像挥手耸立,第一排屋内主要是照片史迹,不同时期的主席以及重大事件的全景。院内立着走过的求真理、求解放、建国家等阶段的标志性牌,一苏式吉普上端坐着主席,凝视前方,像引领着中国前行,想目视日新月异的变化。第二排屋子前一尊不高的铜像震撼我的心,天下第一恩人是国人发自肺腑的深情呼唤。屋内是众多的主席塑像,以及人们的感恩语,情不自禁的我在留言薄上写下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永远热爱您! 告别大槐树,不知是什么感觉,是复合的,多元的。 你如果用心去品味一下,清醒的思路,是否有一些理性的感悟。 不要奢求得到什么,在乎我们做过什么。 历史已然过去。 大槐树下,我们一起走过的也将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