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约束与企业特征之间有哪些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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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大树金融约束与企业特征差异
金融约束对企业的影响也会随着企业的特征,如投资类别、企业规模、所处行业的差异而有所不同。
首先,与普通投资相比,由于研发投资的高风险性和不确定性,以及由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外部融资成本较高,所以研发投资更容易受制于内部融资能力。
其次是企业规模。大企业倾向于使用内部融资和优化管理现金流的方式,以确保其研发投资的稳定性,而小企业由于缺少可担保资产和融资渠道,其研发投资所能获得的外部融资更少。
对于小企业和更加依赖外部融资的企业而言,获得融资对于企业成功进入市场及之后的规模扩张非常重要,而对大型企业能否成功进入市场则无影响或者影响为负。与此同时,小企业的增长也同样受到内部融资的约束。
即使银行间竞争加剧,贷款成本下降,金融发展水平上升,小企业获得外部融资的能力依然有限。
特别地,对于创新型小企业而言,尽管其所面临的高融资成本大部分被风险投资承担了,但是相对于巨大的融资需求,风险资本仍然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在那些股票市场不发达、风险资本无法退出获利的国家。
最后是企业所处行业。由于生产技术方面的原因,部分行业的发展更加依赖于外部融资。
因此,在金融发展水平更高的国家中,这类行业中的企业会发展得更好,而对于不太依赖外部融资的行业,所在国家的金融发展程度则不那么重要。
值得注意的是,高科技行业对于外部融资的依赖程度也与企业规模有所关联。
在美国,年轻的高科技行业的企业,其融资方式主要是通过现金流和外部股权融资,而成熟的高科技企业则主要利用充足的现金流来平衡研发投资的资金需求。
在金融部门信贷扩张的推动下,这些年轻的高科技企业的融资规模急剧增长,甚至直接推动了美国九十年代研发大繁荣的出现。
由模仿向创新流动的劳动市场摩擦对于金融深化程度的影响。
可以得到以下两个特征:首先,劳动市场摩擦上升对于提升金融深化程度要求峰值的作用有限;
其次,劳动市场摩擦上升,会推迟发展中国家进入创新密集型国家的时间,从而导致此时其所面临金融深化程度的要求更高。
综合以上实验结果可知,金融深化程度对于促进一国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性的确会随着发展阶段的变化而产生系统性差异,总体上呈现出倒U型模式,并且在中等收入水平达到顶峰。
因此,发展中国家要实现产业升级、跨越中等收入水平,首先要实现金融深化程度的跨越式提升,以满足产业升级所需的金融支持,否则将会陷入模仿陷阱,难以转型为创新型国家。
其次,任何有助于提升从事创新活动回报的政策,包括提升高技能劳动者的劳动份额、增加教育与培训投入以提升创新生产率。
降低劳动市场中劳动力流向创新的摩擦,都将降低对于金融深化程度的要求,并加快发展中国家进入创新密集型国家行列的进程。
本文主要研究了金融深化对于促进发展中国家技术进步、产业结构升级与跨越中等收入的重要作用。
研究发现:首先,一个高效的金融体系能够为一个国家实现技术进步提供有效的金融支持,促进其产业结构升级,实现由模仿密集型国家到创新密集型国家的转型;
其次,如果一个国家的金融深化程度长期停滞不前,则其实现技术进步的资金缺口将不断扩大,致使产业升级难以为继,最终导致整个国家陷入模仿陷阱,难以跨越中等收入阶段;
最后,要实现产业结构升级、不断向发达国家收敛,发展中国家必须同步升级其金融深化程度,尤其是在模仿密集阶段向创新密集阶段转型的关键期,必须加速提升其金融深化程度,以满足自主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升级的资本需求。
本文的一个主要政策含义在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应当采用不同的发展战略,具体体现在主导产业的选择与金融体系的定位方面。
对于一个低收入国家,其处于技术前沿内部的后发优势和国内资本的相对稀缺性决定了该国适合发展对资本和技术要求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
在这一发展阶段上,由于劳动密集型产业无需进行过多的原生性技术创新,因此低收入国家对金融发展的要求相对较低,低收入国家只需建立一个具有基础功能的金融体系,以满足企业基本的融资需求;
当一个国家进入中等收入水平后,越来越多的产业从劳动密集型产业升级为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的产业,这些产业的技术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这和中等收入国家相对稀缺的资本之间产生矛盾。
因此,中等收入国家要实现进一步的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必须同步提升其金融深化程度,否则中等收入国家很可能长期陷于技术瓶颈和模仿陷阱。
另外,在进入高收入发展阶段后,那些资本积累最为充足的少数几个发达国家有条件把金融体系作为一种产业来发展,包括建立国际金融中心、全球金融市场等,这也是发达国家之间金融发展水平的差异大于发展中国家的重要原因。
发展中国家能否拥有与产业结构升级相匹配的金融发展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在全球各国收入水平中所处的地位。
对于缺乏充足及稳定金融资源支持的发展中国家,其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所需的资金投入将难以满足,其全要素生产率和收入水平将会受到较大限制,最终导致其在全球的收入分布中地位不断下移。
与之相反,对于金融发展水平能够支撑进一步产业结构升级的发展中国家,其生产技术水平的进步以及在全球产业价值链位置的提升,都有利于其企业利润的增长,进而提升国家在全球收入分布中的地位。
我国正处于跨越中等收入的历史性阶段,而能否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关键在于产业能否持续升级,从以低附加值、低技能、模仿为主的中国制造升级到高附加值、高技能、创新为主的中国质造和中国智造。
而实现这一产业升级的过程建立在金融发展水平不断提升的基础上,其核心是通过有效的制度供给完善金融发展所需的软性基础设施。
此外,鉴于我国目前面临着金融去杠杆、防范系统性风险的重大任务,但是金融去杠杆并不能一味追求低杠杆,而是要在去杠杆降低系统性风险的同时,注重调整杠杆结构,以满足实体经济在产业升级过程中的金融需求。